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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安城之事，三位先生想必早已知曉。
畢竟有棋韻雅集在京都活躍，什麼事情也都逃不過蘇子瑜的耳目。
而古伊紮是學(xué)宮早些年就派去琉金朝的，多少知道一些朝局動向。
而當(dāng)初東洲城之戰(zhàn)，也有古伊紮和莫寒在暗中往來配合。
如此一看，學(xué)宮這謀的局，很長遠(yuǎn)。
白安秋將近期在晉安城發(fā)生的事情一一明細(xì)道了出來，特別是這幾次刺殺，除了鬼剎外，還有皇宮的那兩次赤裸裸的刺殺，這讓白安秋感到一絲驚恐，大內(nèi)守衛(wèi)如此森嚴(yán)，殺手還能闖入宮中，這其中必有隻手遮天人物為其遮掩天機(jī)，又結(jié)合琉金朝如今的局勢動蕩情況統(tǒng)統(tǒng)說了一遍。
“我是沒有想到，我朝竟然有人和琉金朝的權(quán)臣串通合謀，架空琉金王室。”大先生若有所思。
“這是要謀朝篡位啊！？”
“狼子野心，其心可誅！”
“三位先生，這背後之人所圖甚大，學(xué)生愚見，這人恐怕是要……”白安秋說這句話的時候，突然閉上了嘴，因為所言之事，大逆不道。
“琉金朝一直依附我朝，這突然起兵突襲，我就覺得很奇怪，這麼看來，這恐怕也是早早謀劃的，如果琉金朝勝了，大軍壓境下，朝內(nèi)還有勢力暗中幫助琉金大軍，一路勢如破竹，兵臨城下，那我天武朝恐怕就真亡了。”二先生突然一想，細(xì)思極恐。
“倘如真如你所言，那這背後之人謀的，就是聖上那皇位了！”
……
“你有何想法？”三位先生看著白安秋。
“我和陛下準(zhǔn)備演一出戲，我在明陛下在暗，釣出背後大魚。”白安秋迴應(yīng)道。
“可有計策？”
白安秋思索了片刻，搖了搖頭，“快了，現(xiàn)在思緒萬千，但我要想出一條穩(wěn)妥的辦法。”
五人在行院中詳談了很久，古伊紮就在門口一直守著兩個時辰，期間皇甫良才和百裏王孫過來都被她攔在門口。
……
“就先這麼辦！”二先生爽快地說道。
“那你們先迴去吧！”商討出一些方案後，既然大家同意，那大先生就開始下逐客令了，“趕緊走趕緊走，小十七一路奔波，都還沒吃呢！”
“大師兄，就你護(hù)著徒弟！”二先生沒好氣地說道，“我徒弟還在門口守著呢，也沒吃呢！”
“那還不是你這個做師父的不靠譜！”說完，他繞過正堂離開，“安秋，你帶著長樂公主，去食堂用膳吧！”
……
真是服了，二先生受不了這氣，出了門，說道，“小老十，跟我走！”
迴到二先生行院裏。
“師父，您可曾知曉小十七在踏入學(xué)宮門檻前的身份？”古伊紮眨著靈動的眼眸，滿含好奇地問道。
二先生手執(zhí)書卷，悠然自若地從古伊紮身旁掠過，緩緩言道：“小十七乃是你三先生舉薦，又曆經(jīng)學(xué)宮品性嚴(yán)苛考核，方得入門。怎地，你對他有所疑慮？”
“疑慮倒無，僅是好奇師父您是否知曉他師父的身份。”古伊紮如實答道。
“小十七入宮之際，恰逢為師下山處理瑣事，是由你大先生代為教導(dǎo)，也算得上是你大先生的門生。為師錯失收他為徒的良機(jī)，以這小子的聰慧與天賦，本該能將我的技藝發(fā)揚(yáng)光大，實在可惜！”二先生麵露惋惜之色，不禁輕歎一聲。
古伊紮聞言，忍俊不禁。
她那平日裏高冷的麵容竟綻放出笑容，這讓二先生頗感意外，“老十，你這鐵樹開花，倒是難得一見，究竟所為何事？”
古伊紮笑道：“我隻是在想，若師父知曉我這小師弟實則也是您的小師弟，您心中會作何感想？”
“什麼你小師弟我小師弟的，簡直一團(tuán)亂麻。”二先生瞪了古伊紮一眼，“休要胡言亂語。”
“師父，您有所不知，小十七實則是儒聖老人家的弟子……”古伊紮正色道。
二先生聞言，眼中閃過一抹精光，神色變得凝重起來，“你此言當(dāng)真？”
