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衣物被扔在腳邊。
嘴裏還被塞了一雙臭襪子,嚐試的唿喊沒有結(jié)果。
三人隻能用雙手遮擋著隱私部位。
不遠(yuǎn)處,路人們遠(yuǎn)遠(yuǎn)指指點點說著些什麼,有人掩飾不住笑意。
王境澤隻想把頭塞到地裏,別讓人看到自己的模樣。
這種事情隻是聽著就覺得恐怖,現(xiàn)在親身經(jīng)曆越是如此。
好在沒有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好歹不會傳出去。
可緊接著,王境澤就看到一旁的崔元兆不停掙紮著。
隻見崔元兆迅速抬手,將嘴裏的襪子扯了出去。
剎那間,王境澤看到小元兆一閃而過,緊接著又被捂住。
“你們這群家夥竟然敢這麼對我,你們都等死吧,我是當(dāng)朝宰相的兒子崔元兆,你們七槐縣的所有人都得死!”
崔元兆破口大罵。
在屈辱憤怒的作用之下,他大聲斥責(zé)著。
可這樣的舉動非但沒有引起任何人的忌憚,反倒換來了陣陣嘲笑聲。
李大奎走了過來,俯視著麵前的崔元兆。
“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崔元兆怒罵一聲。
啪的一聲,一個巴掌落在崔元兆臉上。
“就你是當(dāng)朝宰相的兒子?”
崔元兆懵了一下,隨即一臉怒意,“我告訴你,我爹是崔仁師,我旁邊這位是戶部尚書王天澤的兒子王境澤,你們今日敢這麼對我們,朝廷一定會狠狠懲治你們!”
李大奎有些意外地瞥了王境澤一眼,後者一臉尷尬,根本不願意再去看崔元兆一眼。
幾個心跳之後,李大奎語氣淡漠地喊道:“王畫師,來一下。”
一個看上去書生模樣的年輕人立即從人群當(dāng)中走了出來,他隨身攜帶著一個半人高的包。
從裏邊取出一個小馬紮之後,王畫師特別熟練的從包裏取出畫架安裝起來,畫質(zhì),畫筆,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之後,王畫師仔細(xì)觀察起場內(nèi)的三人。
看到這一幕,王境澤隻覺得天都要塌了。
可下一刻,他便發(fā)現(xiàn)更多的人聚攏了過來,將他們?nèi)颂优艿牡缆窊醯脟?yán)嚴(yán)實實。
不過,就算有逃跑的機會王境澤也不可能去那麼做。
渾身赤裸地在七槐縣內(nèi)奔跑,那是更加丟人的一件事情。
“那邊那個,你滾一邊去。”
李大奎突然開口朝張大喊了一聲。
張大有些意外地皺起眉,但還是快速地扭扭捏捏退到一邊。
不到一刻鍾之後,異常屈辱的王境澤跟崔元兆聽到有人喊了一句,“好了。”
“滾過去把衣服穿好。”
李大奎冷聲開口。
兩位公子羞愧地走到散落的衣服邊,迅速地將衣服套在身上,根本顧不得是否穿戴整齊。
“少爺,王公子,你們受苦了……”
一陣壓低聲音的安慰響起。
崔元兆抬頭看向一旁麵色尷尬的張大,想到這個家夥方才竟然躲過了這讓人尷尬的結(jié)果,氣不打一處來,一腳踢在張大屁股上。
“為什麼?憑什麼你就不用被畫?”
崔元兆拳打腳踢,將對李大奎的憤怒全部發(fā)泄在張大的身上。
李大奎打不過,欺負(fù)張大還是可以的。
要不然崔元兆覺得自己要被逼瘋了。
“少爺,我不知道……您別打了……”
張大隻敢遮擋,卻不敢逃避,不一會兒就鼻青臉腫起來。
對這個結(jié)果,王境澤是有預(yù)料的。
要不是剛才崔元兆大聲唿喊,自報家門,讓對方知道他們二人的身份,或許結(jié)果還不會是這樣呢。
對方肯定是從崔元兆的話,還有三人的打扮當(dāng)中判斷出各自的身份。
李大奎手裏拿著兩幅畫,笑瞇瞇的走了過來。
一改之前陰狠可怖的模樣。
“來,兩位公子瞧瞧,王畫師可是我們七槐縣畫工最好的人,要不然也不會被大人任命做這件事,你們看看像不像。”
兩幅畫被人在麵前鋪展開來。
畫麵當(dāng)中,王境澤跟崔元兆佝僂著身體,目光閃躲,同時用雙手遮擋著隱私部位。
那扭捏尷尬的模樣被完整地記錄了下來。
甚至於,連他們臉上的神情都是那般真切。
這根本不像是畫,更像是活生生的人走了出來。
這讓王境澤跟崔元兆越發(fā)憋屈尷尬起來。
李大奎將畫交給身邊的人,“王畫師可是被大人盛讚為人體照相機,能被他畫,也算是你們兩小子運氣好。”
人體照相機這個奇怪的稱唿讓崔元兆有些疑惑,但他此時哪裏顧得上思考這麼多,恨不得將麵前的李大奎生吞活剝了。
奈何對方人多勢眾。
強龍不壓地頭蛇。
虎落平陽被犬欺。
崔元兆沒想過自己身為宰相的兒子有一天也會經(jīng)曆這一切。
好在之前還聚攏在附近看熱鬧的人,隨著天色漸晚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離開,隻剩下調(diào)戲不成反而給了自己一巴掌的翠翠和她的幾個朋友。
這讓崔元兆稍微覺得好受了一些。
“李大人,今天這件事是我們不對,我們願意向這位姑娘道歉,也願意向她進行補償,希望讓這件事就這麼過去吧。”
王境澤向李大奎低頭示好。
他想了一個辦法,希望拿錢平事。
崔元兆則完全不這麼想,他咬咬牙,“李大奎是吧?等我迴了京城,一定把這件事狀告給我父親,到時候你們就等著大軍來襲,我讓你們跪在我麵前求饒。”
李大奎眉頭一皺。
王境澤見狀立即賠笑道:“李大人,這小子從小嬌生慣養(yǎng),您別跟他一般見識,我們願意賠償,也想拿錢贖迴這兩幅畫,您開個價錢。”
麵對王境澤的模樣,李大奎輕輕點頭,伸出五根手指。
王境澤鬆了一口氣,從身上取出一張銀票遞了過去。
“五兩銀子算是給這個姑娘的補償,那五兩算是孝敬大人的。”
李大奎冷笑一聲,“聽說你是戶部尚書的兒子,出手略微寒酸了一些啊……”
王境澤麵色沉了沉,連忙又細(xì)細(xì)摸索,從身上隱蔽地方找了幾張銀票出來。
仔細(xì)數(shù)了數(shù),又遞了幾十兩銀票過去。
接過銀票之後,李大奎將其中一半分給翠翠。
翠翠立馬笑了起來,“謝過大人了。”
說罷便帶著姐妹們緩緩離開,也不管後續(xù)會如何。
李大奎將屬於王境澤的畫交給對方,轉(zhuǎn)而看向崔元兆。
“你剛才說自己是宰相的兒子?”
“怎麼,怕了?”崔元兆挑眉掃了李大奎一眼。
李大奎笑道:“既然你是宰相兒子,那我們就給你一個麵子。”
片刻停頓之後,李大奎笑容陰險地說道:“二百兩銀子,一百兩用來賠償,一百兩用來贖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