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巔斜著眼睛,梗著脖子地蔑視了那個公子一眼:哎呦嗬~~~哦,合著你剛才是看見我沒蒙麵的樣子了?蒼天在上啊,有你踏馬這麼直白可惡的人嗎?
想一想,從穿越過來到現在,陶巔也從未受過別人這般的嫌棄。
當時他心裏就十分地不爽了起來。嘿!我這不服輸的硬骨頭,當時就支棱起來了有沒有?不就是寫字寫詩嗎?一首詩而已,充其量不過是就幾十個字,你就算是寫樂府詩,還能達到500字嗎?
今天,老子就要在你們認為最擅長的領域壓死你們這群有錢有勢的王八蛋,老子讓你們看一看,什麼叫做文采好到呱呱呱!
看著那位臉上越來越寫滿了鄙夷兩字的藍衣公子。陶巔心裏的髒話開始按耐不住地溜達了出來:你媽當初怎麼不把你那顏值整理好了再生出來?看看看看,看你那個衰樣,哎呦喂這綾羅綢緞穿你身上不如趕快去裹土豆。還鄙視我,你家沒鏡子你自己還不能尿嗎?真要沒有小爺我就借你一泡熱乎的。草。我嗶嗶嗶嗶……”
係統默默地捂住了耳朵,因為內部恩仇原因,他總是覺得陶巔是指著那個公子在罵他。
指桑罵槐,桑樹何其不幸?槐樹何其不幸?
堂中靜默了半刻之後,陶巔身形一閃,瞬間便出現在了臺上的那公子身旁,他要憑借自己實打實的實力,在大庭廣眾下用文人的方式來羞臊死這個有錢無德的公子哥。
文抄公是不是?我也會啊!文抄公說白了就是文賊,你們都能當賊,我有什麼不能當的?
看了看桌上的毛筆,陶巔拎起一隻狼毫,一邊用眼睛斜著那公子,一邊挑釁式地在一旁的硯臺裏用筆蘸了蘸墨。
提起毛筆,陶巔問那公子道:“你,知道上林是哪兒嗎?”
那公子本不願迴答他,可是想一想樓上的那位新晉花魁還在等著考較他們的學問後,他就開始認真地思考了起來。不過想了半天,他也沒在腦子裏麵搜索到上林這個地方到底是哪兒。
陶巔看他做皺眉思考狀,當時心裏就有了底兒了。哦~~~看樣子,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上林是在哪兒,那就更不可能知道《上林賦》了。
為了確定一下這個世界到底有沒有《上林賦》這篇文章,陶巔又看著臺下離花臺最近的另一位青年公子道:“你知道上林是哪兒嗎?”
那公子十分嫌棄地反問陶巔道:“你是誰啊?因何跑到這裏什麼上林下林的胡話胡謅?”
“哦~~~嗬嗬嗬。那就沒事兒了。來,今日我就讓你們知道一下上林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說罷,陶巔便暗中對係統說道:“來,給我來加載個休明章草的字體,你大爺我啊,今天要來個技壓群芳!”
“還技壓群芳,你要當雞頭啊?加載字體一次2魂力值。”係統帶搭不理地說道。
“行,再給我加載一下《上林賦》,我選一段抄下來,震一震那群就喜歡找雞的土包子。”
“哎~~~~你是不是不把這點兒魂力值花完就不自在啊 ?看在你豬狗不如的份兒上,這次加載文章就算你0.5魂力值。”係統十分鄙夷地說道。
“好!!!那就這麼愉快地商定了!咱們現在就開始吧。”陶巔剛說完,腦海便中出現了一篇《上林賦》,同時手上也出現了酥酥麻麻的一種電流感。
嗬嗬嗬,休明章草,走起!!!
二話不說地,陶巔抬筆便在麵前懸掛在板上的宣紙上大書特書了起來:“上林者,仙之所居之地也。是乎崇山矗矗,巃嵷崔巍,深林巨木,嶄巖?嵳,九嵕嶻嶭。南山峨峨,巖陁甗錡,摧崣崛崎。振溪通穀,蹇產溝瀆,谽呀豁閕。阜陵別島,崴磈葨廆,丘虛堀礨,隱轔鬱壘,登降陁靡,陂池貏豸,沇溶淫鬻,散渙夷陸,亭皋千裏,靡不被築。揜以綠蕙,被以江蘺,糅以蘪蕪,雜以留夷。布結縷,攢戾莎,揭車衡蘭,槀本射幹,茈薑蘘荷,葴持若蓀,鮮支黃礫,蔣苧青薠,布濩閎澤,延曼太原。離靡廣衍,應風披靡,吐芳揚烈,鬱鬱菲菲,眾香發越,肸蚃布寫,晻薆咇茀。”
這段金鉤銀劃,銀鉤蠆尾的勁霸文字出現在潔白的宣紙上以後。別說臺下的眾人了。就連正在收筆的陶巔自己都有些驚住了。
這踏馬的……這些字都怎麼念啊……不明覺厲……但是我好像是有些看不懂啊……
“係統,係統,給我出個最全的注釋和完整的譯文,我先弄明白了這寫的是什麼再說。
不過,這到底是什麼上古的語言和文字啊?我以為我就是天生的漢語聖體,可誰知漢語竟然有這麼這麼的博大精深,我今天才注意到《上林賦》有這麼難,這尼瑪的我讀都讀不懂,那麼請問司馬相如大能是怎麼寫出那麼多段來的?
誰踏馬地要是再跟我提什麼他精通漢語漢語不難得的話,我就先給丫兒20幾個大耳光以正視聽。
這文章,絕了啊……”陶巔雙眼裏旋轉的全是蚊香圈。
漢字,啊,我草這外星飄來的深奧天道……
“切~~就你這德行的,還敢在這裏裝自己有文化。我讀了那麼多上古的文字都不敢說我有什麼文化,因為,沙碧你知道嗎?你們看我是上古的,而我的上麵還有上古的。”係統非常鄙夷地放出了一屏讓人眼暈的密集注釋和譯文。
“你閉嘴!你們這些人工智障夠占便宜的了!說複製就複製,說重組就重組,老子可是人!老子的腦子是肉長的!本來就適合吃吃喝喝,根本就不是用來存儲資料的好嗎?不過這些臺下的土包子嗎,嗬嗬。”
想到還有好多人比自己更沒文化,陶巔便老懷大慰地坦然大笑了。
他轉過身來,十分從容地將手中的毛筆擱置在了筆山之上,然後背起雙手,裝作不經意地向著臺下一掃,登時就看見了臺下那些仿佛是中了定身術般的人。
嗬嗬,我覺得我痛苦?非也,永遠都有比我還痛苦的。你們~都有沒有近視眼?我可以賣給你們倆眼鏡戴上看。
好家夥,這眼珠子瞪的,孺子都不可教啊。看吧,反正你們能看明白了就算我輸。
趁著這些達官貴人全都十分努力地思考著宣紙上的《上林賦》的時候,陶巔一個閃身就晃到了攘香苑大堂的邊緣,裝這種不靠譜的逼的第一要義是:裝完必須趕快跑!我可是這個世間上最害怕被人刨根問底的窮酸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