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華心裏把赤焰罵了個八百遍了。
也不知道這死家夥死哪兒去了,老娘這麼多信號彈都打出去了,還不滾來救老娘。
這個時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火陽也不願意再跟她們廢話了,再耽擱下去,他們一個都走不了。
他親自過去李雲暖身邊,拿出繩子靠近李雲暖,“陸夫人,得罪了。”
李雲暖,“……………”
她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弱女子,能做些什麼?
什麼也不能做。
玉華的武功她看得出來不差,隻是在麵對火陽,興許是差了點,但是她看出來了。
玉華和火陽,肯定認識。
玉華現在是一丁點力氣也沒有了,她感覺她的五髒六腑已經碎掉了,痛得她睜不開眼睛。
隻能抱歉的看著李雲暖,“少夫人……對不起……”
李雲暖看見了,她深吸了一口氣,“不是說可以放了她,隻帶走我嗎。”
火陽已經把李雲暖綁好了。
李雲暖除了摔下來受了一點小傷,其他沒問題。
“我說的話你也信?”火陽一身黑衣,隻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麵,隻能讓人通過他的眼睛看神色。
李雲暖一噎,脖子一梗,“信!”
“你信罷了,我可不信。”火陽不想跟她說話。
女人都是狡猾的,不能和女人打交道。
命人將玉華也一起帶走。
不遠處有動靜傳來。
火陽瞇了瞇眼,已經來不及收拾場地,利落的說了一句,“撤!”
他們就訓練有素的帶走李雲暖和玉華撤退。
赤焰帶著暗影衛的兄弟們趕來的時候,隻能看見一個尾巴。
以及打鬥留下的痕跡。
他氣憤的罵了一句。
他在佛嶺發現了南夷人的記號。
他帶著人追隨著記號一路往東,追了大概數百裏,一直沒有任何發現。
反而是這些記號。
似乎一直在引導他…………往另外的方向走。
他這才反應過來,這是調虎離山。
意識到玉華可能出事了,他又帶著人急急忙忙的趕迴來。
往南域追了去。
在路上,他被人纏住,耽擱了時間。
剛把那些垃圾障礙處理完,又見暗影衛的芙蓉信號,他心下一緊,朝著芙蓉信號的方向追過來。
沒過多久,又見十幾顆芙蓉信號上天。
他鉚足了勁追,腳下就差有個風火輪了。
好不容易追過來,沒想到還是來晚了。
他都快要氣死了,若是她們兩個出了事情。
他和暗影衛的兄弟們以死謝罪都不足為過。
來不及思考,連忙追上去那群人影。
隻希望能趕得上。
餘光瞥見一個人影,比他速度還快,朝那些人追了上去。
月色錦袍,氣質如玉,青絲如畫。
是他們家世子沒錯!
待他看清之後,麵上一喜,“世子!”
趕緊追了上去。
火陽也沒有想到,她們的援軍這麼快就來了。
他迴頭看了一眼,大驚失色,月色錦袍,氣質如玉,青絲如畫,竟然是陸行簡親自來了。
陸行簡的厲害同他們主上一樣,不能輕視。
他看了一眼玉華,沒什麼猶豫的把玉華丟掉,幾人帶著李雲暖走。
玉華受了傷,她都感覺手腳都不是自己的了。
就連火陽把他扔掉,她也隻能無力的笑笑,慢慢的迎接等待她的二次疼痛。
陸行簡一身月色錦袍,幹淨利落,見火陽扔了一個人過來,他伸手接住,接穩後又把人丟給身後的赤焰,“她交給你了。”
玉華就這樣像個燙手山芋一樣,轉了好幾道手。
最後到了赤焰手上。
赤焰接住,他見玉華受了重傷,又看了一眼去追人的世子,最後抱著玉華停下。
落地靠在樹背上。
赤焰從懷裏掏了一個藥瓶出來,倒了兩顆給她吃下。
罵道,“死女人,你不是挺厲害嗎,怎麼我就離開了這麼一小會兒,你就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了。”
玉華艱難的睜開了眼,見到是赤焰,她鬆了一口氣,“少夫人…………”
“知道了,世子來了,少夫人也不會有出事的。”赤焰連忙道。
從腰間取下水壺,喂給她水喝。
這一路輕功逃路,也沒水喝,全身上下都是疼痛。
喉嚨一股腥味。
剛剛吃了藥丸,壓住了喉嚨處的惡心。
喝了赤焰遞過來的水,已經好多了,她擺手,艱難的說道,“我沒什麼事情,你去幫世子,少夫人還在他們手上。”
赤焰看了她一眼,有些不確定,“確定你沒事?”
“我沒事,你找個樹洞,把我藏起來,我睡一覺。”玉華道。
赤焰,“…………”
“萬一他們折返迴來,我可不想再次成為你的累贅。”玉華又補充了一句。
她的麵色蒼白得要命,赤焰都沒心情去看她的臉色了。
看一次,這心裏的火就越大。
他太蠢了,竟然會遭了敵人的道,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計謀,害得玉華和少夫人陷入險境。
陸行簡一路追著火陽,就跟剛開始火陽追著玉華一樣。
不管怎麼甩都甩不掉。
火陽命令手下,“拚死攔住他!”
那群黑衣人聞言果斷放棄逃命,留在原地等待陸行簡。
而火陽腳也不停的帶著李雲暖就走。
可李雲暖也不傻,看見是陸行簡來了。
這也許是她最後活命的機會。
誰知道那個什麼南夷太子是什麼人,她這個敵國將軍的妻子,到了敵營能活到什麼時候都說不準。
唯有陸行簡的身邊是最安全的。
但是她這突然來了邊關,不僅沒有幫到陸行簡。
似乎還給他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若是這樣被他救了,那和在大佛寺被醜男和九蓉反算計有什麼區別。
她似乎一直都在給陸行簡製造麻煩。
以前是,現在也是。
可是她的心裏不想這樣啊。
她帶著暗影衛來邊關,就是想幫陸行簡。
可是這樣她什麼也幫不到。
腦袋飛快轉著。
看見陸行簡被那群黑衣人攔住。
她嘴角動了動。
隨後閉上了眼睛,任由火陽帶著她走。
她也不掙紮了。
掙紮也沒用的。
火陽帶來的人不是一個人,也不是兩個人。
而是有十幾人。
而陸行簡隻有一個人。
能在這裏遇見陸行簡,能在關鍵時刻,看見他努力的救自己,她就已經很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