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這話的時候,陶巔有些疲憊地坐在迸濺了鮮血的床上,看了看被褥道:“這些也都帶出去一並埋了。我得重新洗漱一下,換套衣服。梁沛,你忙完以後,派兩個人守夜,其餘的人都趕快給我睡覺。明天一早有人來交接這裏,我得帶著你們趕快迴家了。”
“謝公子!謹遵公子之命!”梁沛現在腦子裏麵還有些暈乎乎的。這,這,這公子也太神奇了吧!被人割頸出了那麼多的血都沒有死!不是說人割頸就會血流不止而亡嗎?公子這,這究竟是什麼天選之人,半仙之體啊??
而謝恭和白羽就更是麵麵相覷地不信自己眼睛所看見的一切了。蛇?咬死人了?那怎麼一條蛇都沒看見?誰咬得?蛇從哪兒鑽出來的?而且公子剛才明明腸子都露出來了,然後他拽了腸子出來就往地上那麼一丟……
啊!!!!兩人一前一後地捂著臉無聲尖叫了起來,這也太嚇人了吧!好嚇人好嚇人!怎麼才能找個堅實的懷抱鑽進去求安慰?
而其他的人也都沒好到哪裏去。但誰也不敢貿然發問。
所有的情緒都泛濫在心頭,讓這些人麵部肌肉都扭曲了起來,而有一些則是幹脆趴在木桶之上止不住地嘔吐了起來。
也幸虧梁沛是常年走鏢見過大世麵的,所以他能夠麵不改色地安排人趕快將屍體裝入麻袋中,分批次地抬出去。
這些屍體必須得找個人跡罕至的山坳之中掩埋,至少在離開這裏之前,不能讓人發覺他們是殺了人的。
吩咐完了埋屍任務後,梁沛安排人盡量不出聲音地到外麵的暖棚之中輪番換洗。等到所有人全部都收拾完以後,時間也已經到達了子夜時分。
最後洗完的人收起暖棚,將暖棚與木板放入倉庫,兩輛牛車也都 拉了進來,鎖好了倉庫門,在陶巔的要求下,全體成員全都躺在稻草上沉沉地睡了一覺。
在雞還沒打鳴的淩晨4點左右。“砰砰砰!”又是一陣讓人心悸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陶巔懶得搭理這個打擾自己的人。可是,奈何此人一邊砸門一邊喊“程公子。”
深吸了一口氣,陶巔對旁邊的人說:“去看看,是哪個王八蛋在砸門。”
一旁有人睡眼惺忪地起來,走到門邊地問道:“誰啊?”
“澹州知州府鄭都頭!開門!”
聞言,陶巔不由得笑開了花。哈哈哈哈!這沙碧終於意識到自己被騙了!這是迴來找自己算賬了?那我到底是殺了他還是不殺了他呢?好想有朵花地揪揪花瓣地給他開個盲盒。
“給他打開門。”陶巔摟著被子吩咐了一聲。
“吱呀~~~”糧倉的門被打開了。
鄭都頭十分焦急地走了進來。
倉庫裏的血腥氣,昨天在黃土掩蓋和陶巔點燃的艾蒿作用下,已經消失殆盡了。不過即使是聞到血腥味兒,鄭都頭現在也是沒有任何心思質疑了。
“天還沒亮啊,都頭,你有什麼事兒嗎?”陶巔起都沒起來地,就賴在床上不動彈。
有事兒?當然是有事兒!
鄭都頭本以為自己的這個任務完成得還挺好的。不過他迴知州府以後,就找了一個曾經在錢莊上做了多年賬房的先生看了一眼。結果那先生一句話就差點兒把他嚇死在當地上:“這些銀票都是假的。”
不敢置信地鄭都頭又拿著銀票連夜找其他錢莊任職的人來看,得出的結論全都是:“這些銀票都是假的。”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鄭都頭亂了。這明明是諸多專業賬房查驗過得啊!怎麼就是假的了?
待到聽人再三解釋,並指出仿造之人有多高明後,鄭都頭一顆懸著的心這才終於地,死了。
正當他以為自己得被砍頭的時候,一位先生風輕雲淡地說道:“這有什麼?你將銀票帶迴去,這迴讓他們給你換成真金白銀。”
對啊!鄭都頭一拍大腿,大腿差點兒就讓他給拍掉了。
然而當事人卻絲毫都沒有察覺到疼痛,毫不遲疑地跳上馬,瘋狂就就向著碼頭夜奔了過去。因為天黑走了一段歧路,所以他這才在淩晨4點左右來到了陶巔的倉庫門前。
看見陶巔眼睛都睜不開地窩在被子中,鄭都頭又覺得陶巔是個好拿捏的了,於是他便捧著那一摞銀票對陶巔說道:“程公子,我們知州說還是金銀比較好,您看您能不能把這些銀票……”
“嗯沒問題。隻不過我沒有400斤金子。”
“沒金子銀子也行。”
“銀子嗎,哎~~~我還得去碼頭管事那裏兌換,您看您跑了這麼久肯定也累了,來來來,一起睡一會兒吧。”陶巔困得迷迷糊糊地道。
“沒事兒我不困,您現在就給我換了吧,我還得迴去交差。”
“哦?是嗎?鄭都頭,我昨天問了別家的商戶,人家都說我這樣大的售賣量,最多也隻是要交1萬多兩白銀的稅啊。您看您是不是重新給我算一遍?”
“這,公子您別開玩笑了,那1萬多兩的稅我家大人(該撈不到油水了)……,總之不我家大人沒算錯。我也隻是給人家跑腿的而已,您就別難為我了。對了,我可以給您說說好話,您現在隻需要給我兩白銀就可以了。”
“哎~~好吧,誰讓我做買賣做的這樣好呢?看看,能者多勞,我這是給陛下做出了多大的貢獻?我先起來,你等會兒啊~~~”陶巔嗬欠連天的坐了起來。
鄭都頭趕快陪著笑地將那一疊假銀票遞給了陶巔。陶巔看了一眼,轉頭對已經伺候在一旁的梁沛說:“梁沛,把這些去碼頭總賬房先生那裏換相應的金子。哎,不用了,還是我自己去吧。”
說罷歎了口氣,伸手抓來靴子穿上,站起來就往外麵走。
“哎,公子,哎?您把衣服穿上啊。頭發也得梳梳。”鄭都頭一見陶巔這樣,還覺得自己有些 過分了。
“沒事兒。都是些糙漢子,誰還能在乎這個?”陶巔一邊說著,一邊向外走。此時他手裏的銀票經過係統的調換,已經全部都變成了真的。
一路走到碼頭賬務清管處。陶巔敲開了門,與也是心裏罵罵咧咧,但是臉上陪著笑的總賬房兌換了360斤金錠,然後對著鄭都頭說道:“喏,這就是金子了,您信不著我,還信不著 官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