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哐啷”一聲的撞出聲響。
整個三樓都能聽見這聲響動。
程寒辰他們幾個兄弟夥是在三樓的昆侖廳,吃酒猜花拳正起勁呢,門突然被踢開了。
裏麵的人都被嚇了一跳。
所有人目光都朝門口看來。
淩薇雅今日一身紫色雲絲長裙,頭發打理得精致,頭戴流蘇步搖,在搭配上她本就精致的小臉,讓人看了移不開眼。
隻是現在,她這個........樣子。
一臉嚴肅不說,還有點兇神惡煞。
這副樣子似乎要吃人一樣。
裏麵有人喊了一句,“程兄,你夫人來接你迴家啦。”
淩薇雅一個眼神掃了過去。
若是眼神能殺人,裏麵的人多少都有點傷在身上。
程寒辰剛一杯酒下肚,淩薇雅踢門的時候,他也看見了,這潑婦野蠻的動作是他家的無疑。
隻是這個樣子,誰又得罪她了?
難道是他?
他努力的將最近發生的事情迴想了一遍,沒有哪個地方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啊。
他正在愣神時,就聽見一個富貴家的公子喊了一聲,說他妻子來接他迴去了。
他不由得無語。
他不信淩薇雅這個樣子是來接他迴去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起身慢慢慢慢走過去。
因為緊張,不慎撞到了桌子,上麵未喝幹淨的酒一下子就灑到了他的身上。
他今日也是穿的紫色錦袍,和淩薇雅身上的那個顏色是同款。
是皇後姑姑專門命人做的,今日用早飯的時候,他看見她穿的這身衣服。
他也默默的迴去換了。
沒想到這被酒打濕了,他麵色一變,連忙看了一眼門口的淩薇雅。
後者還是一副要吃人的神色。
他趕緊走了過去。
走近問她,“你怎麼來了?”
許是酒喝多了,聲音有點沙啞。
“祝蘭溪說你跟她好了。”淩薇雅直接道,聲音不大不小,足夠讓整個昆侖廳的人能聽見。
話落,所有聲音戛然而止。
頭頂有烏鴉飛過振動翅膀的聲音都能聽見。
“.....................”
“什麼好了?”程寒辰一愣。
“好了就是好了。”淩薇雅聲音是他從來沒見到過的淩厲,把手裏一直拿著的手帕甩在他麵前,“她今日跑到我的店裏來,說你答應她讓她進府,把她抬為平妻。”
“...................”
程寒辰沒注意,被手帕打了個正著。
他皺著臉把手帕拿下來,看了一眼。
“這手帕半個月前就丟了。”他皺眉,看著淩薇雅連忙道,“真的,狗才騙人,他們可以作證。”
程寒辰指著昆侖廳裏麵的人道。
淩薇雅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都是清一色的年輕公子哥。
也是京城紮堆的紈絝子弟。
剛剛提醒程寒辰妻子來接他的那位,是京城富商家的孩子,姓王。
見淩薇雅朝他看過來,他壓住心裏的愧疚,連忙點頭,努力解釋,“是啊,嫂子,這個手帕我們半個月前去城外的莊子遊玩,程兄就說不見了。”
“當時我們還找了許久呢。”另一人又道,“手帕是貼身衣物,我們當時找了好半天都沒有找到,最後才算了。”
“不管是丟了,還是送人了,今日祝蘭溪拿著此物來胭脂鋪找我,揚言要做英國公府世子的平妻。”
淩薇雅眼睛掃了一圈裏麵的人,最後將視線放在程寒辰的身上,“說是你親口答應她的,此事你認還是不認。”
程寒辰,“..................”
他搖頭,“不認。”
“空穴不來風,祝蘭溪此番大搖大擺的來找我,必然是有底牌在手上。”淩薇雅不信他。
程寒辰皺眉,舉著手對天發誓,“我跟她清清白白,我對天發誓,我程寒辰從來沒對她說過這些,隻是在她出京途中,搭手幫了她一把,也從未對她有過非分之想,否則我名字倒過來寫不說,還要天打雷劈。”
淩薇雅翻了個白眼,她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男人的誓言。
因為這是一個最不靠譜的東西。
“你什麼時候搭手幫過她?”淩薇雅忽然問。
“就在半個月前,我們出京遊玩,路上遇見祝蘭溪正從郊外迴來,馬車軲轆壞了,我幫她修了一下。”程寒辰道,“王兄也知道,當時他也在。”
淩薇雅看了一眼他說的那人,正是那富商的兒子,王富貴。
她隻看了一眼就撇開視線,留下一句話,“你自己惹出來的事情,你自己解決。”
程寒辰,“....................”
“平妻不可能,除非我死了。”淩薇雅看了一眼程寒辰,那一眼的涼薄,讓程寒辰心都涼了半截。
這祝蘭溪是有毛病吧,他都沒跟她說過幾句話。
當日給她修車軲轆還是看著她一個弱女子,又是建陽侯的女兒,停在荒郊野外的不安全,才好心出手相幫一下。
沒想到她竟然是個恩將仇報的人。
若是早知道她是這個麼貨色,他打死都不會幫她的,就讓她自己在那裏,被野外的猛獸吃了也不為過。
抬什麼平妻?
若是被姑姑知道了,他這層皮都要被扒幹淨。
這是要鬧得她家犬不寧啊。
有什麼樣的爹,就有什麼樣的女兒。
建陽侯也不是個東西。
也不知道太子表哥怎麼會把這種人納在麾下。
想著大年初二那日,明明是祝彬宣的問題,最後太子表哥看在建陽侯的麵上。
對祝彬宣輕拿輕放,而他卻因此欠了陸行簡百兩銀子。
雖然到現在都還沒給...............
這樣也就算了,可那個祝彬宣是個假的啊。
因為一個假的建陽侯府嫡子欠了一百兩銀子,真是晦氣。
之後不久,圈子裏盛傳的一件事情——祝彬宣身份有疑。
後來經過再次確認那個祝彬宣確實是假的。
都說養育之恩大過生育之恩,可當養母找上門時,祝彬宣不僅不認養母,還將養母趕了出來。
這養母一共收養了兩個兒子,兩個女兒,隻有祝彬宣飛黃騰達,成為了京城建陽侯府的嫡子。
養母帶著另外兩個女兒和兒子尋來京城,以為多多少少能得到祝彬宣的一點照拂。
那曾想不僅沒有。
還把大女兒的清白和命搭了進去。
最後抗議無效,祝彬宣的身世就被爆了出來——
不是建陽侯府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