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走後,大廳裏瞬間安靜下來。
元朗也沒有再大言不慚地叫囂,顯然是怕了。
其他人更是被嚇得瑟瑟發抖起來。
唐歡坐在大廳裏,朝一名服務生招招手,笑著說道:“讓大廚準備些吃的東西,急匆匆過來還沒有來得及吃早飯呢。”
“好嘞,我這就讓大家準備一下,大人想吃些什麼?”
“隨便搞一些就好了,沒那麼多要求。”
夥計得令立馬往後廚跑去。
公羊聽白坐到唐歡身邊,秦玉陽和雪娥也分別落座,倒是李大奎跟杜如海正不停掃視著大廳裏的眾人,看到誰誰就立馬低下頭。
“你覺得會有人送錢過來嗎?”公羊聽白問道。
“我哪知道,如果是幾百兩一千兩,說不定會有人舍不得自己這些沾親帶故的人,會花銀子,三千兩的話我看難。”
這筆錢恐怕那些縣令們給自己老婆小妾都舍不得,更別說一個大男人了。
“既然你知道他們不會出錢,怎麼還讓人去送信?”
“我都出手了,總得給他們一點信號吧,讓他們做一做準備。”
公羊聽白有些無語,明明今早的行動雷厲風行十分果斷,可偏偏又要故意讓人去報信,這是怎麼想的?
“不出錢的話,這些人你打算怎麼辦,真殺了?”
若是在北域,公羊聽白遇到這種人,自然會狠狠教訓一頓,但也不至於要了對方性命。
這裏是在大慶七槐縣,唐歡又隻是一個縣令,能因為這種理由要人性命嗎?
唐歡一聽,立馬說道:“沒贖金?那就撕票,他們吃我的喝我的,不拿錢出來怎麼能行。大不了把他們的器官賣到黑市上去。”
“器官?”
唐歡向這位北域公主解釋道,“人身體裏有各個部位,心啊,肺啊,還要腰子之類的,這些東西可是有大用的,能賣不少錢。”
話說完,旁邊蜷縮的幾人便一顫。
李大奎獰笑道:“聽到沒有,祝你們好運,要是沒人給你們出錢,就等著被掏心挖肺吧。”
有人抖了抖。
公羊聽白詫異道:“你這麼做,就不怕上邊有人追查下來?有人告禦狀到女皇帝麵前,她也保不住你吧?”
秦玉陽也忍不住看向唐歡。
這兩人都是公主,雖然分屬各國,但無論是北域還是大秦,在大部分方麵跟大慶也不會有太大的差別。
要是他們國內有人這麼做,別說是一個縣令,就算是皇親國戚都得被追查。
唐歡嘿嘿一笑,壓低聲音向二人透露道:“誰讓他們招惹到了不該惹的人呢,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而且你們猜猜我現在最大的合作對象是誰?”
公羊聽白正打算問難道不是自己?
畢竟北域已經要跟唐歡開始貿易往來,但轉念一想,這件事唐歡已經告知女皇帝……
“是武瀾汐?”
唐歡笑道:“肯定啊,在這之前我們已經合作過白糖跟火鍋生意,女皇帝可沒少賺錢,不然又怎麼會同意這次跟北域貿易呢,她可是什麼都不需要做就能從中分走一半的利益。”
得到解釋之後,公羊聽白再看向幾人的眼神已經像是看一個死人。
斷唐歡財路或許還有的活,可斷皇帝財路,那就是死路一條。
更別說邊境戰事以及國內各種災禍,導致大慶極度缺錢。
“你竟然舍得給女皇帝分錢?還是直接分走一半?”公羊聽白轉移了話題,沒有在那幾個將死之人身上浪費時間。
“我不分還能怎麼辦呢,女皇帝知道七槐縣有不少產業,還知道我私下搞了這麼多東西,又看到我手裏的槍,我不給點好處,她早晚先把我收拾了。”
公羊聽白讚同點頭。
昨夜迴來時天色很晚,她直到迴到府衙才下馬車,並不知道七槐縣是和等情況。
但今早一路走來,看到的景象卻讓她大為震撼。
心裏再度為唐歡能搞出這麼多事情感到不可思議。
她隨口說道:“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找個借口處死你,然後讓皇家接手你的產業,這樣做最方便,收獲也最多。”
唐歡看向她,“看的出來你很適合當皇帝,這麼冷血無情,是個好料子。”
公羊聽白沉著臉道:“北域跟大慶不一樣,那裏永遠都不可能同意一個女人坐上皇位。”
說完,她繼續道:“不過有了這一次替大慶贏下跟北域的比試,武瀾汐或許會比較看重你。”
“大概吧。”
唐歡不確定地開口,他跟公羊聽白不知道的是,若不是他們離開京城太早,此時已經把丹書鐵券拿在手裏。
若是這般,唐歡的行動會更加奔放。
等到早飯送上來的時候,唐歡便讓人把元朗等人送迴縣衙大牢之中,不讓這些人在旁邊礙了自己的心情。
另一邊,胖子騎了一匹馬離開七槐縣,一路快馬加鞭,在中午時終於趕迴寶豐縣。
他沒有先去見自家大人,而是來找寶豐縣的縣令榮山海,是因為這一次的事情全部都是由此人而起,其他郡縣都是被榮山海說動。
無論發生什麼事,如果榮山海不拍板,其他人無法做決定。
一路闖進縣衙,胖子早已上氣不接下氣。
他被人帶到縣令榮山海麵前,此時這位縣令正跟一位男子坐著喝茶,臉上滿是討好的意味。
被人打斷,榮山海臉上閃過怒意,“怎麼迴事?”
胖子跪在地上,“榮大人,不好了,元朗跟其他人被唐歡給抓了,全部被送到了大牢之中,唐歡放出話來,每個人都需要三千兩白銀去贖,否則就處死他們。”
榮山海直接站起身,詫異道:“唐歡迴來了?”
“嗯,我們親眼所見。”
“迴來得倒挺快,不過沒有用。”
榮山海看向身旁的男子,對方麵相平平無奇,可身上那股泰然處之的氣質卻讓人無法忽視。
“大人,您覺得應該怎麼做?”
“不必理會,幾個小角色而已,殺便殺了,唐歡如果真敢隨意殺人,反而容易落下把柄。”
榮山海重重點頭,“您說的對,隻可惜他沒有死在京城。”
“無妨,就算他活著迴到七槐縣,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遲早會付出生命的代價,到時候七槐縣的這一切都是我們的。”
榮山海神情一震,“榮山海願為大人效勞,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