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顧澤陽可是大隊書記,對於這些事情,還是有一定的組織紀律的。
沈溪覺得要是顧澤陽不住在她家,那麼她也許就不會告訴他。
可是現在,顧澤陽住在她家,天天她們家裏的人做些什麼事情都能被顧澤陽看到,沈溪也不好隱瞞。
於是便將這件事情托和盤托出,沈溪一開始以為顧澤陽可能會不同意。
但是不想的是,顧澤陽在聽到這件事情之後,僅僅是‘嗯’了一聲,便沒有下文。
沈溪雖然心生疑惑,不過對於顧澤陽的慷慨,沈溪感到十分的慶幸。
不過顧澤陽現在也是了解了沈溪這個人,容易得意忘形,樂極生悲。
所以看到沈溪這麼開心之後,還是私下裏悄悄提醒了一下。
“雖然我不反對你們在黑市上進行買賣,咱們畢竟都是21世紀來的人,這些東西我都理解,但是也別太過分了,注意落人口舌...”
沈溪知道顧澤陽說這話,也是為了她好,於是忙不迭的點頭。
近些日子,沈溪對於自己的生活是越來越滿意了。
雖然跟顧澤陽的關係沒有更進一步,但是,她現在很滿意於自己的生活狀態。
爸媽都在身邊,而自己也有朋友。
甚至因為自己的護膚品效果好,還有了一批十分忠實的客戶。
隻是,沈溪倒是忘記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七月的夏天,顯得十分的炎熱,知了在樹上百無聊賴。
沈溪和顧澤陽在院子裏麵乘涼,順便沈溪還拉著顧澤陽,給她講解了自己的商業版圖,暢想美好未來。
下一秒,看到胡妙春攜帶著莊春桃,有些猶猶豫豫的跨進了沈溪的家門。
沈溪看到她們倒是有些奇怪,這大中午的,怎麼想著來她家裏串門了?
“春桃,妙春嬸,你們怎麼來了?”
看到人來了,沈溪熱情的將人迎了進去。
莊春桃還沒有開口,胡妙春倒是有些猶猶豫豫的開口。
“沈溪,我們來找你媽媽的。”
沈溪隨手挖了一塊大西瓜,一口塞進了莊春桃的嘴裏,使得莊春桃猝不及防還嗆了幾口。
“找我媽呀?行。”
隨即沈溪轉頭,衝著廚房裏麵忙碌的曹秀蘭喊了一聲。
“媽,妙春嬸來了!”
隨即隻見曹秀蘭立馬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擦了擦手,就轉頭走了出來。
看到了胡妙春和莊春桃,連忙把人請進了屋內。
“哎,快進來,快進來,外麵怪熱的。”
進屋之後,沈溪從廚房裏麵挑了一塊,聽起來脆生生的西瓜切開,分成了幾半,端著盤子進到了屋內。
“妙春嬸,春桃,吃西瓜。”
莊春桃輕輕點了點頭,胡妙春也連忙應下,隨即拿起西瓜吃了起來。
曹秀蘭看著她們兩個神色不太好的樣子,還以為發生什麼事了。
曹秀蘭有些驚訝,“怎麼?那莊博文迴來找你們麻煩了?”
看著曹秀蘭如臨大敵的模樣,胡妙春連忙擺手。
“不是,不是,他沒迴來。”
曹秀蘭立馬鬆了口氣,“那就好,那你們是為了什麼事愁眉苦臉的?”
莊春桃和胡妙春麵麵相覷,猶豫了半晌,隨即胡妙春探了口氣,似是做好了準備,開口說道。
“這兩天,我跟我爸媽細細想了想,春桃今年也17了,以前因為她爺爺奶奶,所以一直沒有上學,早早的在初中就輟學了,可是現在,我們離了婚,春桃想去上學。”
聽到這裏,沈溪倒是明白了,若有所思的和顧澤陽對視了一眼。
倒是有些驚訝莊春桃所做的決定,在沈溪的印象裏,莊春桃柔柔弱弱,話不多,也沒什麼主意。
但是沒想到,她居然會主動提出想去讀書這個事情。
以胡妙春的家境,送莊春桃去讀書絕對不是什麼難事。
何況按照現在的曆史軌跡發展,再有兩年時間就到恢複高考的時候了。
兩年的時間,對於莊春桃來說,應該是夠用了。
沈溪倒是很讚同莊春桃去上學,她脆生生的開口。
“春桃想去讀書是好事呀,你愁什麼呀?”
胡妙春歎了口氣,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莊春桃歎了口氣,握住了胡妙春的手,隨即迴過神來,眼神清明的盯著沈溪的眼睛,脆生生的開口道。
“沈溪姐,鎮子裏麵的學校你們也知道,根本就沒有高中,而我現在想從高中開始念起就必須去鎮子上。”
他們麻線屯隻有小學初中,並沒有高中,一個是因為,他們這個地方實在是太窮了,並沒有城裏的老師願意過來下鄉。
另一個則是他們這麻線屯裏麵,的人總體人口素質來說都不高,更別提上過高中、讀過大學的人了,那更是寥寥無幾。
所以也就缺少這方麵的老師,而這個屯的人大多都不重視教育,鮮少有上過學的人,更別提上高中了。
聽到這裏,沈溪恍然大悟,所以你們是要搬去鎮子上嗎?
怪不得胡妙春一副傷心的模樣。
聽到胡妙春她們要搬到鎮子上,曹秀蘭的心咯噔一下,有些不知所措,茫然的看著她。
“妙春,你...你要走了?”
胡妙春無奈的歎了口氣,點了點頭。
“鎮子上有我爸媽給我和弟弟的房子,但是我弟弟暫時用不上那房子,前兩天就給我媽寫了信,說了這件事,我媽就把那房子的鑰匙拿給了我們。”
沈溪點了點頭,雖說她有些舍不得二人離開,不過麻線屯距離鎮子也沒有多遠,趕驢車的話,也就半個小時的時間。
隻是,曹秀蘭跟胡妙春畢竟認識了這麼多年,彼此之間相依相守。
這突然之間,好姐妹要搬家了,曹秀來一時之間倒是無法接受。
曹秀蘭強忍著內心的情緒,她擠出了一抹笑意。
“讀書好啊...春桃能做這樣的決定,我們很欣慰。”
隨即,她強忍下心中的難過,看向胡妙春。
“妙春,你別這樣,咱們又不是再也見不到了,有時間的話,我就去鎮子上看你!”
曹秀蘭跟胡妙春相識了這麼多年,隻需要一個眼神,她就知道胡妙春此時在想著什麼。
這會,胡妙春心中的難過,並不比曹秀蘭少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