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給你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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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安秋不為所動。


    那“鬼”見白安秋絲毫沒有害怕的意思，有點尬住。


    “裝神弄鬼！”白安秋欺身上前，打算看個究竟。


    那雙麵鬼一驚，忙從懷中掏出一物，隨之它撒出，一把石灰粉撲麵而來，打算直接弄瞎白安秋。


    白安秋最厭惡的就是撒石灰粉之人了，當初在江南就有人撒了石灰粉差點弄瞎了莫寒，白安秋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了。


    這小賊竟敢在他麵前丟石灰粉。


    白安秋甚至連不動明王尊都沒調出來，隻是輕喝了一聲，言出法隨，“迴去！”


    那撒出來的石灰竟然迴吹到那黑影臉上，落入那人黑中，隨之，一陣痛苦聲音傳來。


    石灰粉散去，白安秋的目光穿透了那層虛偽的恐怖麵具，直抵真相。眼前的“鬼影”顫抖著，露出了原本的麵容——一個衣衫襤褸、麵容憔悴的小姑娘，眼中既有恐懼，也有一絲不甘。


    “你，究竟是誰？為何要裝神弄鬼？”白安秋問道，不帶一絲怒意。


    小姑娘渾身一顫，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卻強忍著不讓它們落下。


    “我……我叫阿花，是趙家村裏的人。我家本就不富裕，今年收成又不好，趙員外還是堅持要我們交糧稅，我家交不起，最後連過冬的糧食都被搶走了……我娘，她沒熬過這個冬天……”說到此處，阿花的聲音哽咽，淚水終於決堤而下。


    白安秋聞言，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所以你就裝神弄鬼，嚇唬趙員外？”他深知這世間疾苦，更明白權力之下，百姓的無奈與掙紮。


    他沉默片刻，語氣緩和道：“趙員外如此行事，確有不公。但裝鬼嚇人，亦非解決之道。”


    阿花低下頭，雙手緊緊絞著衣角，聲音細若蚊蚋：“我……我隻是想嚇嚇他，讓他沒時間下鄉去收租，這樣村裏人今年就可以過個好年了。我沒害人，也沒殺人……”


    即便母親餓死了，她也沒想過殺了趙員外，而是想著嚇唬他，讓他今年不敢出門下鄉去收租，為了還是替村裏人著想。


    阿花的心，不壞。


    白安秋歎了口氣，目光中透露出幾分憐惜。


    他從撕下一塊布，遞給阿花，示意她擦幹眼淚。


    “阿花，世間之事，往往複雜難解。以暴製暴，恐嚇嚇人隻會讓仇恨循環往複。如果今天來的是別人，你恐怕就死在對方手中了，到那時候，誰替你村裏的百姓發聲。”


    阿花接過手帕，淚水滴落在上麵，暈開一朵朵無言的花。“可我們平民百姓，哪裏有什麼正當途徑？趙員外勢力龐大，不嚇他我也不知道有什麼辦法……”


    “你這雙麵術是誰教你的？”白安秋沒有正麵迴答阿花的話，而是轉向她剛才施展的黑白雙“鬼麵”。


    “我自己學的。”阿花嘟著嘴，認真地說道，“阿娘死了，村長幫忙埋的，正巧那天有人在變戲法，我就偷偷學了，然後改進了一下，就變成這樣了。”


    白安秋還真不敢相信，自己學能學成這樣，這要是用在“正途”上，那該多好。


    兩麵兩身，虛實替換，亦真亦假，攻其不備，出其不意，這要是練好了真是一門可怕的殺人技。


    “我答應你這件事幫你處理好，也會讓趙員外除你趙家村三年的佃租，但是你要替我做事三年，三年後是去是留，都隨你！”白安秋承諾道。


    白安秋望著阿花，眼中閃過一絲讚賞。這姑娘雖出身貧寒，卻聰穎過人，自學成才，這份天賦若能被正確引導，定能成為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哪裏能讓你三餐溫飽，也能讓你有機會改變命運？”白安秋的聲音溫和，仿佛一縷溫暖的陽光穿透了她心中的陰霾。


    阿花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隨即被一股強烈的渴望所取代。


    “那能讓我們村的人過上好日子嗎？如果可以，我什麼都願意做！”


    白安秋微微一笑，心中已有了計較。


    “我答應你！”


    他打算帶著阿花去魚龍幫。現在的魚龍幫正處於用人之際，相信阿花能在魚龍幫闖蕩出一片天地。


    魚龍幫，涼州一個介於黑白兩道之間的神秘組織，表麵上做著正當生意，從大至小，從商賈到皇商，實則暗地裏收集情報、暗探等，替白安秋處理著各種棘手之事。


    既然阿花同意了，那白安秋自然要履行諾言，去找趙員外洽談一番。


    次日，白安秋找到了趙婉晴，跟她說明了下來意，告訴她已將那“邪物”之事處理完畢，今日之後不會再來襲擾。趙婉晴大喜，不知要如何感謝白安秋，但他卻隻要求見趙員外一麵。


    趙婉晴雖心中疑惑，但仍帶著白安秋前去趙員外書房。


    趙員外聽到趙婉晴說“邪物”已被道士柳白驅除，二話不說便接見了白安秋。


    二人交談了一會，“趙員外，此次前來，我是為趙家村佃租之事來的。”白安秋開門見山，直接切入主題，將阿花的所作所為一一告知。


    趙員外聞言，臉色微變，但隨即又恢複了平靜。“柳道長，此事恐怕不太好辦。我趙家也是上有老下有小，靠著這些田地養家糊口，若是免了佃租，我趙家何以維係？”


    白安秋早有預料這番說辭。


    “趙員外，我並非要你無條件免除佃租。你可知，近些年兩國戰亂頻發，百姓生活困苦，若再加重剝削，隻怕會引起民變。到那時，對你我，對整個趙家村，都將是災難性的後果。”


    趙員外沉默不語，顯然在權衡利弊。白安秋見狀，繼續道：“趙員外，何不借此機會，做些善事，積些陰德？你若能免除趙家村三年佃租，我保你趙家日後生意興隆，財源廣進。


    趙員外仍有些猶豫，但當他看到白安秋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堅定時，心中不禁一凜。


    這道士究竟是何人，敢誇下這般海口讓我趙家財源廣進。


    “如果我說不呢？”趙員外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白安秋淺淺一笑，手指輕輕一彈，一道霸道無比的內力從他指尖劃過，直接將趙員外的書桌炸成兩半。


    趙員外心頭一緊，嚇得趕忙站了起來。


    趙婉晴也嚇得晃了神，眼前這道士可還是昨日跟自己暢談詩詞歌賦的那個少年。


    “我不會亂殺人，你大可放心。”白安秋依然是那副笑臉，“我隻是告訴你，我有能力殺你，也有能力讓你趙家財源廣進。是滅家還是飛黃騰達，僅趙員外一念之間。”


    “好吧，柳道長，我答應你，三年內趙家村的佃租，全免了。”趙員外終於妥協，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


    白安秋聞言，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趙員外，明智之舉。你放心，很快便有生意照顧到你趙家。”


    說完，白安秋轉身離去，留下趙員外與趙婉晴二人在原地，心中五味雜陳。


    他雖心有不甘，但也明白，今日之舉，實乃權宜之計。至於日後如何，且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