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淩天語氣幹澀的看著厚入真人。
“師尊,您今日是怎麼了,被奪舍了?”
“大膽逆徒!說我被奪舍?”
厚入真人目光冰冷看著白淩天,隨即揮手消除籠罩三人的屏障。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汙蔑自己師尊被人奪舍,白淩天,我看你果然是墮入魔道了!你就是天生魔人!”
演武場上頓時一陣騷擾。
“嘶,大師兄居然是魔?”
“我就說嘛,大家平日裏都是一樣的吃飯修理,憑什麼他能遙遙領先我們?”
“就是就是,剛剛蕭火師弟爆發出來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是他半步金丹修為能擋下的好嗎?”
“嗬嗬,天天躲在悟道崖,誰知道在那謀劃什麼陰謀?”
“我跟你說,上次我在藏經閣看到白淩天鬼鬼祟祟的,好像在抄錄什麼,說不定就是偷偷把我們萬法仙宗的法決傳遞給魔門!”
“我感覺白淩天帶我們下山曆練遇到的魔道都是他一手安排啊!”
“真狠啊,他一個魔子居然在我們萬法仙宗裏蟄伏一百多年。”
“此子當誅!”
聽著周圍的聲討,白淩天臉色一陣慘然。
大家到底是怎麼了?
我真的是魔?
隻是一塊骨頭而已。
朝夕相處了一百多年,我怎麼可能是魔?!
憑什麼?
連證據都沒有就直接給我定罪了?
“大家安靜!”
厚入真人抬手讓眾人閉嘴。
“白淩天,也別說為師無情,看在你我以往的師徒情份上,我不殺你,今天將你剔除魔骨逐出師門。”
蕭火:....
骨老告訴自己那些關於至尊骨的通用特性,他還沒來得及沒說呢,厚入真人就相信了?
躲在戒指裏的骨老都是一陣嘬牙。
這塊至尊骨...本來骨老還想給自己謀劃一番呢,沒想到這老登口也太急了!
好歹白淩天也是他看著長大,陪伴了他一百多年的親傳弟子。
這份感情不說堪比親子也差不多了,沒想到這老登說廢就廢。
不過這也不怪厚入真人,換做骨老有著這麼好的機會,肯定也會殺徒奪骨。
至尊骨,又稱仙骨,或者叫做成仙骨。
傳言上麵除了一道強悍的先天道法之外,還隱藏著成仙奧秘。
光是這點,換誰過來都忍不住心動!
而白淩天也是非常特殊。
從小就被厚入真人帶迴萬法仙宗,在外無依無靠。
具體是什麼骨,還不是厚入真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
白淩天已經徹底懵逼了。
他還沉浸在至尊骨覺醒的喜悅中沒緩過神。
結果下一秒就被告知自己的骨頭是魔骨。
再下一秒,被自己當成親生父親一樣尊重的厚入真人,居然要將自己廢掉修為逐出師門。
在厚入真人動手之前,白淩天還以為師尊隻是一時糊塗,自己隻要稍微解釋一下消除誤會就行了。
結果...
‘噗呲!’
連審判流程都沒有,厚入真人的大手直接捅進白淩天胸口。
伴隨一道血柱激射而出,白淩天感覺自己失去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東西。
.....
我叫白淩天,我以為覺醒至尊骨擊敗了蕭火之後,會讓自己在師尊心中的地位再上一層樓。
要不是師尊在短短半柱香的時間裏就絲滑的將我廢掉修為逐出師門丟進十萬大山。
我差點就信了。
......
白淩天:?(#??Д??`)?
“念瑤、小煜!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難道你們也不信我?!”
此時白淩天修為盡失,像條死狗一樣被自己的青梅竹馬一路押至十萬大山。
聞言魏念瑤的表情流露出一絲不舍。
白淩天...
在之前一直是她心目中的完美道侶,對方更是像自己哥哥一樣,無論是在生活還是修煉上,都對自己照顧有加。
但山煜卻是冷笑不止。
“大師兄...啊不,我現在應該叫你白淩天,小白啊,你不就是比我們先入門半個多月嗎,一直裝什麼癟犢子呢?”
“天天擺出一副兄長姿態惡心誰呢?”
“大家都是一起修煉一起吃飯,憑什麼就你天賦異稟進步神速?宗主他老人家沒少給你特殊資源吧?”
“倘若大家當初一起進的宗門,誰是大師兄還說不準呢!”
“宗主對你這麼好,你卻汙蔑宗主大人被人奪舍,你這種人和畜生有什麼區別?!”
“啊對,差點忘了,你可是身負魔骨先天魔人啊,做出點畜生行為再正常不過了,偽裝了一百多年累不累。俊
“如今大師兄的位置空出,我和師姐都有機會競爭...”
聽到這裏,魏念瑤剛剛升起的一絲不舍也盡數熄滅。
山煜說得對,白淩天沒了,自己隻要迴去針對一下那個蕭火,就有很大可能成為萬法仙宗大師姐!
“師姐別對他心軟,咱們不殺他已經算是仁至義盡,走!”
白淩天怔怔的看著眼前對自己惡語相向的少年。
這還是之前那個跟著自己屁股後麵,一口一個淩天哥哥的小煜麼?
此時此刻。
他那顆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是的。
他算是徹底看出來了。
什麼魔骨魔人...壓根都不重要。
就是厚入道人那個狗逼對自己的骨頭起了貪念。
而萬法仙宗其餘弟子,乃至於山煜都對自己的身份心存嫉妒。
......
“咦,少爺,前麵有人?他們好像也穿著萬法仙宗的服飾!”
神識強大的薑塵幾人剛好趕上了這出好戲。
也就是說。
眼前這個廢人是萬法仙宗的前任大師兄?
聽他們的交談,似乎這貨和魔族扯上關係了?
但薑塵作為妖主,眼光何其毒辣。
這個叫白淩天的家夥不僅從頭到腳都沒有一絲魔氣。
相反,還有一股獨特出塵之息。
隻不過這股氣息似乎沒了根基,即將徹底消散。
“咦?不對!
薑塵帶著小冰小月出現在白淩天跟前。
後者對於突然出現的幾位陌生人沒有絲毫反應,呆若木雞,像個死人。
白淩天:(?_?)
“這血...”
伸手在白淩天胸前抹了些血跡仔細感應,薑塵表情開始逐漸精彩起來。
至尊血的氣息?
再看看他被人硬生生掰下的一截胸骨。
又聯想到剛剛那兩人的談話。
真相隻有一個。
“不過出手奪骨的人也是個笨比,隻取了至尊骨,沒有把孕養至尊骨的至尊血一同取走哇,也是人才!
至尊骨?
至尊血?
他說的是我的骨頭嗎?
聽到這裏,白淩天呆滯的眼神煥發出一絲生氣,一瞬不瞬的盯著薑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