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惡仆衝過去七手八腳,便把馬強和吳六兩個人給按倒在地上。
無數雙腳踢過去,轉眼之間,就把二人踢得灰頭土臉,狼狽不堪。
“住手!”
林舒大吼一聲,衝了進來。
眾人看到陌生人,不由微微一愣,全都停了手。
唐景程上下打量一下林舒,冷笑道:“哪裏來的臭小子,敢來老子的地盤生事?
趕緊滾蛋!
老子就當沒看見你。
要是不識相,老子連你一塊兒揍。”
幾個惡仆伸手要推搡林舒,口中道:“我們少爺說了,讓你滾蛋,聽見了沒有?”
“看你細皮白肉的,我們哥幾個可有龍陽之好,要是再不走,就讓你屁股開花。”
“你這一說,倒激起老子的興趣,幹脆別走了,一起玩玩。”
這個時候,突然有兩個頭發淩亂,衣衫不整的女子,從茅草屋裏衝了出來。
她們一個三十出頭,一個十五六歲,露出的肌膚青一塊,紫一塊。
那正是馬強的妻子繡娘和女兒小慧。
兩人都生得眉清目秀,可謂小家碧玉。
難怪唐景程會對她們起了非分之想。
母女兩人看到馬強,想想這幾天的遭遇,癱軟在地下,哭得歇斯底裏。
馬強看到妻女被虐待成這個樣子,使勁捶著胸口,心中肝腸寸斷,如刀割一般難受。
唐景程看到這場麵,有一種惡作劇之感。
他幸災樂禍的衝著馬強冷笑道:“老子要了你老婆和女兒,那是你的福氣。
你該感到榮幸才是。
沒想到你竟敢拿刀紮老子。
這世上能殺老子的人,還沒出生呢。
既然你不仁,就別怪老子不義,你家女眷,老子就賞給兄弟們了。
這幾天,你們每個人都享用過幾次?”
隨著唐景程一聲大喊,那些惡仆們得意地大喊:“我七次!”
“我八次!”
“我十次,腰都直不起來了。”
眾人哄堂大笑。
馬強聽著眾人之言,恨得用腦袋直撞旁邊的一棵樹。
兩下就撞得額頭鮮血淋漓。
林舒趕忙上前,一把拉住他道:“大仇未報,你想撞死不成?”
馬強涕淚橫流,哽咽道:“大人,這仇報不了了。
還不如讓小人撞死在眼前,省得自取其辱。”
“大人?”
唐景程皺眉看著林舒道:“你小子怎麼還沒走?
瞅你毛都沒長齊,算哪門子大人?
真想挨頓揍是不是?
既然這樣,那就成全他,動手吧。”
眾惡仆聽到命令,惡狠狠地衝林舒包圍過來。
他們氣惱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竟敢耽誤他們享樂?
趕緊把他打發走,再把那對母女拖屋裏去,快樂繼續。
“我乃新任六華縣縣尉,誰敢造次?”
這時候,林舒拿出懷中那份吏部任命,舉在半空之中。
在場所有人都呆愣了一下。
隨即,唐景程發出一陣狂笑道:“這年頭什麼騙子都有,居然有偽造公文,冒充縣尉的。
隻不過,你冒充哪裏的縣尉不好,非要冒充六華縣的。
你難道沒聽說過,這裏連縣令都被嚇跑了。
你一個假縣尉,想要嚇唬誰?”
眾惡仆也同意唐景程的論斷。
覺得眼前這少年是冒充的。
畢竟想要做縣尉,要麼是進士及第,要麼在吏部排隊許多年,需要苦熬資曆。
而林舒看起來隻有十六七歲的樣子。
這年紀,怎麼看也不像能做縣尉。
他們有的伸手去搶林舒的任命書。
有的要采林舒的衣服,想把這小子揍一頓,然後扔出去。
林舒見亮明身份都不管用,怒從心頭起,側身躲過攻擊,冷聲道:“按照大乾律,攻擊朝廷命官,夷三族。
你們這幫小癟三都想清楚了。”
說著,他收起任命書,矮身使個掃堂腿。
衝過來的幾個惡仆小腿被掃中,紛紛驚叫著仰麵倒地。
林舒順手拿起馬強剛才的木棍,劈頭蓋臉地向著地下的惡仆抽過去。
那幾人捂頭不顧腚,很快被林舒揍得鼻青臉腫,鬼叫連連。
“哎呦,不好,這小子身手不錯。”
“大家一起上,別讓這小子跑了。”
“疼死我了,別照著我一個打。”
其餘惡仆見勢不妙,全都揮舞著拳頭,向林舒攻擊過來。
林舒不慌不忙,手持木棍,上下翻飛,且戰且退。
雖然他在退避,但攻在前麵的惡仆,身上全挨了棍子。
木棍雖是鈍器,但林舒下手極狠,打在對方頭上,或者戳在對方臉上,頓時便讓人失去戰鬥力。
他遊走了兩圈,十幾個惡仆已經有大半數被擊倒在地,僅有三四個人還能保持站立。
而他們,連林舒的衣角都沒碰到。
林舒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練習,刀法越來越純熟。
即使手中拿的是一根木棍,也能揮灑自如,遊刃有餘。
那僅剩的幾個仆從看出端倪,猶豫著不敢繼續上前進攻。
有人迴頭衝著唐景程喊道:“唐少,這小子有些邪門,咱們恐怕不是對手,快招阿宏前來吧。”
“老子難道看不出來?”
唐景程沒好氣的說著,掏出隨身的一個銅哨,放在口中,用力吹出尖銳的聲音。
哨音還未落下,突然就見遠處樹梢上,有一個黑衣人,像大鳥一樣足不點地,從一個樹梢,躍向另一個樹梢。
經過幾次跳躍,那人便來到馬強院子的大樹上,然後像樹葉一樣輕飄飄地落下來,竟然沒有激起半點灰塵。
林舒仔細一看,眼前那人四十來歲的年紀,身穿普通布衣,胡茬已經老長,未曾修剪,額頭數縷碎發,顯得有些落魄。
如果不是剛才所展露的身法高明,恐怕所有人都把此人,看成一個流浪江湖的落寞客。
唐景程興奮道:“阿宏,你來的正是時候,給老子殺了他。
隻要能取他性命,老子來擺平官府。”
阿宏懷中斜抱著一把古樸的寶劍,環顧看看地上躺著的惡仆,又抬頭看著林舒道:“這都是你打的?”
林舒見對方來了強援,用木棍當做刀,擺個架勢道:“是又怎樣?
雖然你身法高明,但卻甘願為虎作倀,為這惡少做走狗,行為令人不齒。”
劍客阿宏看著林舒的架勢,詫異道:“白氏刀法?
你認識白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