“千真萬確！”古伊紮肯定地答道，“此番迴學(xué)宮的路上遭遇鬼剎伏擊，我們?nèi)瞬粩常Ｔ诘┫Γ业萌迓}他老人家現(xiàn)身相救！而白安秋與儒聖前輩以師徒相稱，您說呢？”
“什麼……”二先生大驚失色，“真，真的如此？”
“當(dāng)然是真的啊，儒聖前輩親口所言。他還誇讚我根骨奇佳，讓您傳授我《暗月訣》呢。”古伊紮鋪墊良久，終是繞迴了正題，“師父，《暗月訣》究竟是何等功法，很厲害嗎？”
二先生沉吟片刻，《暗月訣》這門功法雖非秘密，但除學(xué)宮幾位先生外，知曉他會此功法者寥寥無幾。當(dāng)年正是儒聖傳授於他，並囑咐他若遇有緣人，便將此功法傳承下去。
這些年，自己忙於學(xué)宮與江湖之事，幾乎忘卻了自己還精通《暗月訣》這門黑夜殺人的至高功法。
“《暗月訣》之事，我已知曉。既然他老人家有此吩咐，我定當(dāng)傳授於你。”二先生心中藏不住事，急切地說道，“不行，這小十七……我得將此事告知其他幾位先生！”
二先生匆匆來到三先生的住所，還未等通報就徑直闖了進(jìn)去。“老三，你可知那小十七那小子，居然是先生的弟子？”二先生氣喘籲籲地說道。
三先生正悠閑地喝茶看書，聽到這話隻是抬眼瞟了一下二先生，隨後哂笑道：“二哥，你現(xiàn)在才知道呀？”
“你知道？”二先生好奇地看著沈玉郎。
“知道啊，那小子拿著先生的親筆書信找到我，我要是不知道，當(dāng)初怎會推薦那小子進(jìn)學(xué)宮呢。”
二先生一聽愣在當(dāng)場，“你這家夥，你知道為何不早說？”
三先生放下書本，緩緩站起身子，“二哥，有些事情時機(jī)未到不必言說。況且這小十七身上背負(fù)的東西可不簡單，過早暴露隻會給他帶來危險。如今他在學(xué)宮中慢慢成長，一切都有條不紊，不是很好嗎？”
二先生細(xì)細(xì)一想，也覺得有理，不過還是嘟囔著：“你這家夥……”
“二哥，咱們隻要暗中護(hù)著他便是。先生他老人家自有安排。”三先生重新坐下，拿起茶杯輕抿一口，眼神中透著深意。二先生聽後，默默地點了點頭。
出了住所，他眼珠子滴溜轉(zhuǎn)了一圈，“不行，我還是要去告訴下大先生，讓他也詫異一番！”二先生風(fēng)風(fēng)火火趕到大先生處，剛踏入房門便大聲嚷道：“大哥，你可知道那小十七是咱先生的弟子？”大先生正在練字，聽聞此言手中毛筆隻是微微一抖，隨即擱筆轉(zhuǎn)身，對著二先生便是一陣哈哈哈的爽朗大笑。
二先生被笑得一頭霧水，撓著頭問道：“大哥，你這笑是何意？難道你早就知曉？”大先生笑著踱步過來，拍了拍二先生的肩膀，“老二啊，我豈止是知曉，當(dāng)初在江南之時，我負(fù)傷對戰(zhàn)任木辛，最後也是先生出來助我，當(dāng)時他便告知我了。”
二先生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大哥，你們怎麼個個都瞞著我。”大先生微笑著解釋：“老二，並非有意瞞你。如老三所說，小十七身份特殊，多一人知曉便多一分風(fēng)險。如今看來，小十七在學(xué)宮適應(yīng)良好，假以時日必成大器。我們隻需按照先生的安排，默默守護(hù)即可。”
“可，可他既然是先生的弟子，也是我們的師弟了，為何先生不親自傳授他武藝，隻傳他詩詞歌賦、兵書謀術(shù)？”
“那日先生曾言，他被太多因果束縛，如果再教授小十七武藝會有大因果纏身，這才由我代師授業(yè)。”
二先生聽完長歎一聲，“罷了罷了，原以為能讓大哥驚訝一番，沒想到卻是我最後一個知道。”說完無奈地?fù)u了搖頭。
大先生敲了二先生一下，“老四還不知道。”
說完這句，二先生沮喪的心情瞬間好起來了！
“不過老四此次去京城，還未迴來。”
二先生聽到大先生這句話，剛抬起來的笑容又瞬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