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包子失誤扔到空中,又跌落下來砸到唐歡頭頂。
其中某個包子因此被砸壞,包子餡立即漏了出來。
本就稍顯潦草的發型此時看上去略顯得有些奇怪。
有人注意到剛剛到的這三人,隻是草草掃一眼之後就不再關注,隻當做是個普通人。
甚至沒有在乎唐歡有些小丟臉的舉動。
李大奎清了清嗓子,沉聲道:“喂,讓一讓,都讓一讓!”
“擠什麼擠!”
有人不悅道。
李大奎板著臉說道:“讓你們讓讓聽不到嘛,都堵在這裏做什麼,讓我們進去。”
“你想進去,我們還想進去呢,這裏又不是你家,再說了沒看到裏邊都是人!”
“我們是來參加詩會的!”
幾個人上下打量李大奎一眼,頓時嗤笑道:“看你五大三粗,也不像是個會作詩的人,也敢說自己是來參加詩會的?我們還都是來參加詩會的呢。”
“大膽!”
李大奎有些急了,他們本就有些遲了,此時又被幾個閑雜人等攔在外圍。
以往引以為傲的身份在此刻根本不管用了。
李大奎喊道:“這位是唐大人,受邀前來參加詩會,你們趕緊讓開,耽誤了時間你們擔待得起嗎?”
“唐大人?”
有人詫異一聲,目光放到唐歡身上。
頓時響起一陣笑聲。
此時唐歡的形象可謂是一點都不好,更像是一個遊手好閑的少年郎,隻是來湊熱鬧的。
“你說他是唐大人,那我還是宰相呢,別找這種蹩腳的借口了。”
“就是就是,誰不想離得近一些看呢。”
“趕緊有多遠閃多遠。”
這。
李大奎一時有些無奈,這都報出身份了還是沒用。
“唐大人!”
隻聽得一聲笑聲響起,緊接著前方的人群緩緩散開。
幾個人一起出現在麵前。
群眾們頓時興奮起來。
崔元兆,王境澤,雷炎……
好多都是大官子弟。
也有很多知名的才子。
“唐兄!”
崔元兆快步從人群當中走了過來,朝著唐歡大笑著。
人群立即有些傻眼了。
竟然真是?
而且聽崔元兆的意思,這人跟他的關係很近。
隻見崔元兆快速走到唐歡麵前,也不嫌棄他潦草的模樣,張開雙手便是一個大大的擁抱。
接著就拉著他朝內走去,“唐兄,我們可等你有些時候了。”
“你怎麼也來了?”
“你都來參加詩會了,我怎麼能不來呢,咱們可是兄弟啊。”
雷炎走到唐歡身旁,上下打量一番,輕聲笑道:“唐大人怎麼搞成這個樣子了呢,發生了點小意外?”
“不礙事不礙事。”唐歡擺擺手。
雷炎嘴角忍不住微微翹起。
他遠遠就看到唐歡出醜的一幕,為此特地帶了眾人過來,就是為了讓大家親眼看到這一幕。
出了崔元兆之外,剩下的哪個不是在打量著唐歡呢。
其中不少對唐歡充滿期待的書生們此時已經有些幻想破滅,臉上全是失望之情。
原來所謂的唐大人便是這般,也並不如傳聞當中一般嘛。
而且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才子,隻怕是連詩都不會寫。
可唐歡畢竟是受邀前來,也沒有人敢當麵說出什麼,隻是在心裏腹誹幾句而已。
“這邊請。”
雷炎在前方帶路,領著唐歡跟眾人行至岸邊,然後朝著一搜大船走去。
這是為了詩會特地準備的,不同於其他隻能容納數人的小船,這艘船足以容納二十人。
出了唐歡,崔元兆,王境澤等人之外,便是有名才子。
“大人,那邊有人一直在盯著您看……”
剛上船,李大奎就向唐歡提醒道。
唐歡聞言扭頭看去,發現船尾處一個白衣書生正仔細打量著自己,眼神中滿是好奇。
在那書生旁邊是同樣打扮的另一人,年紀相仿,但看來的眼神中卻滿是戲謔。
“老李,這有些讓人失望啊,你認定的白話文奠基人就是這般隨便之人?你覺得能成?”
小李認真點頭,“雖然他有些放蕩不羈,可我能感受到,他滿腔熱情。而且這段時間來那麼多小說還不能讓你們改觀嗎?”
小白笑道:“恐怕這麼想的人就隻有你一個,其他人可不會這麼覺得。”
說完,小白又說道:“而且我可不覺得這唐大人會寫詩,我承認他編故事是一把好手,的確用白話文寫出很多繪聲繪色的故事,可白話文跟詩天差地別,完全無法相比。”
周圍幾個書生也附和起來,言語中是對小李的取笑。
其中也夾雜著對唐歡的一些不屑。
文人相輕,再加上唐歡的表現不好,大家並不看好他。
隻覺得人們追捧關注,更顯得唐歡有名無實。
隨著眾人紛紛上船,船首船尾分別有書生撐桿開始劃船,隻片刻間船隻便搖晃著帶眾人來到湖內。
同一時間,更多艘小船也一齊向湖內駛來。
一眼看去,隻見偌大的湖麵之上無數的小舟點綴。
更遠處的岸邊,則是人山人海的黑線。
“還挺熱鬧的。”
唐歡隨口道。
崔元兆坐在唐歡旁邊,無視了李大奎跟秦羽,笑道:“唐兄,你喜歡這詩會?實不相瞞我是一點都不喜歡,那什麼詩啊詞的聽著就讓人頭疼,一點都不如你的小說。”
“詩詞歌賦跟小說各有所長,有人喜歡,就有人不喜歡。”
崔元兆嘿嘿笑了笑,“可不是嘛,而且他們寫的詩聽起來狗屁不通,實在是乏味的很,一點意思都沒有。”
這般被貶低,卻沒有人敢開口。
隻因為這麼說的人是崔元兆。
京城聞名的文盲之一便是崔元兆,不學無術,若不是被宰相強逼著學習,隻怕大字都不會識幾個。
這種人別說寫詩了,隻怕是連詩都看不懂。
書生們心有不滿,卻也不願意跟他一般見識。
隨著船隻行駛至湖中央,雷炎也迫不及待地宣布詩會正式開始。
一時間山唿海嘯般的歡唿聲響起。
聽著耳邊歡唿聲,唐歡向眼前眾人問道:“這詩會是怎麼個玩法?”
雷炎笑著解釋道:“倒也簡單,沒有任何規則,也沒有要求,說是詩會,隻是一個大家交流談論的機會,若有人能在這種時候寫詩一首便是幸事。”
“這樣啊。”
所有人都發現唐歡鬆了口氣。
雷炎心中冷哼,走著瞧,等下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