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軒看著那些城衛軍,眼神倒是無比平靜,並沒有多少驚慌。
南宮黛都能夠看出來的東西,他自然也能夠看出來,不過他卻是無懼。
就在這時,盧閑衝著那名為首的城衛軍一拱手,喊冤道:
“大人,此人藐視大周律法,竟敢公然在皇城殺我神道宗弟子,簡直就是沒有把皇城規矩當迴事,您可一定要為我神道宗做主啊!
他的聲音很大,足夠所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至於他的目的,所有人也都很是清楚。
借勢,借周圍眾人之勢,借輿論之勢,給城衛軍施壓。
畢竟,在眾目睽睽之下,那些城衛軍就算是知道李軒的身份,就算是有心偏袒李軒,怕是也不敢那麼做。
那名為首的城衛軍冷冷掃了盧閑一眼,又看向李軒,問道,“這是怎麼迴事兒?”
他麵色冰冷,氣勢威嚴,但心裏卻是有些鬱悶。
因為他認識李軒,更是知道李軒是周月的人,並且還擁有周月賜予的金令。
這有些難辦!
聽到詢問,李軒還沒有迴答,盧閑便是說道:“大人,這還用問嗎?屍體就在那裏,現在還沒涼透呢。”
他手指點向李軒,恨聲道:“此人簡直是太囂張,也太狠辣了!”
“他仗著手持公主殿下令牌,有公主殿下撐腰,便是肆無忌憚,目無王法,公然殺人,簡直就是罪大惡極,當誅。
周圍那些修士聽到這話,都是忍不住有些心驚肉跳。
這盧閑竟然把周月都給拖下了水,顯然是害怕周月袒護李軒,害怕李軒會仗著周月逃脫製裁。
隻不過,盧閑竟然敢把周月拉下水,難道就不怕災禍臨身嗎?這膽子未免也太大了。
為首那名城衛軍聽到盧閑的話,一顆心也是忍不住猛地一跳,旋即臉色就變得更為陰沉了下來。
他知道,這件事情更加不好辦了。
盧閑區區一個神道宗長老,法相境六重,憑什麼敢把周月拉下水?
他要麼就是背後有人撐腰,要麼就是沒有腦子。
隻不過,盧閑能夠修煉到法相境七重,會是沒腦子的人嗎?顯然是不可能的。
這樣說來,那就肯定是背後有人撐腰了。
至於撐腰之人是誰,他雖然不清楚,但卻是知道,定然是其中一位皇子。否則,也不夠資格讓盧閑有膽子拖周月下水。
一時間,為首那名城衛軍內心更加苦澀。
當然,表麵卻是沒有顯現。
他看向李軒,問道,“這究竟是怎麼迴事兒?難道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盧閑聽到這話,心裏一沉,正打算開口。
為首那名城衛軍卻是怒斥道:“你閉嘴,此刻本官在詢問他,沒有詢問你,還輪不到你說話。”
盧閑被這麼嗬斥,一張老臉頓時忍不住漲的通紅,一個字都不敢再說了。
他沒有想到,自己都已經說的這麼清楚這麼明白了,那城衛軍首領竟然還是沒有在第一時間拿下李軒。
這···有些難受啊···!
李軒看了那城衛軍一眼,開口道:“此人無故挑釁我,並且三番五次對我出手,欲要殺我。”
“我在無奈之下隻能奮起反抗,卻不料失手殺了他,還請明察。”
此言一出。
所有人都是忍不住瞠目結舌,簡直目瞪口呆。
李軒這話,簡直就是漏洞百出,鬼都不信。
開玩笑,你可是徒手打爆過法相境四重的狠人啊,此刻麵對區區一個凝丹境六重,還會存在失手嗎,怎麼可能呢?
盧閑聽到李軒的話,更是氣的臉色發青,差點沒憋出內傷。
他怒指李軒,尖銳道:“你胡說八道,血口噴人,簡直就是一派胡言!”
他都快要氣炸了!
李軒這明顯就是在睜眼說瞎話啊。
李軒倒是不急不躁,淡淡道:“胡說八道?血口噴人?一派胡言?”
他笑了,“那你倒是說說,我如何胡說八道,如何血口噴人,又如何一派胡言了?難道我有哪句話是假的嗎?”
盧閑憤怒道:“你所有話都是假的!你可是殺過法相境四重的人,而上官野才不過凝丹境六重,你怎麼可能會失手?”
“你說他欲要殺你,你覺得有人會信嗎?他區區凝丹境六重,如何殺你?他是腦子有坑,在送死嗎?”
周圍那些修士聽到這話,都是不由的點頭。
畢竟,李軒斬殺法相境四重的事情,大周皇城幾乎已經無人不知。
隻要不是傻子,凝丹境六重就不可能去找李軒的麻煩,更是不可能想著殺李軒,因為那真的和找死沒什麼區別。
李軒聳了聳肩,“這我哪裏知道,或許他真的就是腦子有坑,想要送死吧?”
“你——”盧閑都快要氣炸了,這分明就是開始犯渾,不講道理了啊。
李軒則是沒再理會盧閑,而是看向了那名為首的城衛軍:“我可以保證,我沒有說一個字的假話!
“是上官野先對我出手,先挑釁我,所以我才反擊的。至於我失手殺了他,我也隻能表示無奈!
“我與上官野修為相當,我也不知道他會那麼弱,失手打死他,不是很正常嗎?”
“這些事情,你可以詢問那幾名神道宗弟子,我相信他們肯定不敢撒謊。畢竟,撒謊可是夷九族的大罪!
此言一出。
先前那幾名跟隨上官野來的弟子,一個個都是忍不住渾身顫抖了起來。
李軒一個夷九族,可謂是將他們打入了深淵。
如果隻是他們自己,他們或許還會違心的幫助神道宗,寧願一死也無所畏懼?扇羰菭窟B到九族,那誰還敢撒謊?
盧閑的臉色也變了。
隻不過,這個時候,他卻是一個字都不敢說。
因為他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好像還真的是上官野先動的手,而且李軒還給過上官野機會,沒有在第一時間殺他。
隻是上官野屢次作死,李軒才會下殺手。
媽的!
盧閑忍不住在心中暗罵。
因為他不明白,李軒為何要給上官野機會。
按照李軒的性格,不是應該在上官野挑釁他的那一刻,便直接下殺手的嗎?
那名為首的城衛軍看到李軒如此淡定,心裏也是忍不住一動,旋即看向那幾名神道宗弟子,冷冷道:“我問,你們答,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