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羹堯迴到了四川,他想著逗逗妹妹,故意板著臉走到了墨瑾房中,沉著臉一言不發地坐在那。
墨瑾看哥哥迴來了,高興地跑過來,“哥,你總算迴來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哎,一言難盡...”,年羹堯故意用手擋著臉,好遮住自己忍不住流露的笑容。
“怎麼了?到底怎麼了?”墨瑾有些著急。
“皇上他.....他給你賜婚了...哎。”
年羹堯故意露出無奈的表情。
“什麼!賜婚!”墨瑾花容失色,一下子就嚇得坐在了椅子上,她隻覺得世界一下子就崩塌了,那種心痛的感覺襲來。隨即眼睛裏充滿了淚水。
年羹堯一看妹妹的樣子,馬上後悔了自己的惡作劇,他本想逗妹妹玩的,結果...不行,及時止損,否則自己的小命不保。
“嘿嘿,墨瑾,你自己看看聖旨啊,你看看。”說著小心翼翼地把聖旨放在墨瑾眼前。
墨瑾看著眼前的聖旨,隻覺得是一塊烙鐵,烙得她都喘不過氣來,無力唿吸的那種感覺,仿佛要窒息了。
她伸出顫抖的雙手打開了聖旨,心驚膽戰地看著,忽然,年羹堯仿佛感到了一雙眼睛似尖刀一般地盯著自己,似乎要噴出火來,年羹堯大唿一聲,“不好!”
於是起身想要趕快逃走,沒想到慢了一步,被墨瑾一把按住,墨瑾滿臉通紅,“什麼哥哥,竟然這樣戲弄我,看我怎麼教訓你...”
說著,墨瑾開始掐年羹堯的脖子,“啊,啊,救命啊,好了好了,妹妹,我錯了,我錯了,哥哥錯了,我就是想逗你玩的...”
兄弟倆正在打鬧著,姝惠聽到了動靜,趕快走過來,一看這個場麵,就知道年羹堯肯定又惹到墨瑾了,看著這兄妹倆,姝惠不禁笑了,這不就是兄妹間獨有的樂趣嗎?
她的目光落到了那打開的黃絹卷軸上,似乎是旨意呢,姝惠小心地拿起來,看了一會,眨眨眼睛,不敢相信,重新看了一遍,這才確定。
“妹妹,這聖旨....”,姝惠的聲音不大,卻打斷了年家兄妹的打鬧,墨瑾紅著臉轉過身,低下頭。
年羹堯此時“傷勢慘重”,被自家妹子毆打了一頓,他一邊咳嗽,一邊說:“聖旨下了,墨瑾呀,馬上就要進獅子園了,嘿嘿。”
姝惠看得出來,墨瑾心裏的想法,也看的明白,年羹堯本身也同意這門婚事,於是她笑著握住墨瑾的手,說道:“妹妹大喜呀,皇上下旨,禮部冊封,給了妹妹足夠的麵子,嫂子祝福你。”
“嫂子,謝謝嫂子...”,墨瑾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姝惠拉著年羹堯迴房了,責怪地看著他,“你呀,都多大年紀了,還這樣胡鬧。”
年羹堯此時已經恢複了往日的威嚴,說道:“趕快準備起來,很快就到了日子,到時候墨瑾的嫁妝可不能寒酸了。”
“放心吧,我心裏有數,保證讓妹妹風風光光地出嫁。”
姝惠笑著說道,曾幾何時,墨瑾的臉上不曾有笑容,有的隻是那淡淡地愁緒,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墨瑾也沒提過,姝惠也不好強問,但是以女人的直覺,她覺得應該是女兒家的心事吧,剛才看到墨瑾的樣子,她才放下心來,也許墨瑾心儀的人就是四阿哥吧。
待哥哥嫂子出去,屋裏隻剩下自己,墨瑾的心情難以言喻,剛才哥哥逗她,使得她以為皇上把自己賜婚給了別人,甚至她以為是皇太子,真的要是如此的話,她寧可違抗聖旨,也會去出家,青燈古佛伴一生。
當看到“四阿哥”字樣的時候,她的心激動得都要跳出來了,怎麼會,自己長久以來的夢想,就這樣實現了嗎?
墨瑾激動地坐在鏡子前麵,看著鏡中的自己,含羞帶笑,麵露春色,美極了。
“待君女嫁後,及我官滿時,稍無骨肉累,粗有漁樵資。歲晚青山路,白首期同歸。”
墨瑾不由得吟誦了一首詩,她打開了那藏在隱秘處的精致盒子,拿出那支簪子,石榴紋飾樣的簪子,這是胤禛親自去打造的,就是為了以後讓自己出嫁時帶著的。
還有,墨瑾輕輕撫摸著那晶瑩剔透的玉佩,上麵那個“禛”字,她每天都看上好幾遍,想到了這些,她低下頭笑了。
此時,門口傳來咳嗽聲,墨瑾一看,又是哥哥,她故作生氣地說:“你又來幹什麼?”
年羹堯這次恢複了正經,走過來拍了拍墨瑾的頭,溫柔地說道:“我剛才逗你玩呢,你知道嗎?這聖旨是四阿哥求來的,去向皇上求來的,他不顧一切,親自跪在皇上麵前說的,這是李德全公公告訴我的。”
墨瑾眼睛裏充滿著不可思議,她本以為這是皇上自己的想法,沒想到是胤禛的努力,才有的這道旨意,他的堅持和勇氣,才有的今天的局麵。
墨瑾感動了,眼睛裏流下了眼淚,年羹堯愛憐地為妹妹擦去了,說道:“你知道嗎?我迴京以後見了四阿哥,以為他不願意去皇上麵前表明心跡,還罵他是膽小鬼,沒想到,聖旨當天就到了呢,他說,他不怕一切後果,就是絕對不能錯過你。妹妹,哥哥恭喜你了。”
“哥,讓你為我操心了...”墨瑾再次流下了淚水。
“傻丫頭,別哭了,這些日子你好吃好睡,等到胤禛見到你,肯定讓他高興得合不攏嘴,這是皇上親自賜婚的,雖然是側福晉,但是也是你的護身符,有了這道聖旨,沒人敢欺負你。”
年羹堯的眼睛裏也含著淚水,他不舍妹妹,但是又希望妹妹幸福,這是何等矛盾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