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闖宮廷?”林迴眉頭緊皺,心中疑惑重重。
李一博雖然性格耿直,但絕不是那種不懂分寸的人。
他再魯莽,也知道強闖宮廷的後果。
就在這時,李一博被人架了出來,抬起頭看向林迴,虛弱地說道:“爺……咱沒有強闖宮廷,咱隻是想敲皇鼓,他們攔著咱……”
林迴心頭一震,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直接一腳將那守將踹飛出去,冷聲道:“好大的膽子!身為宮門守將,不保護前來敲皇鼓的官員百姓,反而阻撓他們敲鼓!你們視大詔律法為何物?”
他不敢想象,過去有多少人在這宮門前,被這群禁軍阻攔在皇鼓之外,最終希望變成了無盡的絕望。
“你們幹的好啊!”林允鴻聽到林迴與李一博的話後,目光如刀,從那些宮門守衛身上掃過,一字一頓地說道。
冰冷的目光讓那些守衛渾身發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完了!
常在河邊走,終究濕了鞋。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嗚嗚——”
趴在地上的守衛們嚎啕大哭,連連求饒。
他們不甘心啊,剛攢下點家底,還沒來得及好好享受,就這樣結束了?
“饒命?”
林允鴻冷笑一聲,“你們看守宮門,不過是朕的狗,竟然還有臉跟朕說饒命?那些被你們阻攔的人,哪個不比你們金貴?”
“朕不會親手殺你們,朕怕髒了手!”
林允鴻話音落下,目光冷厲,抬手向虛空一抓,規則之力湧動。
下一刻,一個頭盔歪斜的中年人被直接從虛空中拽了出來。
“陛……陛下!”禁軍統領楊典跪倒在地,神色惶恐不安。
他本來還在趕往宮中的路上,沒想到陛下直接將他抓了過來。
他知道,陛下這麼急,肯定出事了!
與此同時,上千宮廷內衛和龍衛從四麵八方湧來,迅速將整個宮門包圍。
楊典腦袋嗡嗡作響,看向跪在地上的下屬,目光最終落在林迴和被林迴攙扶的李一博身上。
林允鴻盯著楊典,冷冷道:“關於皇鼓之事,現在什麼都別說,朕怕髒了耳朵。去鎮撫司詔獄,好好交代!”
他一揮手,龍衛立刻出手,腰間的縛氣索將宮門守衛全部緝拿,押往鎮撫司詔獄。
楊典臉色煞白,癱軟在地,麵如死灰,如喪考妣。
宮門守衛的工作,暫時由宮廷內衛接替。
林允鴻內心輕歎,心想皇兒對他這個父皇肯定很失望吧?
沒能保護好子民的皇帝,絕不是稱職的皇帝!
他走到林迴身旁,看向李一博,沉聲道:“李一博,跟朕說說,你遇到了什麼委屈?朕向你保證,一定為你做主!”
李一博這才抬起頭,看清林允鴻的臉後,整個人瞬間傻眼:“是……是你……”
這不就是去章酒兒家蹭飯的那位大人嗎?
他居然是大詔的皇帝!?
李一博渾身一顫,這才想起自己來的目的——酒兒姑娘出事了!
撲通!
李一博直接跪在林允鴻麵前,嚎啕大哭道:“陛下,求您救救酒兒姑娘!為卑職和章家母女討個公道!”
嗡!
林迴臉色驟變:“酒兒姑娘怎麼了?章夫人怎麼了?”
林允鴻目光一沉,冷聲道:“說!”
“刑部今天下午拿著駕貼,說酒兒姑娘涉嫌香菱和她老師的命案,被刑部強行帶走了!”
“卑職和章夫人也被他們打暈了!”
“卑職醒來後,立刻趕來,想告訴爺酒兒姑娘出事了,可那些守衛不讓卑職進去。卑職就想敲皇鼓,因為敲皇鼓就能見到陛下,可他們卻攔著卑職,還把卑職打了!”
“卑職好苦……酒兒姑娘好苦……”
李一博一把鼻涕一把淚,委屈巴巴地看著林允鴻。
林允鴻袖袍下的雙手緊握成拳,冷聲道:“刑部,又是刑部!”
此前林迴詩會的案子就牽扯到了刑部,至今還未查清。
現在章酒兒的事又牽扯到了刑部。
“香菱和她老師的命案?放屁!”
林迴忍不住爆了粗口,他瞇起眼睛,瞬間想到了——宋逍,刑部侍郎!
李一博說出“香菱和她老師的命案”時,林迴立刻想到了昨天在茶樓與宋逍的碰麵。
“陛下……”林迴看向林允鴻,準備討要特權,但話未說完,就被林允鴻打斷。
“朕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朕在宮中自以為知曉天下事,可現在才發現,朕一直被這些滿口忠君愛國的奸臣逆賊蒙著眼睛!”
“放開手腳去做你想做的事,朕永遠在你身後!”
林允鴻從腰間取下龍形玉佩,遞給林迴:“拿著它,如朕親臨!”
撲通!
剛爬起來的李一博,聽到林允鴻的話後,腿一軟,又跪了下去。
他看了看林允鴻,又看了看林迴,整個人都懵了。
這……這一幕怎麼如此熟悉?
“謝陛下!”林迴毫不猶豫,接過龍形玉佩,直接趕往鎮撫司。
“爺,爺,等等我……”李一博瘸著腿,想要追上去。
林允鴻一揮手,命令道:“來人,送他去太醫院,救人!”
宮廷內衛立刻上前,將李一博抬往太醫院。
……
與此同時,京城某處宅院。
章酒兒迷迷糊糊間醒了過來,周圍一片漆黑:“這是哪裏?”
這裏顯然不是刑部監牢。
她記得自己被刑部吏員帶走後,在馬車上就被打暈了過去。
“姐姐,你也是被壞人拐來的嗎?你沒事吧?”
黑暗中,一個男童的聲音從角落傳來。
“我沒事,小弟弟,你是誰?你知道這裏是哪裏嗎?”
章酒兒朝著聲音的方向問道。
她很疑惑,為什麼刑部的人將她跟一個小男孩關在一起,而且還不是刑部的監牢。
“我也不知道這是哪裏,姐姐,我叫龍麟!”
小男孩的聲音響起,伴隨著鎖鏈細微的晃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