“少將軍,不要啊,賤婢賣藝不賣身,如果你硬是要賤婢的身子,賤婢隻有一死!”
慶國京城一處青樓內,一名十七八歲的美豔藝伎衣衫不整,哭喊著從二樓一間上房中奪門而出。
俏麗的小臉上全是驚慌。
青樓內數十個嫖客和青樓女子紛紛看向聲音發出的方向。
一時間,原本還如同鬧市一般的青樓頓時安靜了下來,鴉雀無聲。
不少人更是臉色巨變,臉上充滿了恐懼。
好一會兒,才有一個男子一臉恐懼的看向身邊的同伴:“你聽見剛才那藝伎口中說什麼了嗎?”
被問話的同伴艱難的咽了咽口水:“好,好像是,是,說,說少將軍?”
原先問話的那人見同伴說的和他聽到的一樣,頓時腳下一軟,直接從凳子上跌坐在了地上。
睜大了雙眼,眼睛中全是恐懼。
“完了,完了,我們都得死,在場的都得死!”
男子嘴中喃喃自語,可真是說出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聲!
原因無他,因為剛剛藝伎口中的少將軍,他是當今聖上,慶國女帝的未婚夫!
而今,女帝未婚夫出現在青樓,這等醜聞,足以讓他們所有人都掉腦袋!
更別說是少將軍還想強要了藝伎的身體,他們這些人聽到了這等驚世駭俗的消息,女帝為了不讓醜聞傳出去,怕是會把自己這些人九族都給誅殺了!
不少膽子小的人更是直接嚇暈了過去·····
二樓雅間內,一身錦衣的裴清雙手緊緊抱著腦袋,表情猙獰無比:“嘶,好疼,我在是在哪?”
裴清明明記得自己在同學聚會上說了一句想要撞大運,結果一出門就被一輛大運摩托迎麵撞上。
到失去意識的時候,他腦海裏隻剩下一句:飛馳天下,大運摩托!
可現在自己這是沒死?
就在他一臉懵逼的時候,一股信息猛的湧入他的腦海之中。
他愣愣的站在原地。
“我,我這是穿越了?”
十幾秒鍾之後,他臉色才從詫異有了變化,可卻是沒有任何穿越後的喜悅,反而是滿臉的生無可戀。
因為他已經理清了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身份。
原來,原身也叫裴清,隻不過這小子身份可不一般,乃是當朝護國將軍裴飛虎唯一的兒子,最最離譜的是,他還是如今女帝的未婚夫!
可這小子自從自己的父親護國大將軍裴飛虎因病去世之後,似乎變得癡傻,不顧身份和京城一群二流子混在一起。
每天不是賭博就是喝酒尋歡,但也沒有做出過太過分的舉動。
哪怕是最後不和青梅竹馬的女帝成婚,也能靠著自己護國少將軍的名頭一輩子榮華富貴。
想到這些,裴清狠狠的給自己往臉上來了兩拳,嘴角鮮血直流。
“我艸,你他媽個傻逼,明明能榮華富貴一輩子,現在居然敢出來逛青樓,你他媽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嗎?”
裴清心裏極度無語,這原身現在的身份可是女帝的未婚夫,居然敢來逛青樓,還要強要藝伎的身子,這不是在給當今女帝戴綠帽嗎?
就算是自己有九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裴清把原身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隨後有氣無力的癱坐在地上:“毀滅吧·····”
一穿越過來就是這種死局,他隻感覺身心俱疲,還不如撞死在柱子上算了。
“不對,不對!”
這裏麵有問題!
裴清大驚,是有人在陷害自己!
他來不及想到底是什麼情況,隻想先離開這處是非之地,隻有這樣他才有可能把這件事情搞清楚。
自己好不容易在撞了大運之後穿越過來了,就算死也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想著,他連鞋子都沒穿,直接跑出了房間。
剛才的藝伎已經不見了蹤影,樓下的數十人在看見出來的人真的事少將軍裴清之後,個個麵如死灰,低下頭去不敢看裴清。
裴清顧不得這些,隻是匆匆往下樓想離開這裏。
可就是這時,原本喧鬧的集市頓時安靜了下來,一陣整齊的馬蹄聲由遠而近。
裴清臉色巨變,腳下的速度不由又加快了幾步。
等他下到樓下,剛想出門,就聽見一聲英姿颯爽的女聲傳入耳中:“錦衣衛辦事,閑雜人等閃開!”
“完了,是錦衣衛統領霽月!”
聲音的主人裴清自然認識,霽月,既是當今女帝許時薇的貼身護衛,也是錦衣衛的左統領,幾乎隻要是女帝出現的地方都會有她的身影。
現在她出現了,是不是說許時薇也到了?
自己被當場抓到,還有活路嗎?
