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誌虞頭都不歪一下,隻當(dāng)玩笑話。
而此時鄧妙貞與兩位伏龍觀弟子之間,風(fēng)雪飄搖,淒風(fēng)嗚咽,直到李澤仁往前一步,與鄧妙貞道:
“在下李澤仁,見過鄧道友。”
鄧妙貞周圍繚繞的恐怖靈機(jī)才緩緩散去,同李澤仁笑道:“妙貞見過李道友。”
李澤仁隨即看向自己的兩位師弟,其中稍長些的道:“伏龍觀,譚清賢。”
另一個練氣八層,身量格外矮小的少年道:“伏龍觀,冉繭。”
鄧妙貞在此少年身上多注目了片刻,一一迴禮。
李江娥亦與兩位來自伏龍觀的高修敘禮。
高空之上,三家的築基修士早已閑話完畢,眾星捧月般迎著那位築基圓滿的修士進(jìn)入玉案城,留下晚輩們寒暄。
李巖航帶著李江雅與李江娥、李澤仁一一問好。
李江梨綴在後頭,見李巖航與李江雅在和李澤仁說話,才湊到李江娥身邊,道:“江娥姐,你好漂亮呀!”
李江娥莞爾,對這個小時曾見過的堂妹道:“江梨妹妹也愈發(fā)水靈了,比小時可端莊許多。”
李江梨嬉笑,和李江娥打探丹劍穀除了鄧妙貞,還有哪些高手。
李江娥一一介紹,其中練氣九層的廖德爾與馬於磬為鄧妙貞的副手,都是丹劍穀這一代傑出弟子,有望築基的存在。
李江梨張大嘴,滿眼羨慕,誇讚李江娥人脈強(qiáng)勁,定也在丹劍穀中是風(fēng)雲(yún)人物。
李江娥笑容滿麵,望向練氣十層俊美不凡的梅學(xué)周,道:“這位一定也是清水宗中的高修吧,江梨妹妹倒是令我很吃驚呢,本以為長沛山這一代的翹楚是李巖航才是,不想江梨妹妹也十分出色,能請來如此師兄。”
李江梨一挺胸膛,拉過陸衍道:“還有我陸師兄呢,也是和梅師兄一般出色的男子,梅師兄人稱清水梅郎,我家?guī)熜忠彩窃S多女弟子喜愛的人中龍鳳!”
李江娥看著練氣八層的陸衍,眼中有一絲愕然。
而一直與師弟師妹待在一起的鄧妙貞聞言也朝陸衍看了一眼,她原本隻看了一眼梅學(xué)周,清水梅郎之稱倒也名副其實(shí)。
比她歪瓜裂棗的幾位師弟是強(qiáng)了許多倍。
可練氣八層的出色人物,對比伏龍觀練氣八層的冉繭,怎總使人想笑呢?
她身邊的幾位師弟正在憋笑。
幾位師妹則望著梅學(xué)周頗為豔羨,至於陸衍雖然也不錯,可修為太低了些。
且一看就是油嘴滑舌之輩,將李江梨這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給哄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居然在這大庭廣眾的,宣稱與練氣圓滿的梅師兄一般出色。
呸,也是個壞男人。
陸衍神情不變,和李江娥等人一一行禮。
和陸衍站在一起,享受同等目光衝擊的婁誌虞瑟瑟道:“陸道友,我知你當(dāng)紅,許多女弟子對你暗送秋波,想請君入甕,可此地萬裏之遙不比從前,婆娘兇得很,我們收斂些的好!”
他使得是法力傳音,不用擔(dān)心被旁人聽見,至於內(nèi)容則是對陸衍之前那句話的迴應(yīng)。
陸衍道:“莫慌,站我身後即可。”
“再兇的婆娘,我也能捅她一劍!”
婁誌虞低頭,暗暗捂臉:膨脹,實(shí)在太膨脹了啊!
與李江娥等見麵結(jié)束,李江梨帶著眾人往伏龍觀的方向去。
相比和李江娥見麵時的親熱,李江梨和李澤仁的見麵則像會見領(lǐng)導(dǎo)。
無非堂哥堂妹的稱唿一番,再叮囑幾句注意安全好好表現(xiàn),便結(jié)束了寒暄。
李江梨等一行人隨著長沛軍的尾巴前往玉案城中,而李澤仁則望著長沛李家眾人的背影,搖了搖頭:
“還是一盤散沙,實(shí)力倒比往年強(qiáng)勁了些,可惜終究上不得臺麵,烏合之眾罷了。”
站在他身側(cè)的譚清賢道:“難怪師兄未請練氣圓滿的師兄同行,隻帶了我和冉師弟。”
李澤仁道:“兩位師弟莫要自薄,修為境界是一迴事,但具體戰(zhàn)力卻是另一迴事,宗門裏敗在你們手的師兄又非一兩人,便是我,恐怕也難和全力以赴的冉師弟匹敵吧?”
冉繭聞言笑了笑,望著天邊戴了白帽的雪山道:“此地風(fēng)光好。”
李澤仁順著目光望去,道:“是啊,此地風(fēng)光好,該有能者居之。”
譚清賢道:“必傾力而為,助師兄登上李家寶位,將來一統(tǒng)三脈,將李家?guī)У饺仁兰业母叨取!?br />
李澤仁大笑,指了指譚清賢道:“師弟你啊,你這嘴也是我?guī)銇淼脑虬。 ?br />
“不過傾力而為就不必了,無非圍獵小酌,大家平日裏在宗門也辛苦,各項(xiàng)考核比試,來這枯元山中隻當(dāng)散心,順手宰些妖獸飽一飽腹,卻是外地難得的新鮮。”
譚清賢一笑,冉繭則擦了擦嘴,重複道:“好地方啊!”
玉案城中。
看著琳瑯滿目的皮毛、山貨、靈芝野參,陸衍不由感歎:
“好地方啊!”
他把大半家當(dāng)都拿出來買了,預(yù)備帶迴家中,不論是送人還是賣給宗門,都是極好的選擇。
梅學(xué)周等人也幹了。
李江梨有些羞赫,那李江娥派來隨行的家仆目光鄙夷,一副看鄉(xiāng)下人進(jìn)城的模樣。
但控製的很好,笑容依舊滿麵,耐心等候。
李江梨也不好說什麼,左右踱步,神情難寧。
但並非覺得多丟臉,而是見了李江娥、鄧妙貞,以及李澤仁和其同門,她心裏就跟壓了一座大山似的,怎麼都覺得喘不過氣。
婁誌虞道:“少主,莫想有的沒的,我們打贏李巖航就行。”
李江梨道:“可我就不明白,同是李家,為何差距如此大?”
“明明陸師兄和梅師兄也不差啊,可為什麼我就覺得低人一等呢?”
“小時候還不覺得,但現(xiàn)在長大了,和這些遠(yuǎn)方親戚一見麵,我就覺得難受,骨頭縫裏癢的感覺。”
“早知道就不來了,反正頭名也是他們的。”
李江梨悶悶不樂,有點(diǎn)氣餒。
其實(shí)路上她還是有點(diǎn)幻想的,畢竟跟著陸衍從來無往不利。
可現(xiàn)實(shí)卻如此殘酷,令她充滿沮喪。
婁誌虞道:“少主,你想啊······”
他字斟句酌,謹(jǐn)慎道:“會不會不是陸道友、梅道友,或是鄧仙子、伏龍觀的問題,而是陸道友,把少主你,帶到了本不屬於你的家族高度?”
李江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