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金燦燦的道盟飛舟緩緩降落在一片雲(yún)霧繚繞的山脈之中。
楚天玄站在甲板上,望著遠(yuǎn)處若隱若現(xiàn)的山峰輪廓。
陸昭依舊維持著“路揭”的身份,懶洋洋地靠在欄桿上,看著下方逐漸清晰的景色。
這裏便是仙苗秘境的入口所在。
遠(yuǎn)處山峰間不時有靈氣流轉(zhuǎn),形成五彩斑斕的光暈。
偶爾還能看到一些奇異的飛禽掠過雲(yún)層。
紀(jì)元風(fēng)和卓雲(yún)江從飛舟中走出,轉(zhuǎn)而看向楚天玄,
“楚道友,秘境所在地界到了,準(zhǔn)備開始吧。”
“嗯,有勞了。”
“各峰弟子先跟緊各峰首席,先下地界,準(zhǔn)備入境。”
楚天玄的聲音傳來。
眾人陸續(xù)列隊,按照宗門分組。
禦書瑤站在玄渺峰弟子的最前方,時不時視線往迴看,宋清若就緊跟在她身後。
陸昭則跟在丹霞峰弟子的最末尾,
因此還被淩若姝給白了一眼,像是在罵他都偽裝了也不知道幫她幹活。
天衍門的眾弟子陸陸續(xù)續(xù)下飛舟。
而此時天際那耀眼的紅光異象之下,
已然有許多宗門等候著了。
林輕嬋和宋清若挨的不算遠(yuǎn),
宋清若就看她在一旁踮著腳,探頭探腦的,掰著手指嘀咕,
“白馬書院,越劍門,血遼幫,鐵煉門....”
小姑娘忽然眼前一亮,看向林輕舟,
“哥,你最喜歡看的天音坊的姐姐也在誒。”
“真的嗎?在哪在哪?”
本來也在數(shù)著到場宗門的林輕舟瞬間興奮。
“我看錯了,是幻月宮的姐姐們。”
“.....”
“那還是算了。”
興奮的林輕舟瞬間萎了下來。
封白辰笑道,“怎麼就算了,幻月宮的姐姐就不是姐姐了?”
林輕舟搖了搖頭,
“她們主修的是幻術(shù),我害怕分不清現(xiàn)實。”
“.....”
“不像某人,沉浸在書冊的世界裏麵出不來也沒事,這輩子抱著全自動靈偶也能過的很開心,我還是想要熱乎的真人...”
“你特麼...”封白辰嘴角抽了抽。
“不過...這次居然這麼熱鬧。”
林輕舟擰眉說著,隻見天邊某處波紋晃動,緩緩現(xiàn)出幾艘明顯更加氣派非凡的飛舟。
“大師兄,他們不會想搞什麼大動作吧?十地裏頭的那些不入流的來幾個也就算了,
怎麼連九天裏的上三天都來了?”
楚天玄此時的臉色也有點凝重。
這三天指的是九天十地中,道盟前三天,儒釋道三門,
道盟核心的天清道宗。
引領(lǐng)儒學(xué)的天璣書院。
還有釋法修禪的天龍寺。
道盟故意插手安排天衍門來參加仙苗秘境就已經(jīng)很奇怪了。
這三個巨無霸居然也跑來橫插一腳了。
他們自己的秘境培養(yǎng)苗子,不比這玩意兒好?
夏雲(yún)裳冷哼了聲,
“還不是祖上敗家,擱以前,這三天還得和天衍門平起平坐呢。”
要知道幾百年前,天衍門還在九天之中的時候,是沒有所謂的上三天的稱唿,甚至九天都不是很準(zhǔn)確。
因為當(dāng)時天夙寶卷在手的天衍門,和其他天璣、天龍、天清這三門對於其他的宗門,幾乎都是碾壓。
而人群之中,混跡在一群正道子弟中唯一的魔道中人的戚寒,
則淡淡的看了一眼遠(yuǎn)處的三艘飛舟,露出了些許不快的眼神。
嘖,晦氣。
這群道貌岸然的東西又來了...
然而不快的臉色還沒露出幾分呢,就見他身前負(fù)責(zé)帶隊執(zhí)事堂弟子的趙雅迴身古怪看了他一眼,小聲問道,
“你和上三天的有仇?”
“.....”
見他不說話,趙雅又耐心叮囑道,
“有也不能隨便表露知道嗎?秘境兇險,屆時你進(jìn)了秘境,師姐師兄們想幫你也鞭長莫及,凡事先以己為重,知道嗎?”
戚寒聞言一愣。
嘖,名門正派的女子就是愛多管閑事,嘴上說以己為重,卻還來叮囑他...
開玩笑,他一個魔門少主,怎麼可能聽一個女人的話?
正心裏嘀咕著,
卻見趙雅見他沒動靜,不耐煩直接板起臉色,
“迴答呢?”
“是,都聽雅師姐的!”
....
天清道宗的飛舟之上。
一位身著玄青道袍的青年男子正倚欄而立,遠(yuǎn)遠(yuǎn)望著天衍門的方向。
“師兄,那邊就是天衍門的人?”身旁一位小姑娘踮著腳,探頭往下看著,問道。
“嗯。”
青年淡淡應(yīng)了一聲,目光卻微微凝起,
“道盟這次安排他們來,倒是有意思。”
“聽說他們門裏有個叫陸昭很厲害?”
青年搖了搖頭,
“那人可不隻是厲害。”
“嗯?”
小姑娘見他沒有下文了,又繼續(xù)道,
“我聽說他渡的雷劫數(shù)量都比別人多好幾倍,是比天道元嬰還要厲害的元嬰呢。”
她趴著欄桿往下望,眨了眨眼睛,
“不過這次好像沒來?”
青年輕笑一聲,
“來沒來,誰知道呢。”
另一艘飛舟上,天璣書院的幾位文士正在品茶論道。
為首的身著儒衫的中年文士執(zhí)筆在案,正寫著什麼。
“會長,要不要去會會天衍門的人?”有人問道。
文士頭也不抬,沒有迴答。
卻見一旁有一黑袍男子淡淡道,
“天衍門早已不是當(dāng)年那個天衍門了。天夙寶卷如今不在他們手後,連十地都待不住。”
“可是...”
“就按我說的做,你們進(jìn)去了管他什麼三七二十一,先特麼...”
話還沒說完,他腦門就挨了一下。
“師兄你打我做什麼?”
“戒驕戒躁,勿要輕看他人,再說了,人天衍門也沒招你,你犯什麼渾?”
黑袍男子不可置信,
“沒招我?特麼的那陸昭上次見到我就...”
中年文士放下筆,笑著看他,
“不是你不先出言不遜,否則他為何要打你?”
“再者說,”
“你打不過大的,就鼓動小的幫你去出氣出頭,我上課是這麼教你的?”
“我...他...”
“可是道盟這次這麼安排,肯定是有什麼打算的,我們怎麼能掉隊,這次的仙苗秘境看起來就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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