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知道是五年。五年,你徒弟都從築基到元嬰了。”
陸昭沒好氣道。
禦書瑤走後還把玉石單方麵的通路斷了,導(dǎo)致他完全沒辦法順著玉石去找她。
如果不是這次她主動溝通玉石,他之後想找她真是得不知道多麻煩。
禦書瑤愣了愣,抿著唇,隻是凝眸看著陸昭沒有說話。
她想解釋,又不知道該解釋什麼。
她好像就是擔(dān)心被他罵,
所以在沒找到能幫他的東西之前,才不敢聯(lián)係他的?
可又好像不是,
好像是擔(dān)心...擔(dān)心自己的不辭而別,他會和自己斷絕了關(guān)係?
又好像是那一晚發(fā)生的某些緣由,讓她不敢見他?
她又分不清了...
陸昭道,“我之前教你的,做錯了事該說什麼?”
禦書瑤水潤的眸中閃過幾分波動,她張了張嘴,
“對...對不起。”
陸昭歎了口氣,“師尊,這麼些天了,你也該迴來了。”
“我...”
“快迴來,不然我要生氣了!”陸昭板起臉。
一時間都不知道誰是師尊誰是徒弟。
禦書瑤聽到這話,心底也是一點惱怒都沒有,反而還生出了之前許久沒有過的歡欣。
仿佛空落落的地方,被他填上了一部分。
她正想答應(yīng),又想起什麼,低聲道,
“可是我還沒給你找到天凝葉,清若的雷凝散也沒有...”
陸昭表情更加嚴肅,
“我隻說一次,快迴來!不然下一次被我抓到,就得打屁股了。”
“唔..”
禦書瑤小臉一怔,點了點頭,
“好。”
因為她是師尊,所以不能被徒弟這樣懲罰。
即便是她,也知道被打屁股是很羞恥的行徑。
她和陸昭這麼久了,也才被打過一次。
所以她答應(yīng)了陸昭要盡快乖乖迴去,
在禦書瑤眼裏是很合理的事情。
然而要是之前被她一劍封喉的那些魔道中人在這裏,怕是死都不敢相信這是同一個人。
冷血無情,見了魔道就砍的白衣劍仙,
在自己徒弟麵前,麵對自己徒弟口口聲聲打屁股的威脅,
居然就這麼同意了?
但這就是玄渺峰師徒最早時候的相處模式,
生來就有前世記憶,覺醒宿慧的徒弟陸昭,
與看似涼薄無情,實際完全不懂人情世故的師尊禦書瑤。
其實兩人一開始就是互為人師的關(guān)係。
起初的禦書瑤是真的純粹的冷漠和虛無,
她和宋清若那種自己給自己設(shè)下冰冷的外殼,以此自我保護,以冷然麵目拒絕想接近她的人的那種冷是不同的。
她的冷源自於內(nèi)心深處對世間萬物都漠不關(guān)心的空洞。
她不懂感情,不懂人情世故,不懂喜怒哀樂,就像是一張白紙一般。
撿迴了陸昭,就是在她也沒有察覺的時候,在白紙上麵塗抹上了顏色。
他教她飲酒,教她辨別方向,教她人情世故,教她喜怒哀樂。
他一點點地在她心中描繪著這個世界的色彩,讓她逐漸懂得了什麼是溫暖,什麼是愛。
雖然禦書瑤依舊不善表達,依舊麵無表情,但她對陸昭的感情卻在不知不覺中慢慢滋生。
她會因為他的一句話而改變主意,會因為他一個威脅而乖乖聽話,會因為他釀的酒而覺得其他酒不好喝。
這些細微的變化,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
她隻是知道,陸昭對她來說,很重要。
禦書瑤坐在飛劍上,捧著書冊,小臉定定的看著文字。
不一會兒就合上。
“書中說,這酸澀是源於戀人的嫉妒?”
“清若說過往後要一直一起...如今她也是我徒弟,阿昭說過...他永遠都會是我的徒弟,會一直在我身邊...”
夜空中的微風(fēng)拂過她的臉頰,吹著她腮邊的發(fā)絲搖曳,
她將半張臉藏在手臂下,眸中迷蒙的看著遠處的風(fēng)景,
“所以,我也是在嫉妒?”
話說按摩看起來很舒服,
不管是被按的還是按的人,
小清若最後都舒服到臉紅了,我迴去也要給阿昭按按,或者讓清若給我按按...
嗯...阿昭來按,也很好。
.....
與此同時,玄渺峰這邊。
竹林小院中。
陸昭看著手中黯淡下來的玉石,長舒了一口氣。
師尊總算是要迴來了。
以前兩人的修為差距過大,加上是禦書瑤那邊主動斷了聯(lián)係,
她就像脫了籠的鳥兒一樣,隻要一心不落地,他怎麼也找不到她。
即便拜托了掌門老頭用煉虛境大修的強大神魂使用萬物搜索術(shù)法,這幾年也沒什麼音訊。
如今兩人的玉石啟封,他也能找到她人了,心裏也算是有底了。
不過陸昭心中還是隱隱有些不安。
他知道禦書瑤的性子,
雖然答應(yīng)了會迴來,但以她那糟糕的方向感,很有可能會迷路。
“不行,還是我去接她吧...”
好在她放開了玉石的限製,他現(xiàn)在能主動掌握她的位置了。
於是陸昭主動往屋內(nèi)喊了一聲,
“師妹!”
隻聽話音落下,屋內(nèi)才傳出了有些慌張的應(yīng)答,
“師..師兄,怎麼了嗎?”
這妮子在他屋子裏麵做什麼呢?
陸昭有點好奇,
但剛剛按摩到一半,他就被有些羞赧的宋清若趕出來了,說什麼他叫的太猥瑣了,好像她在主動侵犯他那啥的....
然後就不給他按了,還不許他進去。
奇奇怪怪的。
陸昭腳步往屋內(nèi)走,邊走邊說道,
“師兄出去辦點事,你好好在家看家,若是有什麼事就用熊仔裏頭的玉石找我。”
“嗯,好!”
緊閉的屋門打開,小臉微紅的宋清若有幾分緊張的把他往外推。
陸昭看了眼她的小手,
“那我走了啊。”
“嗯..好,呃,師兄要去哪?”宋清若小臉呆呆。
合著她壓根沒聽進去。
“師兄出去幾天辦點事,你乖乖看家,順便把你手上的傷抹一下藥,就在師兄床頭有藥箱,
迴來要是手沒好,就打你屁股,知道了嗎?”
“好。”
宋清若點了點頭,又才反應(yīng)過來什麼,小手急忙藏在身後,慌慌張張的,甚至沒注意到陸昭說要打她屁股,
“我的手沒什麼,熬藥的時候燙了一下而已。”
“......”
這姑娘怎麼變憨了這麼多?
反射弧倒是還是一樣長。
陸昭也沒戳穿她,擺了擺手。
“走了。”
“嗯,師兄路上小心。”宋清若踮著腳尖目送著自家?guī)熜肿哌h,確定他走了,才又探頭探腦的進了屋。
但過了一會兒又開門出來,拿著針線和布匹,轉(zhuǎn)而躡手躡腳去了陸昭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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