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鳴的房間外麵,錢萊抽著煙滿是擔心的說道:
“他又開始熬夜了!
黃柏皺眉說道:
“他一直是這樣嗎?”
“從拿到劇本就開始了,他說他的血氣和精氣太足了,不符合角色的氣質,隻有這樣才會讓自己顯得氣血不足,頹廢憔悴,更加符合角色!
黃柏抽了一口煙拍了拍錢萊的肩膀說道:
“讓他自己決定吧,演員這條路想功成名就,就得這麼來,這條路不好走的。”
錢萊點點頭,他又何嚐不知道呢,隻是還是忍不住的心疼。
第二天一大早,嶽鳴依然是早早的來到了化妝間,推開門,王勳、餘合偉、淑琪都已經到了。
“大家早。”
“嶽鳴早!
“我給大家泡咖啡!
“太好了,就等你呢!
“我早上特意沒買咖啡,就等你這一杯呢!
“這樣我的咖啡豆可用不了多長時間啊!
“沒關係,我有,一會兒我把我的給你。”
嶽鳴迴頭看著淑琪笑著說道:
“姐,你是真的打算把我當成是免費勞動力了是吧?”
“哈哈哈哈,這是我對你手藝的最高讚美!
“姐,你昨天形象不是這樣的,誰把你教壞了!
“不知道呢,可能是昨天和孫宏壘打架的那小子!
嶽鳴聞言立刻扭過頭:
“姐,你要多加奶還是多加糖!
“哈哈哈哈哈。”
幾個人全都哈哈大笑起來。
站在門口的錢萊滿臉的稀奇,好像隻要有嶽鳴在,不管什麼地方,大家都能處的很好。
扶搖的二號化妝間是這樣,現在這個化妝間似乎也有那種趨勢。
這小子不僅運氣好,這親和力也是滿值吧。
給幾人送上了咖啡之後,嶽鳴開始化妝。
可是很快他就發現自己的妝造變了。
“老師,今天的妝造變了嗎?”
化妝師還沒迴答,黃柏和王寶寶走了進來。
黃柏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說道:
“是我安排的。
原本想著你小子長的太帥了,必須化醜一點,要不然容易出戲。
但是,現在你這樣子,不用了。”
嶽鳴恍然,上一世張一星就化了醜妝。
那是因為張一星是臨危受命,他要出專輯,還要辦自己個人首場演唱會。
他的精氣神必須保持在一個非常高的程度才行。
而嶽鳴不一樣,他早早的就開始折磨自己的氣血,根本不需要去遮掩,自然也就不需要化那麼多的髒妝、醜妝去遮掩自己。
嶽鳴明白了也就沒說什麼了。
可是後麵的淑琪幾人看他的眼神卻是充滿了佩服。
他們都知道嶽鳴之前的顏值有多高,現在把自己折磨成這樣,這得受多大的罪啊。
而且早上他們也都聽黃柏說了,嶽鳴為了折磨自己的精氣神,竟然通過連續熬夜,少吃飯的方式折磨自己。
其中的苦楚,可想而知。
可是,這些事嶽鳴從沒有說過,甚至在采訪的時候都沒說過,更不要說營銷了。
這份敬業,在整個圈子,也沒有幾個人能比得上吧。
化完妝之後,嶽鳴和黃柏等一眾演員來到了片場。
第一場戲依然是黃柏和嶽鳴的對手戲。
“小嶽,今兒咱倆可得把昨天丟掉的麵子都拿迴來,可不能再ng笑場了!
“柏哥,你先別和我說話,我需要沉澱一下進入狀態。”
說完,嶽鳴獨自一個人坐在一個小板凳上麵,低著頭,把頭埋在胳膊裏。
其他人見狀也都知道是怎麼迴事兒,全都繞開了嶽鳴,甚至黃柏還讓工作人員都走遠一點。
說實話,昨天和黃柏、孫宏壘以及徐山爭拍戲,嶽鳴真的感受到了壓力。
那種前一秒還說說笑笑,下一刻就一秒入戲的狀態,實在是太嚇人了。
要知道之前楊小蜜和李藝筱還要靠著他帶著才能入戲呢。
完全是天壤之別,他剛剛升起來的一點兒傲氣,被一下子打沒了。
不僅如此,他現在還怕自己會拖後腿影響劇組的拍攝進度。
黃柏依然帶著王寶寶調試著設備,等到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好以後。
場務拿著喇叭喊著:
“無關人員退場,保持通訊設備安靜,演員準備!”