裴清麵色陰沉,更加篤定是有人要害自己。
要不然怎麼會這麼巧霽月就出現在這裏?
不等他離開青樓,就聽見整齊下馬的聲音響起,一群腰間別刀的錦衣衛直接排成兩列堵住了青樓大門。
頓時整個青樓充滿了肅殺之氣。
一個女子手掌輕壓著腰間的大刀,走到一眾錦衣衛前麵,淩厲的目光瞬間鎖在裴清臉上,閃過一絲厭惡之色。
隨後冷冷說道:“裴清,我原以為你隻是紈絝,雖是爛泥扶不上牆,但也不至於大逆不道,可你今日所做之事,實在令我失望,我一定會把今日之事如實稟報陛下!”
裴清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要知道以前這娘們哪怕再看不起自己,也要畏懼自己的身份,見到自己就算不情願,也得恭恭敬敬的喊一句‘少將軍’?
可這次不僅直唿自己名諱,還當著這麼多人怒斥自己,看自己的目光也像是看一個死人一樣。
看來這次的事情是真的大了!
“霽統領,我說是我被人陷害的你相信嗎?”裴清黑著臉,一股怒意浮現在臉龐。
就在這時,一個同樣穿著華麗的年輕男子鄙夷的看了裴清一眼,於其他人麵如死灰的模樣不同,這人一副看戲的樣子。
臉上除了有恃無恐,還帶著一絲幸災樂禍的神色:
“什麼狗屁冤枉,不過是靠著父輩的庇護成了個名不副實的紈絝少將軍而已,估計是現在倚仗沒了,知道陛下看不上他了,這才自暴自棄罷了!”
裴清和霽月目光全都看向了此人。
麵色都是一變,怪不得在這種場合,這人不但不擔心自己的性命,還敢在錦衣衛麵前出口嘲諷裴清這個少將軍,原來是當朝左丞相寧承平之子寧濤。
見裴清看向自己,寧濤有恃無恐,這個廢物,就算在他老爹沒死之前都是唯唯諾諾,他爹死之後更是誰都能踩上一腳,要不是他還有個女帝未婚夫的名頭在,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現在哪怕自己對他百般侮辱,他又敢如何?
“草擬嗎的!”
隻是還沒等他得意完,裴清就掙開了兩名錦衣衛,直接飛起一腳踹在寧濤臉上,寧濤隻覺得天旋地轉,直接倒在了地上。
“呸,什麼玩意兒,也敢和老子這麼說話,老子打死你個狗娘養的!”
裴清嘴裏髒話連連腳下的動作卻是絲毫不留情,一腳又一腳踹在寧濤臉上。
誰不知道這京城內,自己是第一紈絝,這個寧濤就是第二,任誰都有資格說自己,就這狗東西沒有資格。
何況自己今天剛穿越過來就遇人陷害,現在能不能活命都不知道,還他媽忍氣吞聲?
“製住他!”霽月臉色陰沉,怒吼出聲,隻是還不等手下動手,就見裴清一邊對著寧濤拳打腳踢,一邊怒斥出聲:
“當年大慶國力孱弱,內憂為患,異族看準機會揮師南下,一路勢如破竹殺入京城,大慶文武百官全都不看好隻剩兩萬的守城將士,逃的逃降的降。”
一聽這話,所有人無不張大嘴巴,神色緊張,就連霽月也不例外,這可是大慶國恥,誰敢議論?
可裴清接下來的話更是讓人頭皮發麻:
“當時,連先帝也絕望了,準備懸梁自盡。
這個時候是吾父裴飛虎站出來,抱著必死的決心帶著五千死士出城殺敵,最後帶著五十名親衛殺入敵營,取了敵國禦駕親征皇帝的腦袋。
這才保住了大廈將頃的大慶王朝。
先皇大悅,冊封吾父裴飛虎為護國大將軍,並把當時唯一的公主許時薇許配給了本少將軍!”
全場寂靜,連唿吸都壓低了聲音,就連霽月為首的一眾錦衣衛都是顫顫巍巍,握刀的手臂抖如篩糠。
這,這是能大庭廣眾說的事兒嗎?
裴清是真的不怕陛下一怒之下砍了他的腦袋?
就在這時,裴清的聲音再次響起,臉色狠厲,再沒有了之前的懼色,反而是囂張無比:
“要是沒有我裴家,何來如今的大慶!何來你寧家丞相之位?”
說著,裴清一個轉身,從一名嚇得呆住的錦衣衛手中搶過佩刀,直接架在滿臉血跡的寧濤身上:“你,有何資格來指責本少將軍。磕闼銈什麼東西!你也敢和本將軍如此說話?!”
說著,手臂微微用力,鋒利的佩刀劃破寧濤的皮膚,滲出一絲殷紅的血跡,隻要再用力一些,寧濤的小命便要交代在裴清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