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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衫男子身形一閃,如同鬼魅般擺脫了鐵鏈的束縛,眼中閃爍著狠厲的光芒,顯然是不打算再留任何活口。他周身血氣翻湧,赤瞳血焰的毒霧再次燃起,將周圍的空氣都染上了一抹不祥的暗紅。
“今日,這座城的人都得死。”
“哼,找死!今日這西風道便是你們血菩提的葬身之地!”王霸天怒喝一聲,身形暴起,如同下山猛虎,直撲紫衫男子而去。白安秋緊隨其後,手中青冥劍光一閃,劍尖輕點,每一步都踏在奇妙的節奏之上,避開漫天的暗紅血霧,顯然是將自身修為發揮到了極致。
身法不夠內力來湊。
神鷹衛與血菩提的交戰愈發激烈,刀光劍影中,血花飛濺。
綺夢樓的賓客沒有來得及跑的也隻敢躲在桌子底下不敢露頭。趙無極張指揮若定,神鷹衛幾個之間配合十分默契,以玄鐵鏈網為陣,將血菩提成員困住搏鬥。
張大頭揮刀就準備收割。
白安秋與王霸天二人聯手,劍影與拳風交織,所向披靡。每一招每一式都毫不留情,力求速戰速決。紫衫男子雖有毒霧傍身,但實力並未達到玄黃地境,勉強在大宗師境界徘徊,又遇到兩個不怕死的家夥,麵對赤瞳血焰都敢近身肉搏,在兩人聯手下,也漸漸落入下風。
“哼,區區螻蟻,也敢與我血菩提組織為敵!”紫衫男子怒吼一聲,周身血氣驟然膨脹,仿佛要爆體而出。反正都難以脫身,索性拚死一搏,試圖以命換命,“帶走整座綺夢樓的人。”
北虜的使者站在一旁壓製身上的毒霧,他們通過漠北巫術能吸收也能排解著赤瞳血焰,但也需要時間,眼看那渾身都是契文的使者眼中開始出現迷離,緊接著身子搖晃起來,另一人立馬將他扶坐在一側,排毒療傷。
“阿勒詩,你快幫他解毒。”北虜使團中有一使者並不會武功,慌忙的喊道。
“我知道。”那個叫阿勒詩的男子神色嚴謹,“我現在需要安靜,你別讓人打擾我。”
“好的阿勒詩,我會保護你們。”說完,那使者從房間中拿出一盞燭臺,緊張地護在二人身前。
血菩提有一人衝破神鷹衛的玄鐵鏈包圍,二話不說分身前往綺夢樓門口從懷中拉響一顆信號彈。
張大頭將手中七星刀擲出,一把刀從他背後擦入。
但他還是拉響了那枚血色信號彈。
就在這時,一道清脆的笛音突然響起,穿透了整座綺夢樓。笛音中帶著一股莫名的力量,讓人心神寧靜,連正在激戰的雙方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動作。紫衫男子身形一頓,眼中閃過一絲驚愕。
“是玉笛公子!”人群中有人驚唿出聲。
隨著話音落下,一位身著白衣華服的青年緩緩步入綺夢樓。他麵容俊朗,手中握著一桿精致的玉笛,白安秋見到此人臉色立馬變了起來。
他不是別人,正是在涼州與自己過了幾次手的那白衣少年。
血菩提的人稱唿他為“玉笛公子”?
而在玉笛公子身後,又出現了一個身著錦衣華服,氣質超凡脫俗的男子。
白安秋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而來者之人,他也認識。正是當朝四皇子,賢親王玉衡。
“這傻逼怎麼也在這?”白安秋對玉衡並沒有什麼好印象,本事不大但口氣不小,這些事情背後有他影子之後,他對玉衡便動了殺心。
“這不是白爵爺,見到本王不知道行禮嗎?”玉衡陰陽怪氣地說道。
白安秋翻了一白眼,晃了晃手中的青冥劍,“王爺想不想體驗下劃一百劍但卻不會死的新鮮玩法兒啊?”
玉衡臉色一變,他知道自己打不過白安秋,何況自己那姐姐還偏袒這破書生。甚至連父皇都不知道抽了什麼風,封賜這破書生尊貴的爵位。
“四皇子殿下!”王霸天拱手行禮。
玉衡微微一笑,輕輕擺了擺手,“不必多禮。你是我姐姐的師弟,便也算我的師弟。今日之事,本宮已盡數知曉。血菩提作惡多端,本宮豈能坐視不理?”
白安秋白了他一眼,在一旁隻字不提。
言罷,他身後的玉笛公子再次吹響玉笛,笛音中蘊含著一股神秘的力量,仿佛能淨化世間一切邪惡。隨著笛音的擴散,那些被血菩提控製的老百姓逐漸清醒過來,身上的血霧也逐漸褪去,而血菩提殺手們則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壓力,身形變得踉蹌起來。
“哼,區區笛音,也想困住我血菩提?”紫衫男子強撐著一口氣,試圖再反抗。
玉笛公子冷哼一聲,飛身上前,玉笛直接點在紫衫男子身上,在這股力量的壓製下,紫衫男子終於支撐不住,口吐鮮血,癱倒在地。其餘的血菩提殺手也紛紛失去了抵抗之力,被神鷹衛一一擒獲。
“多謝四皇子殿下出手相助。”王霸天感激地說道。
玉衡輕輕點頭,“本宮身為皇室一員,自當為民除害。王少俠今日之功,本宮定會如實上報父皇。”
“此事多虧了我師弟白安秋。”王霸天不敢居功,趕忙把白安秋帶上,“還有這麼些神鷹衛的兄弟拚死攔堵。”
玉衡並沒有正眼看白安秋,而是大步走到一側,看著地上狼狽療傷的兩個北虜使者,又看向手握燭臺攔在自己身前的北虜男子,“還以為你們巫術有多厲害,也不過如此。”
玉衡嘲諷一句後,轉身離開,“父皇已得知使者進京麵聖了解事情原委,已派本皇子全權負責,我看各位大人就不用前往京都了,就在這西風道談吧。今日發生這等事情也沒心情談判了,給三位使者大人三日修整,三日之後,我們再細談。”
三人不說話。
他們並未收到消息說天武朝的武德帝不接見自己,派了這個最受寵的皇子來和談。
但眼下這人確實是四皇子玉衡,他們又不相信堂堂一皇子會假傳聖旨欺君罔上。
隨之,那手握燭臺的使者行使了一個北虜禮節,“多謝天武朝四皇子,三日之後,我等再與您商談相關事宜。”
自從玉衡進來之後,白安秋的眉頭就沒放下來過。
武德帝把北虜的相關事情交給了玉衡,那自己和蘇定邦的計謀就不一定會實現,坑不了北虜的金銀玉帛牛羊戰馬,那涼州邊境怎麼發得出軍餉,如何穩得住涼州十萬大軍。
“但願這玉衡不要多生事端,否則我隻能在西風道殺了他了。”白安秋內心暗暗說道。
王霸天似乎感受到白安秋身上一股莫名地殺意,一手拉住他的胳膊,輕輕地搖了搖頭,眼中深意說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