一直低著頭的嶽鳴抬起頭,然後走到了設定好的機位。
黃柏在把攝像機交給副導演之後,也是來到了屬於自己的機位。
第一場戲很簡單,就是交代背景。
說是一顆隕石即將墜落地球,如果掉入大海將會引發巨大的海浪。
通過這麼一個新聞播報,引出馬進這個男主和小鳴這個男二。
這場戲很簡單,但是又不簡單。
因為上一世的記憶,嶽鳴很清楚,第一場戲黃柏就直接把馬進的人物形象演出來了。
沒錯,就是這麼牛,第一場戲,大家就知道馬進是個什麼樣的角色了。
所以嶽鳴不敢粗心大意,他必須得跟上黃柏的節奏才行。
上一世張一星就是沒跟上節奏,顯得前期就是個小透明,一直到後麵戲份越來越足,才逐漸的出彩。
這不是嶽鳴想要的。
“演員準備好了嗎?”
黃柏坐在車裏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嶽鳴站在車頭也同樣做出了ok的手勢。
“好,一出好戲,一場一鏡,準備,action!”
旁白:
“這顆隕石如果墜入大海,可能會掀起至少一百米的巨浪。。!
鏡頭從破舊的麵包車緩緩的上移,人還沒出現,聲音先出來了。
“還整出世界末日來了,我跟你說,就算那隕石真掉下來了,我也不怕。”
鏡頭轉到了車子內部,黃柏坐在駕駛位上,一臉的牛氣哄哄: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世界末日怎麼了?
世界末日真的來了,損失最小的就是咱們這種沒錢的!”
不管是動作還是表情,臺詞的語氣還是情緒,包括肢體語音。
黃柏一個亮相就能讓人知道,這家夥就是平時大家看到的那種,明明自己什麼都不行,卻總是滿嘴吹牛的社會底層小人物。
這樣的角色對於黃柏來說簡直是手到擒來。
“哥,你踩一下離合。”
嶽鳴沒有露臉,臺詞相較於黃柏,情緒更加的平緩。
“欸?讓你買彩票你買了嗎?”
“買了呀,早買了,就放在珊珊旁邊了!
鏡頭切換,車頭前麵,一個形容消瘦、精氣頹喪,卻滿臉笑容的臉出現在了鏡頭裏麵。
怯懦的人,始終信奉伸手不打笑臉人,所以他們經常臉上都是掛著笑容的。
笑容在他們心裏甚至成了一種掩飾和武器。
鏡頭給到了彩票,這是這部電影當中一個非常重要的道具,可以說整部電影馬進和小鳴的起承轉合都和這張彩票有關。
鏡頭再次轉移,嶽鳴已經來到了車門旁邊。
臉上依然帶著笑容,看著馬進略帶調侃的說道:
“哥,你這麼喜歡珊珊姐,趁著這次團建直接和她說了唄!
“嗬,喜歡要管用的話,我早開上瑪莎拉蒂了!
嶽鳴低下頭,笑容卻略帶自嘲。
“修好沒?”
“哥,你這車我跟你說,除了我,誰都沒用,就我能修!
此刻的小鳴把馬進當成是偶像,所以也在學著馬進的說話方式。
這就是最初的小鳴,沒見過大世麵,就仿佛那隻井裏的青蛙,在他眼裏,馬進就是他最想成為的人!
隨著車子大火失敗,黃柏說道:
“行了別修了,再修趕不上團建了。
這有錢的永遠有錢,沒錢的永遠沒錢,走吧。”
“cut,導演,你來看看行不行!
第一場戲就這樣拍完了,黃柏朝著導演棚走去,嶽鳴則坐在車裏麵,繼續低著頭,維持著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