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廠區後,周博就撥通了曹向南的電話,將張曼妮的事請說了一遍。
電話另一邊,曹向南道:“張曼妮已經沒什麼威脅,不過,別讓她接近7號車間。”
周博忍不住問道:“張曼妮到底什麼情況,你們總是滿不在乎,我這可是擔驚受怕。”
曹向南道:“按照紀律我不能說,但你情況特殊,告訴你也無所謂。
實際上,張曼妮的上線早就被策反了!”
“就是她每次去圖書館接頭的人?”
“現在地點已經換成外灘了!”
周博恍然大悟,怪不得一直放任張曼妮活動,原來早就掌握了上線。
這意外著,張曼妮發出的任何情報,都要過曹向南的手。
甚至她接受的指令,都是曹向南發出的。
周博一陣無語。
想來可笑,張曼妮自以為聰明,卻不知道自己一舉一動都在聚光燈下。
曹向南又道:“我有個建議,別讓她接觸核心的前提下,適當給她升升官,搞不好能策反過來!”
“可能嗎?”周博詫異。
“當然,像張曼妮這樣幹情報,腦袋別褲腰帶上,未來能走到哪一步很難說。
要是她能在這裏得到重用,你說她會不會心動?”
“可她畢竟在鷹醬長大。”
“那又如何!”
曹向南的建議可謂腦洞大開,周博聽得一愣。
但仔細一想,也未嚐沒有道理。
反正現在已經盡在掌握,試試也無所謂。
“好,那我知道怎麼做了!”
兩天後,雷達車間開始搬遷之前,周博專門找了張曼妮。
一見周博來找自己,張曼妮頓時一喜。
“我能留在兵工廠了!”
周博搖了搖頭。
張曼妮頓時臉色一變。
周博心中暗笑:“曼妮,你的專業是雷達,把你留在7號車間是大材小用。
我和領導商量過後,一致決定,對你的崗位進行調整。”
張曼妮一愣:“調整,怎麼調整?”
“901廠建立後,由你來擔任副總工程師,比兼任第一車間主任!”
“啊——”
張曼妮愕然。
在工廠的職級序列中,她這是連升兩級!
夏國人真是對她委以重任呀!
張曼妮哭笑不得。
她今年還不到二十五歲,要是這麼下去,搞不好過兩年就是總工,再過幾年,廠長也不是不可能···
潛伏潛成領導了!
這事弄得!
張曼妮很清楚,這麼大幅度的升職,她已經沒法再提留在7號車間的事了。
“好吧,既然如此,我服從安排!”張曼妮一臉無奈。
周博一樂:“你這什麼表情,不知道還以為你被降職了。”
張曼妮也被逗得噗嗤一笑,“謝謝領導的信任!”
“這就對了!”
“那我以後還能不能找你喝酒!”張曼妮眼神幽幽地看著周博。
“當然可以!”周博微微一笑。
忽然,叮鈴鈴——,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兩人同時從口袋裏拿出手機。
一看是周博的電話在響,張曼妮笑了笑,把自己的手機又放了迴去。
周博看了一眼,是程萬裏的電話,立刻接了起來。
“程部長,什麼事?”
“不久前,鷹醬在半島和我國東北投放了細菌彈,引發了鼠疫、霍亂、傷寒等烈性疫情,給我們造成很大麻煩。”
電話另一邊,程萬裏的電話透著氣憤。
周博也是腦門青筋直蹦。
這幫王八蛋!
真是該死!
周博一陣懊悔,真是低估了鷹醬的卑劣,居然用這種齷齪的手段。
“程部長,我不會饒了他們的!”周博恨聲道。
“先不說這個,現在前線和東北地區急需藥品,你能不能想點辦法。”
周博思緒急轉。
要控製鼠疫霍亂之類的傳染疫情,需要大量各類抗生素。
滬江製藥廠的盤尼西林現在完全可以滿足前線需求。
但光有盤尼西林還不夠,硫酸鏈黴素、慶大黴素、頭孢之類的也必不可少。
以滬江製藥廠的條件,要生產不難。
短期內,可以先從國外進口一批應急,未來,滬江製藥廠量產後,就大量可以支援前線。
“先讓港島幫忙進口一批,同時,滬江製藥廠立刻準備生產相關藥物···”周博將自己的想法和程萬裏大致講了一遍。
程萬裏道:“我就知道找你沒錯,你抓緊辦,很急!”
“我知道!”
隨即,兩人又聊了一陣半島上的詳細情況,最後,周博滿臉怒意的掛斷了電話。
旁邊,張曼妮還沒離開。
看周博臉色不太對,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周博本不想和她說這些,但隨即心中一動,又改變了主意。
“鷹醬鬼子在半島和東北投放了細菌彈,引發了鼠疫、霍亂,這幫不要臉的東西,卑鄙,無恥···”
當著張曼妮這個香蕉人的麵,周博一邊痛罵鷹醬,一邊把事情解釋一遍。
張曼妮的臉色頓時很不自然。
“這···這些有證據嗎?”
周博冷笑:“程部長都在到處找藥了,還需要證據嗎?
而且北棒曆史上鼠疫、霍亂早已絕跡,現在忽然大規模爆發,還需要證據嗎?”
張曼妮頓時語塞,“可是···為什麼···”
周博繼續道:“最近半島戰場上,鷹醬連連失利,前不久第一裝甲師成建製投降。
裏基威為挽迴顏麵,就用了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張曼妮依然難以置信。
在她心中,鷹醬是反抗納翠,擊敗櫻花帝國,拯救了全世界的英雄國家。
大鷹利堅的軍隊也是一支英勇無畏,為國家而戰的英雄部隊。
半島大戰,也是維護盟友,保衛自由世界的一場正義之戰。
半島戰場,裏基威真的用了細菌武器嗎?
一時間,張曼妮無法接受。
如果夏國僅僅公開宣傳這個消息,那麼有可能是輿論手段。
但夏國沒有這麼做,反而是私下大規模籌集藥物,那就不可能是假的了。
想到這一點,張曼妮知道這件事九成是真的了。
一股失望和迷茫頓時湧上心頭。
我到底在為什麼而戰?
我們真的代表正義嗎?
就算是為了正義,用這些手段真的沒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