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喝藥！”


    春桃按著葉陽鶴的辦法，配好了藥水。


    診所裏的病人們，接過陶碗。


    “苦，苦！”


    譚全呷了一口，隻覺嘴裏苦澀難耐。


    吳石按下他的頭。


    “就你話多，快喝！”


    “讓開！讓開！”


    診所門口突現(xiàn)一陣嘈雜。


    夏荷剛要出門去看。


    “哼！”


    爾朱堀盧帶人攔住了她。


    甲士們聞聲出動，沒人留意裏麵。


    赫連鄂黑警惕地掃了她一眼。


    “又想耍什麼把戲？”


    侯骨利卡的手上還纏著紗布。


    麵對五個大男人，夏荷多少有些後悔到診所裏來。


    “躲開！”


    牛銳推了他們一把，算是給她解了圍。


    “嗯？”


    “放下，放下！”


    他身後的一群人，七手八腳地抬來一人。


    披著滿是泥漿的氈衣，臉上沾著一大塊汙漬。


    分好藥的春桃，跑過來問道。


    “誰傷著了？”


    牛銳有些自責(zé)地說。


    “楊先生，暈倒了！”


    春桃擦掉他臉上的汙漬，看清了他的麵容。


    “為何暈倒？”


    四診法，春桃多少學(xué)了一點，開始詢問起原因。


    在場有人提了一句。


    “俺們砌好了爐，剛點上火，扯過風(fēng)箱，他就躺下了！”


    “先生也跟俺們，扯風(fēng)箱來的�！�


    “是不是把頭給傷了？”


    眾人說來說去，春桃開始了檢查。


    “臉色正常，仍有鼻息，瞳孔……”


    她在檢查，甲士們有些坐不住了。


    “我去稟告莊主！”


    一人衝出門，去尋牛尚。


    他把酒送到診所，聽說牛鈞病了，就順路去煉鐵坊探望。


    “叔父！”


    “大侄子，快進來！”


    胡氏熱情地出門迎接。


    床上的牛鈞服下湯藥後，燒已經(jīng)退了，隻是身上無力。


    “好侄兒，快來！”


    牛鈞招唿他在床邊坐下。


    “聽莊上人說，叔父病了�！�


    胡氏給牛尚端來碗水。


    “許是傷風(fēng)了。”


    牛鈞是不會相信喝了符水以後，人會生病。


    “沒病，是俺這身子受不住符水！楊旭送來些藥，服下已好些了�！�


    牛尚略略想過。


    “如此說，大哥頗有道行�！�


    “是，得此奇人，侄兒可要用心求學(xué)問道�！�


    “侄兒謹(jǐn)記！”


    牛尚還想和牛鈞聊幾句。


    “莊，莊主！”


    甲士跌跌撞撞衝進來。


    “何事？”


    “牛銳他們，抬著楊先生，在，在……”


    跑了一路的甲士，說得不清楚。


    聽到楊行秋消息的牛尚，緊張起來。


    “大哥，他……”


    “抬來的時候，昏迷不醒！”


    牛尚騰地一下起身，來不及告別，跑出了門。


    甲士抱拳致意，跟在後麵。


    “俺過去看看。”


    胡氏也有些擔(dān)心，剛要出門就被牛鈞叫了迴來。


    “你去，又派不上用場。”


    膀大腰圓，粗手粗腳的婦人，牛鈞隻覺得她會添亂，幫不上忙。


    胡氏無奈，關(guān)上了門。


    “你去主廳找夫人來，俺去看看�！�


    甲士得了令，跑遠(yuǎn)了。


    “大哥�！�


    牛尚轉(zhuǎn)頭往診所跑。


    “並無大礙�！�


    檢查了好一陣，春桃也沒發(fā)現(xiàn)有受傷的部位。


    “此為翳風(fēng)穴，為耳垂所掩蔽。在耳垂後耳根部，顳骨與下頜骨相交凹陷處。昏迷時可用力按壓�！�


    她還記得自己第一次參與急救時學(xué)到的知識。


    找到穴位之後，她雙手用力一按。


    “啊！”


    一聲呻吟過後，楊行秋恢複了些意識。


    “醒了！醒了！”


    昏昏沉沉中楊行秋隻能看見模糊的人影。


    “都圍在這幹嘛？”


    “大哥！”


    牛尚推開人群，衝到最前麵，用力捏著楊行秋的肩膀。


    “輕點，輕點。”


    “老公！”


    聽見葉陽鶴的聲音，楊行秋這才恢複了些意識。


    “你來這兒幹什麼呀？”


    “怎麼就昏過去了？”


    “我應(yīng)該是病了。”


    “好好的，怎麼會生病呢？”


    楊行秋苦笑一聲。


    “幼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