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崔家?guī)装倌旮唛T,從沒有做過這等事情,秦賊,你休要血口噴人!”崔銘氣咬牙切齒,恨不得生啖其肉,起初隻是土地爭端,也沒什麼大事,就算把土地讓給秦達也沒什麼。
但秦達搞偷襲,直接帶人衝殺過來,他們甚至沒來得及調(diào)集人手,若非家中奴仆多,反抗及時,族人躲的又快,何止死近百人,怕是都要死絕了。
可憐他大哥,為了保護族人撤退,被秦達一槊削首。
死不瞑目!
他可憐的崔師道大侄,更是被紮的渾身都是窟窿。
所以,不隻是他進宮,殿外還跪著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各個都是披麻戴孝,哭聲慘烈。
崔銘跪在地上,“請陛下還我崔氏一個公道!”
緊跟著,便有不少人站出來,“陛下,秦達貴為郡王,濫殺無辜,囂張跋扈,請陛下嚴懲!”
“請陛下將秦達貶為庶民!”
“藍田崔氏,乃百姓之表,地方表率,協(xié)助朝廷治理地方,勞苦功高,豈有造.反之心?定然是秦達偽造了地契,請陛下明察。”
不過片刻,便有幾十人站出來替崔氏說話。
高聖元出列,“封地乃陛下所封,難道是陛下偽造了地契嗎?簡直可笑,若地契乃崔氏偽造,便是侵吞土地,都欺負到當朝郡王的頭上,胡郡王有權(quán)反擊!”
“不錯,這件事充滿蹊蹺,理應(yīng)嚴查,我與秦達相識多年,他不是這種人!”朱漸離道。
李孝宗出列,“臣,附議!”
李孝延出列,“臣,附議!”
尉遲仁恭更是跳出來大罵,“狗娘養(yǎng)的,欺負老子親家是吧,你們等著,非弄死你們不可!”
一個又一個大臣站了出來,替秦達說話。
場麵頓時僵持住。
“長卿,你怎麼看?”李玄明問。
“陛下,臣以為茲事體大,影響太過惡劣,應(yīng)嚴查,還原事情真相,不能冤枉好人,也不能放過一個壞人!”獨孤信模棱兩可的道。
李玄明點點頭,“朕不想聽任何人的一麵之詞,朕也不會包庇任何一個人,先將秦達父子打入大理寺等候發(fā)落,不管是誰先動的手,他們殺人是事實,朕絕對不會輕饒。”
“陛下,微臣冤枉!”
秦達父子大聲的喊冤道。
“拉下去!”李玄明冷著臉道。
秦達父子被拉了下去,眾人都讚李玄明聖明。
“至於崔氏,動手打殺秦達食邑在先,不管是不是占理,同樣有罪,將崔銘等人打入刑部大牢,等候調(diào)查!”
崔銘大聲道:“陛下,冤枉!”
“是不是冤枉,朕自然會給你一個說法。”李玄明沉聲道:“這個案子,朕會親自督辦,三司協(xié)助調(diào)查,即日起,將案發(fā)地都封鎖起來,不允許閑雜人等進入,所有參與人員全都控製起來,力求還原全部經(jīng)過,絕對不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崔銘被拉了下去,地上的屍體也全都被抬走。
哭嚎的崔家眾人也都被帶走詢問口供。
直到這會兒,才有人迴過味來,“秦達會不會是故意犯錯的?”
“你說的有道理,他肯定是不想當郡王,所以才故意犯錯的。”
“那也不至於去殺崔氏呀!”
“他也隻能動崔氏,若是動了其他人,皇帝會這麼大張旗鼓的嗎?”
秦達是國朝第一個異姓王,封地還在藍田。
聰明人早該夜不能寐,秦達傻嗎?
他當然不傻,甚至比很多人都聰明。
所以,他才會故意跟崔氏起衝突。
看似糊塗,實則聰明到了極點。
就算犯了錯,以他的功勞,陛下也會留他一命!
李孝宗雖不知道真相,卻也知道一些事情,所以第一時間就帶兵去把崔氏山門給圍了。
上一次孫武帶玄甲軍沒能完成的事情,他輕而易舉,光明正大的做到了。
不僅圍了,還進到了裏麵,翻查了個底朝天,崔家的一切都無所遁形。
“查,狠狠地查,絕對不要放過一絲一毫蛛絲馬跡!”
藍潁則是以年事已高腦袋糊塗為由,推薦大理寺少卿孫珞珈代為督辦。
他準備年前致仕,也不想再摻和進這種權(quán)力傾軋中,他是老了,可心比誰都透亮。
孫珞珈是陛下的人,比自己年輕,就是少了點功勞,他賣個人情,還不用卷進漩渦之中,挺好!
李玄明允了,甚至還從內(nèi)帑拿了很多補品給他,讓他好好保重身體。
孫珞珈則帶著大理寺的人直奔藍田縣縣衙。
趙平就比較苦哈哈,帶人守在了第一事發(fā)地,也就是秦達擇地建村之地,那裏是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大冬天晚上冷的要命。
除了滿地的血,啥也沒有。
而秦達和崔氏的衝突,也在京師傳開,眾說紛紜。
其中大家比較認可的一條說法是,秦達犯錯自保。
是夜,觀文殿內(nèi),張萬忠恭聲道:“陛下,事已經(jīng)辦妥了。”
李玄明喝著茶,抽著煙,手裏還拿著一本豔書,悠閑的道:“崔氏內(nèi)有什麼發(fā)現(xiàn)嗎?”
“有很多突厥馬,但是沒發(fā)現(xiàn)突厥人,不過事發(fā)時,很多崔家人都從後門逃了。”
“繼續(xù)查,寧錯殺,不放過!”
“是,陛下!”
張萬忠離開後,李玄明放下豔書,長出一口惡氣,藍田崔氏這一次元氣大傷,崔氏兩房直係被殺了個七七八八,隻要按照他的計劃走,他就能鈞了藍田所有的田地!
“我這樣,也算是給那些無辜的百姓報仇了!”
李玄明碾滅了香煙,“那小子總不會再說朕是個昏君了吧?”
......
秦家村,書房。
小白送來了情報。
秦牧看後,臉色凝重了起來,“這不像是秦老登的行事風格!”
正說著,房門被敲響。
打開門,秦夕瑤便撲到了他的懷裏,哭著道:“秦大哥,我爹跟我哥被陛下下大獄了!
“別哭,妹子,先把事情說清楚!“
秦牧抱著秦夕瑤,不住的安撫道。
“事情是這樣的,我爹帶人去藍田縣.....”
很快,秦夕瑤說完了事情經(jīng)過,跟小白信中所寫差不多,秦牧頓時歎了口氣,“為何不聽我的,為何要當?shù)堆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