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煌於虛空走了一圈,隨著一朵朵七彩花入體,他渾身都被神華淹沒,他又成了一輪熾白大日,那氣息驚心動魄,這隻食物鏈頂端的猛獸還在進化。
足足半晌後,神華才隱落下去,他深唿一口氣,而後輕輕吐出。
唰!!!
那一口氣縈繞神華,如同天刃一般衝出,前方數(shù)十裏之地被頃刻斬碎。
眾人大駭,低眉順目不敢再看。
“世尊無敵!!!”
他們奮力大吼,紛紛拜倒,白煌有多強,他們看到了,眼睛受得了,但道心受不了。
那古獸就是第五仙妃那一隻,隻是為何會在白世尊座下,他們也不敢問。
白煌不理會眾生,心念一動,猙獸馱著兩女走了過來。
兩女此時內(nèi)心的複雜難以言表,俞緋憐本來還有點小心思,她想著白煌肯定是幹不過這麼多天子的,萬一,萬一他能勝,她想著以她與白煌的“好關(guān)係”,她還可以順手求個情把自家天子救下來,左右她都不算虧。
但是太快了,一招下去便是全軍覆沒,她甚至不知道怎麼開口,她連稍微好一點的時機都找不到。
而後,她們就看到了第二招,看到了那七彩絲光跟那一朵朵的七彩花。
她們心涼了,如同跌入冰窖。
不是為別人,而是為自己。
她們清晰的知道,自己眉心就有這東西。
這是什麼意思?
渾渾噩噩擔(dān)驚受怕中,她們來到了白煌近前。
“如何?”
白煌或許是因為吃的太多的緣故,他的眸子中還殘留著七彩色,真正消化需要過程,他此時正是神力激蕩之際。
但他還是溫柔,他看著兩女,微笑著,
“這一場,兩位仙子看的可還滿意?”
“白世尊!”
兩女尖叫,直接跪在了猙獸背上,小臉蒼白,
“放過我們,好麼?”
“求你了!”
看過了之後她們才明白,索命的魔鬼早就已經(jīng)住在了她們的身體裏,可笑她們一路還在沾沾自喜以為自己糊弄了過去。
“別怕。”
白煌走向她們,手指再次撫向她們精致絕美的容顏,他看著兩人開口,平和而輕緩,
“大世裏,你我都在路上,些許手段在所難免,白煌相信二位不是小氣之人。”
俞緋憐眸子一顫,差點哭出來,
這話,還是昨日她剛說給白煌的,沒想到這就迴來了,紮在了她身上。
原來在他心裏,結(jié)局早就定了。
一旁的染紅妝心態(tài)已經(jīng)崩潰,在真正臨近的死亡麵前,她完全失守,沒了天女風(fēng)度。
“白世尊,我可以臣服您!”
說著話,她的手已經(jīng)搭在了自己的衣衫上,下一刻,誰都不懷疑她會一把將自己剝個幹幹淨(jìng)淨(jìng)。
到這一刻,身體成了她能想到的唯一籌碼。
但是她沒成功,因為白煌阻止了她的動作。
“從我們年幼之際直到現(xiàn)在,天族便一直在孜孜不倦教導(dǎo)我們一件事,個人生死事小,族中顏麵事大,我們一生都在為家族服務(wù),生當(dāng)耀眼,死亦坦然。”
“天女可殺不可辱,紅妝仙子,萬萬珍重。”
很難得,他竟然說了很多。
染紅妝聞言呆了會,她鬆開了手,沉默了下去,一旁的俞緋憐也沉默了,這兩位天女在生命的最後時刻,變得不發(fā)一言。
“迴禮我收下了,兩位仙子,一路走好。”
白煌離開了,捏著兩朵七彩花離開,猙獸背上兩抹紅裙散開,散成了一場嬌豔紅雨,如天驕的命一般璀璨。
天穹不知處,白綾羅一人麵對著數(shù)十位老古董,護道者的爭鋒從不顯於人,但不代表它不存在,白煌一次性殺了這麼多天子,用驚天動地形容都不為過。
隻是白綾羅恰好也是個瘋子,她站在這裏,頗有一女當(dāng)關(guān)之勢,她身後斑斕綾段飄動著,嘴角噙著冷笑。
僵持中,突然兩道身影走了出來,一位老頭,一位老嫗。
“白家這娃娃是個人物,我染家認了。”
“白家道友,幫我?guī)Ь湓捊o這小子吧,老婆子歡迎他來染家做客,天女他瞧不上,沒事,我染家還有天隻。”
老嫗感慨開口,向著白綾羅微微點頭,而後,她身影消散。
“俞家告辭。”
老頭留下四個字,也直接消失。
其餘人頓了頓,也都離去,本來就不會打起來,但說兩句話出出氣還是有的,但此時,他們連說話的心思也沒了,白煌的話語他們聽的清清楚楚,不僅聽的清楚,而且感觸極深。
因為他們,也都是這麼走過來的,而且直到現(xiàn)在,他們還是在為家族服務(wù)。
身在天族,行於道途,誰錯誰對?誰能怪誰?
生死中能有一絲尊重,已是天大不易。
頃刻間,那裏隻剩白綾羅一人。
她也在迴味著那句話,半晌後撇嘴,輕笑一聲,
“臭小子,又被你給裝到了。”
“裝的好!”
白墓一處,一位身穿嶄新白衣的老人小小飲了一口酒,瞇起了那雙淡漠蒼老的眸子,
“我們一生都在為家族服務(wù)…….”
“這話不錯,爺爺聽著舒坦!”
通天城,
猙獸馱著白煌,便準備離去了,今天的事會以最快的速度傳遍天殺,其餘人,他也不用去找了,相信他們會乖乖帶著禮物來參加他的世尊宴。
目標已經(jīng)完成,接下來風(fēng)平浪靜,好好走個過場即可,收收禮,喝喝酒,等著威名傳開,開開心心。
但似乎上天並不打算讓他開心,也或許有人並不喜歡他什麼都算無遺策的可惡樣子。
於是天穹大開,有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了極天之上,他非常模糊,但威勢無盡,不下於墨家那一輪墨色大日。
古獸停步,白煌抬頭看去。
他有些疑惑,這位是誰?又想做什麼?
墨玲瓏已經(jīng)折騰過了,碧落的大局又在帝洲,天殺盡在掌握,還能有啥事?
天殺人民更加坦然,根本不當(dāng)迴事,這幾天的熱鬧日子他們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們不覺得還能有啥事能再讓他們激動了。
你喜歡在天上發(fā)光,那你發(fā)唄。
“老夫天機華家華洶,見過天殺各位道友。”
他開口了,聲音傳遍天殺。
他先是問候了一句,做了個開場白,姿態(tài)不高。
這讓天殺人民更加不屑,這架勢排場都不如墨家氣派,爬那麼高搞毛線。
天機華家?幹啥的?
沒聽過!
小小天族罷了。
“祈天有言,天殺聽令!”
但華家老人的第二句話,直接把天殺人民整懵了。
不是,哥們?
什麼檔次,口氣這麼大?
上來就是天殺聽令?
你懂天殺機製麼?
你怎麼比墨家還裝啊?
也有人聽懂了一些,祈天有言,祈天…….祈天…….
空桑仙山是不是在天機洲來著?
他嗎的,該不會是……
華家老人並不急切,看到氣氛差不多了,他才開口。
“空桑仙山第六仙妃,自願跟隨白家天子白煌百年,仙妃有令,天帝皆知!”
天殺:??????????
白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