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覺得並不是裴清以前在裝,而是因為他身後現在有人在給他出主意!
馬明德並沒有賣關子,直接就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說出來。
這個猜想他之前就有。
也和自己兒子馬超說過自己的這個想法。
一聽馬明德這句話。
所有人都看向了馬明德。
特別是楊廣,臉色又再次難看了起來。
沉吟了片刻,他掃視了一圈眾人,然後看著馬明德道:“這就有些難辦了,要是他之前的行為都是裝出來的,這還不足為懼,但要是身後有高人,這就難搞了!
楊廣說完這話,臉色凝重無比。
所有人都是心下一沉。
根本不知道這裏麵有什麼講究。
司馬天宇疑惑地看著自己的老師:“老師,為什麼他是裝的會更容易對付,他身邊有人指導我們反而更加難辦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了楊廣,除了馬明德能想到其中的關鍵,這些年輕人都不懂這裏麵的道道。
楊廣頓了頓,然後給眾人解釋起來:“要是這一切都是他在裝的,那便不足為懼,畢竟他現在也才二十多歲,哪怕再怎麼成熟,心思再深沉也有個度,但是如果他身後有高人指導,那事情完全就不一樣了!
楊廣臉色嚴肅。
一聽這句話,所有人的神色也都變得難看起來。
彼此對視了一眼,都能從彼此眼中看見深深的擔憂。
“裴清現在變化確實太大了,不得不防,各位大人萬萬不能大意!
馬明德見所有人的臉色都凝重無比,一時間心中都擔憂了起來。
“不過這也隻是本官的猜想,到現在也沒有人看見過他身邊有任何幕僚的存在,之前裴飛虎在世的時候跟著他的那些幕僚早都離開了。”
馬明德畢竟是慶國人,在加上早就有除掉裴清的想法,所以對裴清了解頗多。
裴飛虎之前的幕僚確實都離開了,這些他都知道。
這也是他敢一而再再而三算計裴清的原因之一。
否則他的計謀肯定會被人懷疑。
不過現在裴清的改變已經讓他開始有了忌憚。
不敢對著裴清太過明目張膽。
並且他嚴重懷疑裴清身邊有了不得的幕僚。
所以他倒是有些認楊廣的想法。
要是有幕僚,裴清確實會更加難以對付。
“這個之後再說,我現在想知道裴清之前作的詩。”
楊廣沉思了片刻。
這次主要是來和慶國比詩,他還是更重視裴清在詩詞方麵的才華。
至於其他的都急不來,可以慢慢來計劃。
他們之所以提前到慶國,就是想要了解一些對手的實力,好做一些部署。
司馬天宇看向馬明德,目光中也帶著一絲期待。
畢竟裴清要代表慶國,他要代表乾國。
兩個人就是對手,他比任何人都想要了解裴清。
馬明德沉吟了片刻,把裴清那天在朝堂上的那首詩給朗誦了出來:“控弦破左的,右發摧月支。仰手接飛猱,俯身散馬蹄。”
聽到馬明德停了下來。
司馬天宇緊皺的眉頭微微鬆開,臉色變得有些戲謔:“這也不怎麼出色啊?”
馬明德沒有迴應司馬天宇。
他頓了頓,繼續道:“狡捷過猴猿,勇剽若豹螭。邊城多警急,虜騎數遷移。
羽檄從北來,厲馬登高堤。長驅蹈乾奴,左顧淩鮮卑。
棄身鋒刃中,性命安可懷?父母且不顧,何言子與妻!
名編壯士籍,不得中顧私。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
轟!
等到馬明德把裴清這首《白馬篇》完整朗誦出來,所有人瞬間感覺腦袋裏響起了一陣驚雷。
整個人猶如被雷劈了一樣,直直的愣在原地。
“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
迴過神來的司馬天宇默默地重複了一遍,目光瞪大。
“這,這首詩氣勢磅礴,實在是精妙!”
他下意識地開口誇讚。
雖然心裏很不願意承認,但還是不得不承認裴清這首詩的水平確實超出了自己的認知。
馬明德神色難看。
他和司馬天宇的想法一樣。
就算是自己,也未必能達到這樣的水平。
實在是沒有想到裴清年紀輕輕,居然有這般造詣。
這實在是出乎意料。
“嘶,此子確實不容小覷。”
他感慨了一句。
這話一出,所有人的都不再說話,神情變得異常嚴肅。
一開始對裴清的輕視全都消失不見。
“還有嗎?馬大人?”
沉默了片刻,楊廣麵色嚴肅,對著馬明德問道。
他的話音剛落,馬明德幾乎沒有猶豫,直接把裴清之前在皇宮後花園中所作的詩給朗誦了出來:“綠塘搖灩接星津,軋軋蘭橈入白蘋。
“應為洛神波上襪,至今蓮蕊有香塵!
這首詩一出,所有人又是下意識的頻頻點頭,算是對這首詩的一種認可。
“這首詩是裴清在皇宮後花園即興所作的詩句,比不上之前那首氣勢磅礴,但是比起其他慶國青年才俊,也算是鶴立雞群了!
馬明德即使心中不願意承認。
但是那天在自己兒子等一眾青年的承托下,也確實是超出了不知多少。
這是所有大臣都公認的,他心裏很清楚自己兒子等人拍馬不及。
雖然很想貶低裴清幾句,告訴眼前的人裴清隻不過是抄襲的。
可是假的就是假的,他不但不能說裴清是個廢物,反而要誇大裴清的能力。
讓眼前的一眾使臣足夠重視起來。
這樣才有可能搞垮裴清,自己的計劃才有可能成功!
聽了他的話,楊廣等人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確實,馬大人說得不錯,這首詩確實不如前麵那首,但是也不差!
是啊,這太出乎他們的意料了。
原本以為慶國文壇凋零。
就算隨便拿出乾國一個書生,都足以完勝慶國最厲害的人。
可現在卻發現事情已經完全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特別是從司馬天宇凝重的神色中可以看出,剛剛還信誓旦旦能夠在詩詞方麵贏過裴清的他,現在已經陷入沉默。
不用說也能看出他的消沉。
“還有嗎?”
楊廣繼續問道。
“嗯,還有,不過就一句。”
馬明德點了點頭。
隨即說道:“這是他之前被懷疑殺了張茂德一家的時候,即興說出的一句。”
馬明德沒有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其實是自己兒子擅作主張幹的,目的就是為了嫁禍裴清。
有了之前兩首詩的驚豔,現在哪怕馬明德已經說明隻有一句,但所有人還是豎直了耳朵,滿臉凝重的看著馬明德。
馬明德也不再猶豫,微微迴憶了一下便道:“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