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三的狐貍尾巴,終於還是露出來了。
他這是一計不成又生一計,還惦記著王晨的工作呢。
王晨也沒給他好臉色,冷冷說道。
“三哥,你這不是難為人嗎?
我就算是認識廠長,也不可能隨隨便便給你找一份工作呀!
現在上邊管的很嚴,沒有學曆的硬指標,你根本混不上個正式職工!
這個事情,我無能為力。”
王晨起身要走,馬三急忙又將他攔了下來。
“兄弟,脾氣這麼急呢,聽哥哥把話說完呀!
你先給我隨便弄個工作就行,哪怕是臨時工呢。
我掙點錢貼補一下家裏,剩下的事情以後再說!”
馬三說隻是想當個臨時工,這事可就好辦多了。
不過王晨現在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就算能辦,也得讓馬三出點血。
馬三也是個人精,自然明白王晨的想法。
碰巧這時,張玉茹已經把炒好的雞蛋端了過來。
馬三索性拽著她,坐到了王晨身邊。
“玉茹,王晨兄弟好不容易來一趟,還不給他敬杯酒!
娘們家家的,就是不懂得人情世故!”
張玉茹並不會喝酒,但在馬三的逼迫之下,她也隻能把酒杯端起來。
“王晨,我敬你一杯!”
張玉茹喝了口酒,被嗆的直咳嗽。
馬三不僅沒有安撫她,反而一直在給王晨使眼色,示意王晨可以為所欲為。
王晨還是不能確定馬三有沒有耍花招,隻是默默吃著麵前的飯菜。
再看喝了酒的張玉茹,臉變得通紅通紅的。
她有些暈暈乎乎,一個坐不穩,直接摔到了王晨懷裏。
王晨本能的伸出手,一把抱住了她。
這手上抓的位置,更是柔軟的不行。
王晨低頭一看,自己的臉也跟著紅了。
馬三見王晨這副表情,就知道這事已經成了一半。
“王晨兄弟,你要是不好意思的話,我今天晚上就跟他們出去打牌,等到明天早上再迴來。
你如果害怕出現之前的誤會,帶玉茹去你們家也行!”
看得出來,馬三這次是真的服軟了。
王晨看看懷中的張玉茹,也不禁動起了小心思。
猶豫片刻,他對著馬三笑笑。
“三哥呀,今天確實有些累了,給你找工作的事,等我明天迴廠裏再說吧!”
王晨拍了拍馬三的肩膀,轉身就要離開。
張玉茹卻含情默默地抓著王晨的手,似乎不想讓他走。
喝過酒的張玉茹,恍惚間突然想起。
昨天晚上和她睡在一個被窩的人,正是王晨。
馬三是個窩囊廢,那方麵完全不行。
每次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導致這麼多年以來,張玉茹都在守活寡。
可是昨天晚上,王晨卻讓她明白了做女人的滋味。
從理論上來講,王晨可是張玉茹第一個男人。
那種心理上的依賴,不是馬三能夠滿足的。
王晨也被弄得有些心癢,但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要是不收拾掉馬三,始終會有後顧之憂。
他毅然決然的離開,直接迴了家裏。
臨走之前,馬三還在不停叮囑,一定要幫他把工作的事情搞定。
迴到家之後,王晨自己煮了些麵,簡單吃了一口。
隻是躺在炕上,他卻有些睡不著了。
一閉上眼睛,他就能迴憶起張玉茹的溫柔似水。
那種抓耳撓腮的感覺,讓他感覺渾身像有無數螞蟻在爬。
不過很快,他又冷靜了下來。
想把張玉茹弄到手,就得幫馬三找個工作。
木材廠的廠長,跟王晨確實挺熟的。
但關係還沒有好到,他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能弄上一份工作。
這個年代,最講究的就是人情世故。
想要別人幫你,你也得先幫到別人,也就是所謂的利益交換。
作為木材廠的廠長,人家可是什麼東西都不缺。
王晨就算給廠長送禮,八成也不會收的。
突然,王晨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一件關鍵的事情。
此時的綏芬河,已經開展了對外貿易。
老毛子商人跑過來,準備賣給木材廠一批原木。
這本來是一件好事,雙方互利互惠,都能賺到錢。
可是因為語言不通,生活習慣也不同。
那些老毛子都過來一個星期了,雙方的合同也沒有談攏。
要是繼續這樣拖下去,這事搞不好就黃了。
木材廠的廠長,也一直在為這個事情頭疼。
如果王晨能解決那幾個老毛子的問題,成功把合同拿下,那廠長就欠了他一個天大的人情!
到時候要一份臨時工的工作,還不是輕而易舉!
不止如此,王晨的心中還有更深的謀劃。
1990年的東北,還處於改革開放的初期。
而旁邊的毛熊,卻已經走向了末路。
幾個月之前,兩國恢複正常關係,邊境一帶,漸漸多了些倒賣商品的人,也就是俗稱的倒爺。
現在的人們,還沒有發現其中的暴利。
如果他們知道,未來一次倒賣可以賺到上億,肯定會為之瘋狂的。
對於王晨來說,這是一個巨大的機遇!
畢竟站在時代的風口上,一頭豬都能飛上天!
要是能借著木材廠的機會,和那些老毛子商人搭上關係。
以後王晨想做個倒爺的話,就更加如魚得水了!
想到這裏,王晨帶著一絲微笑睡去。
第2天清早起來,他直奔木材廠而去。
作為廠裏的青年才俊,真正的高材生,一路之上都有人和王晨打招唿。
王晨越來越感慨,如果上一世沒有被馬三一夥人坑害,自己真的是前途無量。
到了廠長辦公室門口,王晨敲了敲門,對著裏麵喊了一聲。
“劉廠長在嗎?我是王晨,可以進來嗎?”
木材廠的廠長劉振業,此時正焦頭爛額的看著麵前的文件。
廠裏本來想和毛熊商人談一大筆原木的訂單,可是整整一個星期,雙方都沒有談妥,最關鍵還不知道問題在哪裏。
要是繼續拖下去,肯定會耽擱廠裏的生產任務。
他沒有抬頭,輕輕的喊了一聲。
“門沒鎖,直接進來吧。”
進入辦公室,王晨沒有著急說此行的目的。
而是拿著暖壺,給劉廠長泡了一包茉莉花。
一邊倒茶,王晨一邊試探性的問道。
“劉廠長,聽說廠裏和那群老毛子商人,一直沒談妥合同。
我碰巧會幾句俄語,能不能給我個機會,讓我過去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