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煌大人,那個叫弱水的小娃娃一直在肆意窺視您,真真是討厭的緊,要不屬下去把她抹了算了?反正以她那點微末道行也沒資格做您的老師。”
“抹了?”
白煌笑笑,
“都說女人最懂女人,可你這般對待一位美人的態度我真是不能茍同。”
“再說了,我來這世間,可不是為殺人而來,每個地方有每個地方的規則,這裏不是白家,不要把白家想殺誰就殺誰的那一套搬出來,入鄉隨俗聽過嗎?”
那女子聲音開口,很誠實,
“聽過,但不懂,也不想懂,屬下還是覺得抹了幹脆,一了百了。”
“罷了,你跟白家很多人都一樣的無可救藥。”
白煌搖頭,不準備再對這個固執的妞浪費口舌,他擺擺手,
“退下吧。”
“是。”
白煌睜開那雙眸子,想起剛才的話語,微微一笑長身而起,開門走出了房間,
“被美人窺視?有趣。”
他出來後一言不發,徑直走向那天弱水神君撫琴之地,來到湖心涼亭後坐下,他翻手間一支雪白笛子已經出現在手中,但他沒吹,隻是放在手裏把玩。
半晌後,一道青色婀娜身影悄然出現在涼亭內,
“你也懂音律之道?”
聲音輕柔卻清冷,青衣絕美女子盯著白煌,盯著他手中的雪白笛子。
“略懂,略懂。”
“老師怎麼還不歇息?”
白煌起身開口,臉上帶著幾分驚訝。
弱水神君沒有迴答他歇不歇息的問題,聽到他的略懂二字後,黛眉微挑,隨即一言不發的拿出一片古琴來,看著白煌不說話。
最解風情的白煌自然沒有退縮的理由,他微微一笑,將雪白笛子遞到唇邊,下一刻,笛音嫋嫋而起。
聽著悠揚笛音,弱水神君黛眉再蹙,這可不是略懂的水平!
她微微一笑,玉手撫上琴弦,她浸淫此道百餘年,自負有些底氣,不管這小家夥怎麼吹,她都能跟得上。
一瞬間,琴笛和鳴,不僅不突兀,反而恰好補缺圓滿。
此處響動自然瞞不過本就沒有睡意的流塵雅,當她出來看到這一幕後,微微愣神,沒想到白煌公子還有這等技藝?
她迴去後觀摩心神中的仙引經文,簡直如癡如醉,又哪裏睡得著。
越觀摩越研究越是覺得可怕,這篇經文簡直太過神妙,僅僅隻是小半晚光景,她感覺全身都被淨化了一遍,實力都提升了一個小檔次!
這不僅是神奇,更是有點匪夷所思,她現在才明白自己的那份禮物對這個男人來說有多麼幼稚和微不足道。
如果拿仙引跟她所學的聖經做比較的話,她說句中肯評價,自家聖經就像是一坨。
她在這邊胡思亂想著,那邊的和鳴也慢慢落下了帷幕,此時的弱水神君心中的震驚絲毫不比流塵雅小,她瞪大了美眸,似乎還在迴味,因為就在曲子中,她身體裏如同跗骨之蛆一般難纏的太陰之力正在悄悄消融,而且在被她的身體吸收,有為她所用的架勢!
這個困擾她兩百年的世紀難題,似乎正在以一種機緣巧合的方式悄然解開!
“老師?”
聽到青年的聲音後,弱水神君才如夢初醒,她仔細看著白煌開口,麵色複雜,
“這曲子你是從何處得來?”
白煌露出不好意思的靦腆笑容,
“即興吹奏罷了,還請老師勿嫌。”
聞言弱水神君絕美的小臉上更複雜了,她語氣莫名,說出了兩個字,
“謝謝。”
“謝謝?”
白煌不解,謝我什麼?
見他這副表情,弱水神君也並未解釋太多,隻是留下一句話後便翩然而去。
“你很好,本君欠你一個人情。”
看著遠去的婀娜身影,白煌臉色平靜,我要的可不是你的人情……
此時流塵雅也走了過來,
“老師怎麼走了?”
白煌搖頭,表示不知。
流塵雅點頭,忽而小臉凝重,彎身盈盈一拜,
“多謝公子贈法。”
她不得不慎重,因為那一法實在是太深妙也太貴重了,她本來是去贈法的,沒想到卻被眼前這家夥倒反天罡,她的跟人家的完全沒法比啊!
這讓她有些羞愧,忙沒幫到,反而拿了天大的好處。
“你的便是我的,我的便是你的,何談感謝?塵雅仙子這一拜可真是折煞小生了,小生惶恐。”
白煌迴答的很賴皮,但他再一次用這種屢試不爽的方式打消了流塵雅心頭的一絲沉重與不適。
果然,流塵雅極不淑女的向油嘴滑舌的白煌翻了個白眼。
兩人於是又在涼亭小坐,相談甚歡,期間伴隨著塵雅仙子的輕笑與嬌媚白眼,倒也別是一番風景。
“對了,本來今晚還有一件事要請你幫忙。”
“何事?”
“十日後便是書院移星古跡開啟之日,咱們也要早做些準備才好。”
“移星古跡?”
“對呀!”
流塵雅小臉嚴肅,壓低聲音,
“老師說移星古跡開啟,便意味著星榜之證即將到來了!”
白煌恍然,移星古跡他是不知,但這星榜之證他倒是知曉,星榜之證,便是最後一次確定星榜排名的大會,這次排名異常重要,無比重要。
因為這次排名之後,天道壁將啟,而那九書之一的沉天書,相傳便就在天道壁之內!
排名越靠前者,便會在天道壁參悟中權限越大,擁有的特權也就越多。
所以說星榜之證,就是這星院最隆重的盛會。
看到白煌點頭,知道他明白了的流塵雅也沒有再多解釋,她繼續她之前的話題,
“因為你那篇經文的緣故,我如今也算是多了些底氣,這星榜之證無論如何也得爭上一爭了,而為了應付馬上到來的移星古跡,明天還請白煌公子陪小女子去一個地方。”
“仙子相邀,小生自是樂意奉陪。”
白煌笑瞇瞇。
見他迴答的這般幹脆,流塵雅心中開心,但嘴上卻不依,她撒嬌,
“你都不問問去哪裏就胡亂答應,你太敷衍了!”
麵對這種來自女人專屬的棘手問題,白煌根本不上當,而是選擇另辟蹊徑,
“仙子去哪裏,我便去哪裏。”
說完不放心,於是他又加了一句,
“去死都行。”
流塵雅大怒,仙子風采再次蕩然無存,她伸出小手擰來,
“想死是吧,好好好,看本仙子今天不掐死你個胡說八道的大壞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