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迴援邊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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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元鴻率領龍雪鐵騎迴援鄂托克城。


    百裏王孫和許老二率領其餘精銳也緊跟其後，隨時支援。


    白安秋則親自坐鎮北虜王庭，一方麵監督阿勒詩處理北虜投降後的各項事宜，確保所有事宜能夠平穩過渡；另一方麵，他也開始著手調查那份密信中提及的天武朝內應。


    無論如何他都要挖出這顆潛伏在涼州的釘子。


    除之而後快！


    夜幕降臨，北虜王庭內外一片寂靜，隻有偶爾傳來的巡邏腳步聲打破了這份寧靜。白安秋獨自站在王庭的高臺上，凝視著遠方。


    莫寒悄然走了上來，為他披上一件貂皮。


    “師姐，你說人為了什麼而戰爭？”白安秋的聲音低沉而迷茫，仿佛是在對自己呢喃，“權力？疆土？食物？還是貪欲……”


    莫寒嘴角勾勒出一抹溫婉的微笑，輕輕搖頭。


    他的心境複雜難辨，“我曾以為，江湖便是全部，然而江湖之外，更有朝堂的風雲變幻，廟堂的爾虞我詐，無論身處何方，煩惱如影隨形，難以逃離。”


    “身為學宮弟子，我們肩負著江湖的使命。若你心懷仕途，師姐願伴你左右，共赴官場風雨。”莫寒的話語輕柔，她輕拍白安秋的肩膀，眼中閃爍著一絲溫柔，“若你厭倦了這塵世紛擾，師姐亦願與你攜手，或闖蕩江湖，或歸隱山林，尋一處靜謐之地，共度餘生。”


    “師姐……”白安秋輕喚一聲，“謝謝你！”


    此時的白安秋明白，隻有揭開北虜在涼州內應的真麵目，才能徹底消除北虜與涼州之間的隱患，杜絕努馬圖坎的南下攻城，讓這片土地迎來真正的和平。


    “不論你是誰，不論你藏得多深，我都會將你找出來，絕不姑息！”白安秋在心中暗暗發誓，這片曾被戰火蹂躪的大地上，決不允許重蹈覆轍。


    翌日。


    洛玉城按照既定的戰略部署，率領著一支由百人組成的精兵隊伍，如同離弦之箭，向著赤月部落的方向疾馳而去。馬蹄聲轟鳴，此時已經出了北虜王都百裏之外。


    與此同時，在北虜王庭，白安秋正緊鑼密鼓地整肅著剩餘的軍隊。


    就在這時，阿勒詩帶著部落的兩百餘名北虜勇士來到了北虜王庭。他們身著皮甲，手持長矛，眼神中閃爍著遊牧民族那不屈的光芒。


    阿勒詩走在隊伍的最前方，他的麵容已不像前幾日那般慘白，仿佛要將所有的決心都凝聚在這一刻。


    “白爵爺，我們部落願意與涼州共進退！”阿勒詩的聲音洪亮而有力，迴蕩在空曠的王庭之中，“此番夾擊努馬圖坎，阻止他南下攻城犧牲我北虜士兵，我部落願出一分薄力。”


    白安秋細細打量了一番阿勒詩及他身後的兩百餘人。


    這些勇士，與他之前所見的北虜士兵截然不同。他們身材魁梧，肌肉虯結，宛如一座座行走的山嶽，散發著令人膽顫的氣息。


    更令人詫異的是，這些人竟然都是阿勒詩部落中的巫祝——北虜中負責祈禱與溝通的神秘存在。


    他們的身上，紋滿了繁複的契文，這些契文仿佛蘊含著某種古老而強大的力量，使得他們在戰場上，能夠如同神隻般，刀槍不入，百毒不侵。


    迴想起之前在西風道的經曆，白安秋不禁暗自心驚。


    他曾親眼見識過一使團巫祝的強悍能力，渾身紋滿契文，僅憑這一身契文，便吸走了血菩提的赤瞳血焰，那份震撼可怕的力量，至今仍讓他記憶猶新啊。


    眼前的這些巫祝，無疑擁有著同樣強悍的能力，甚至可能更強。他們與普通士兵相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他們的加入，無疑將為對抗努馬圖坎的北虜大軍注入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使得戰鬥力飆升。然而，在這份期待之中，白安秋心中卻悄然升起一絲憂慮。他暗自思量，萬一這些人中途反水，和努馬圖坎聯手，那到時候被打得措手不及的就不是努馬圖坎，而是他白安秋了。


    阿勒詩似乎也看出了白安秋的擔憂，上前行禮，用北虜最高的祈禱禮節起誓，“我阿勒詩，作為北虜第十一代巫祝的傳人，願以長生天之名起誓，此行我們隻為勸說努馬圖坎收手，挽救北虜的損失，絕不會有絲毫背叛兩軍之舉，若有違誓言，萬箭穿心，百獸啃食。”


    既然都發這麼毒的誓言了，那白安秋沒有理由不信任他。


    因為他在阿勒詩起誓的時候也動用了言出法隨，隻要阿勒詩違背誓言，必然自食其果。


    他不認識長生天，也不信奉長生天，不知道他辦事靠不靠譜，但他相信自己啊，相信言出法隨啊！


    隨後，白安秋率領著這支由北虜剩餘軍隊與阿勒詩部落勇士組成的數百人隊伍地向南進發。


    他可不敢太過招搖。


    萬一努馬圖坎放棄攻打南洲，調轉槍頭對向不足五百人的自己，那可真是完犢子了。


    迴援邊境的半途，隊伍行進在一片遼闊無垠的草原上，天高雲淡，春風拂麵。


    然而，這份寧靜並未持續太久，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打破了這份平和。


    白安秋眉頭緊鎖，揮手示意隊伍暫停前進。


    不多時，一名探子滿身塵土，神色慌張地馳至麵前，報告了一個不妙的消息：“稟報爵爺，前方發現一股不明勢力，人數雖不多，但裝備精良，正快速向我們靠近，意圖不明！”


    阿勒詩聞言，臉色微變，他迅速與身邊的幾位巫祝交換了眼神，似乎在進行某種無聲的溝通。


    白安秋心中盤算著應對策略。


    此時，隊伍中彌漫著一種緊張而凝重的氛圍。


    “準備戰鬥！”白安秋沉聲下令，同時心中暗自思量，這股勢力出現的時機太過微妙，不得不防。


    雖然人少，他迅速部署，讓隊伍呈防禦陣型散開，同時派出小隊前去探查對方底細。


    不久，探查小隊歸來，帶迴了一個意外的消息：這股勢力並非敵對，而是來自涼州的商隊，本來是要入北虜王城做交易的，因為戰亂返迴了，誤打誤撞與迴援隊伍遭遇。


    商隊領隊，一位年邁的老者，顫巍巍地走出隊伍，雙手作揖，眼中滿是驚恐與無助。


    “大人，我等本是前往北境貿易的商人，不料途中遭遇戰亂，迷失了方向，還望爵爺高抬貴手，放我等一條生路吧。”老者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懇求。


    白安秋望著這群麵黃肌瘦的商人，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涼州人？”


    “迴大人，是！”老者抬頭看了一眼白安秋，“小人在雍都城見過大人您！”


    白安秋點了點頭，“諸位放心，你們既是我涼州百姓，我自當護送你們安全返迴涼州。”


    眾人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