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春桃沒跟你迴來呀?”
提起莊春桃,胡妙春就氣不打一處來。
她還好意思提呢,要不是因為今天,莊博文非要給她找對象這事,把她給嚇著了。
又怎麼會讓她留在沈溪的家裏,給人添麻煩呢?
講到這裏,剛要轉身開門的胡妙春,一下子折了迴來,走到了宋冬梅的身邊。
“她今天不迴來,住在沈溪的家裏。”
宋冬梅一聽這話,那細小如黃豆的眼睛,上下瞅了瞅胡妙春,眼中的不屑溢於言表,嘴裏的話也是十分的難聽。
“沈溪?隔壁家的沈溪?不是我說你,那沈溪在整個屯子裏的名聲多臭呀,你讓春桃跟她在一起,這以後怎麼能挑個好婆家呢?”
說完,宋冬梅似乎是覺得不過癮,又補充了一句。
“那沈溪是什麼樣的人品你還不知道嗎?,小心把春桃帶壞,到時候翅膀硬了,不聽家裏的話,想幹嘛就幹嘛,那還得了?”
胡妙春壓抑著怒氣,在聽到宋冬梅如此汙蔑沈溪的時候,抑製不住了起來。
她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嚇得麵前的宋冬梅和莊立國嚇了一跳。
胡妙春嗓門不禁大了起來,“沈溪怎麼了?沈溪人家好端端的招你惹你了,這麼說人家?!我看你是嫉妒人家,每次上山都能碩果累累的下來,現在家中條件又好了,這又是養牛羊又是養雞的生活,富裕了起來,你是嫉妒人家吧?!”
胡妙春碎碎念起來,“人家沈溪品行端正,美貌漂亮,哪裏有你說的這麼不堪?她是殺人放火了,還是偷人搶劫了?你就是見不得人家好,自己過得糟心也就算了,還非得拉著別人一起墊背兒,怎麼會有你這麼惡心的老太太?!”
說完,胡妙春還往地上啐了一口。
似乎胡妙春從來沒有公開表達過這樣的想法,以及說過這麼髒的話。
宋冬梅瞪大著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胡妙春說完之後,她顫抖著身,用那幹瘦如柴的手指,指著麵前的胡妙春。
“你...你你....”
你個半天說不出半句話來,莊立國見狀,顫顫巍巍起身,連忙拉住了一邊宋冬梅搖搖欲墜的身影。
“老太婆,別說了,咱們真是家門不幸啊!當初還以為娶了個賢惠溫良的兒媳婦迴來,結果誰知道,結婚了將近二十年,生了個賠錢貨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頂撞長輩,真是家門不幸啊!!”
房門裏麵的莊博文,似乎被外麵的爭吵聲所吵醒。
他穿著衣服開了門,走出來見到宋冬梅指著胡妙春,一副快要氣背過去的樣子。
不禁上前詢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宋冬梅見到了莊博文,更是哭嚎了起來,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好呀,你這個媳婦,她居然罵我!真是娶了媳婦忘了娘了,我跟你爸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還送你上了高中!眼瞅著前途仕途都不錯,誰知道娶了這麼個賤女人迴來,生了個賠錢貨也就算了,現在你們倆要是再不要兒子,以後可就要不了了呀!”
聽到這話,莊博文也滿眼的無奈,但是又不得不安撫著和她的情緒。
現在夜色已深,而宋冬梅哭喪的聲音十分嘹亮。
要是被周圍鄰居聽到,那他們家第二天,又要成為整個屯子裏的談資。
他不禁勸道,“媽,別生氣了,我代替妙春跟你道歉,她不是故意的,她就是今天一時接受不了這個信息而已。”
胡妙春在一邊,看著莊博文假惺惺在做好人,心中暗道。
可真是個牆頭草,兩邊倒...
呸,窩囊廢!
隨即胡妙春開了口,“我可不是無意的,我就是故意的!老不死的見不得別人好就算了,居然還要拉著我女兒入火坑!今天我就把話撂在這了,春桃是肯定不會聽從你們的安排,隨便嫁什麼人的,她要嫁什麼人,那必須得由她自己選擇,要她自己喜歡!”
一屋子人似乎都沒有想到,胡妙春會說出這樣的話,都震驚的說不出話。
胡妙春堅定的聲音在屋子裏響起,“這件事情沒得商量,你們要是實在逼春桃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也不顧著屋內的三人,到底是什麼臉色。
胡妙春轉頭,‘砰’的一下,就把房門給關上了。
不僅聲音巨大,甚至還拉上了門栓,直接把房間門反給鎖了起來。
因為要給莊春桃相親這件事情,宋冬梅和莊立國,還特地從他們住的地方趕了過來,死皮賴臉的賴在他家。
她家一共就兩個屋子,一個是莊博文和胡妙春的房間,另一個則是莊春桃的房間。
莊春桃的房間很小,除了能容納下一張床,和一個簡易的梳妝臺之外,再也沒有別的東西。
因為這兩個老不死的要逼著莊春桃相親,不僅霸占了莊博文和胡妙春的房間,甚至還打算,讓莊春桃在屋子裏麵打地鋪。
此時,胡妙春正呆在莊春桃的房間裏,把門給鎖上。
莊博文見狀,立馬上前拍門。
“妙春,妙春!你把門打開!家裏一共就兩個房間,爸媽一個房間,你要是不讓我進去,那我...那我住哪兒啊?!”
莊博文有些著急了,胡妙春沒什麼好氣,冷冷的開口。
“去打地鋪!”
宋冬梅一聽這話更加生氣了,又開始哀嚎著起來。
那話裏話外,都是娶了胡妙春這個不孝的女人,要莊博文給她主持公道。
胡妙春躺在莊春桃的床上,聽著外麵哭天搶地的聲音,心中冷笑。
還要莊博文給她主持公道?笑話!
和莊博文結婚這麼多年,她可太清楚了,那可是真的沒什麼良心的人。
當初能夠做出不顧一切都要接近胡妙春的事,就是為了謀取利益。
軟飯硬吃到這個地步,也真是沒誰了。
都怪胡妙春當初自己瞎了眼,居然會被這樣子的陰險男人所打動。
此時,胡妙春心裏無比後悔,翻了個身,直接拿起枕頭捂起了一邊的耳朵,不去聽外麵的聲音。
房門外,莊博文一臉無奈的看著宋冬梅撒潑的樣子。
滿眼都是不耐煩,可是麵上卻不顯。
他扶起了宋冬梅和莊立國,把他們送到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