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
夏時錦同閨蜜等人一起走出夜店。
除了她以外,其他人都要帶著獵物去附近的酒店快活。
好閨蜜一手摟著肌肉猛男,一手摟著她,醉醺醺地同她道:“小錦,你是不是太挑食了啊,那滿池子的男人,就沒一個相中的?”
夏時錦神情懨懨,撇嘴搖頭。
“都太油膩了,吃了怕不消化。”
話落,她撥開閨蜜的手,一邊朝路邊走著,一邊背對那幾名閨蜜揮手,揚聲道:“玩開心點兒。”
“注意安全。”
“知道了!
時值春末,夜風雖涼,卻不冷。
溫溫柔柔的風帶著花香,拂過麵頰,吹走了在夜店裏沾染的那身煙味和酒氣。
夏時錦裹了裹身上的長款風衣,將蠻腰和熱褲藏了起來,隻露著纖細筆直的小腿。
她掏出手機,約了輛車。
大半夜的,好不容易約了一輛,還要等上十幾分鍾。
站在路邊警惕地東瞧西望時,夏時錦瞥見一輛黑色邁巴赫停在不遠處的路邊。
車頭大燈亮著,想來是在等什麼人。
她瞧了一眼,便收迴了視線,低頭刷起手機。
而蕭時宴則坐在那輛邁巴赫裏,手指一下一下地敲著方向盤,目不轉睛地瞧著前方幾十米處的夏時錦。
秦野他們早就換地兒去玩下一輪了,蕭時宴卻鬼使神差地把車停在這裏,等到了這個時候。
視線落在風衣衣擺下的小腿上,前世的那些旖旎畫麵再次生動起來。
夏時錦的腿纖細白嫩,又長又直,指腹在如綢的肌膚上滑過,那讓人發瘋的觸感,蕭時宴記憶猶新。
少得可憐的那幾個日日夜夜,溫軟落在上麵,一遍遍輕吻、啃咬,愛不釋手。
喉嚨發緊,下腹突然湧上一股燥意。
蕭時宴立馬搖下車窗。
夜風灌入,吹散了車內的燥熱,人也跟著精神了不少。
他深吸一口氣,正了正坐姿,堪堪壓下了那處的血脈僨張。
似是氣不過自己犯賤,蕭時宴用力捶了下方向盤。
上輩子掏心掏肺對她,不還是換了一場空。
明明早已決定,這輩子再不與夏時錦這個名字有任何瓜葛,他大半夜的還不迴家,也不知在這裏等個什麼勁兒。
可蕭時宴雖然這麼想著,還是沒能開車走人。
待夏時錦上了一輛網約車後,他便不緊不慢地跟在那輛車後,直到夏時錦在一棟高層小區前安全下車。
蕭時宴坐在車上,待再也看不到夏時錦的身影後,才猛踩油門,嗡地一下,揚長而去。
......
又是新的一周。
周一剛到公司,夏時錦便被副總經理叫到了辦公室。
一進門,副總經理就扔給她一個項目。
“千禧百貨店最近幾年營業額不太理想,蕭總裁將這個諮詢案子交給了咱們公司做,讓我們將以前百貨店的運營模式推翻,重新企劃新的營業方式!
“這案子你來跟,如何?”
夏時錦是卷王,有活兒必上。
她痛快接過千禧百貨店的相關資料,笑道:“隻要錢給的到位,再難的項目,我都跟!
這項目一跟,夏時錦便跟到了二十五樓。
因為要了解全國各地千禧百貨店的營業情況,是以,她要時常去樓上,與管理各處百貨店的經理人開會溝通。
這一來二去,夏時錦偶爾也會見到蕭時宴。
不過,蕭時宴對她都是視而不見,開會時,更不曾正眼瞧過她。
那淡漠疏離的態度,讓夏時錦又覺得此蕭時宴非彼蕭時宴。
是日。
會議結束後,蕭時宴將夏時錦叫到了辦公室。
他坐在辦公桌前,垂眸擺弄著手中的棒棒糖。
“左右每日都要上來開會,梁秘書已替你安排好工位,項目期間,就在二十五樓辦公!
夏時錦不卑不亢地迴了個“好”字,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蕭時宴的辦公桌。
一塵不染的桌麵,文件資料擺放得整整齊齊,所有的物件就好像是被畫了框線一般,沒有半點的偏斜。
就連放那琉璃盒裏的棒棒糖都是一個摞一個,堆得錯落有致。
和前世的蕭時宴一個毛病,愛幹淨,有強迫癥。
夏時錦的安靜,讓蕭時宴忍不住掀起眼皮看她。
見她正瞧著那一盒棒棒糖,蕭時宴也不知自己腦子裏是哪根神經抽了,猶豫了一下,探身拿起一個,無聲遞給了她。
夏時錦梗了下脖子,但很快伸手接過,並道了聲謝。
別說,開會開得還真有些低糖了。
她撕掉糖紙,毫不拘謹地放在嘴裏嗦了幾口。
吃者無意,可看者有心。
夏時錦吃棒棒糖的樣子,一下子讓蕭時宴聯想起他強迫夏時錦幫他紓解的畫麵。
為了將自己跑偏的思緒拉迴,蕭時宴清清了嗓子,沉聲又言:“明日,要去幾個城區的千禧百貨店實地看看情況,你是項目負責人,一起去吧!
夏時錦莞爾點頭:“好!
瞥見那泛著水盈盈的紅唇,蕭時宴又恍了下神兒。
他將棒棒糖含在嘴裏,用力咬著那根細細的塑料棒,偏頭看向落地窗外的城市景色。
然後甚是冷漠地說了一句:“出去吧!”
目光落在蕭時宴腕上的那串佛珠,夏時錦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脆生生地又道了聲“好”。
待辦公室的玻璃門關上,蕭時宴頭靠在椅背上,雖是大鬆了一口氣,可濃眉卻緊擰著。
他氣自己的無用,氣自己是個賤骨頭。
氣得隻能將口裏的棒棒糖,咯噔咯噔地咬得細碎。
清涼的薄荷味兒醒腦提神,他閉眼靠在那裏,等著那股清爽的甜味將欲望慢慢驅趕,等著理性一點點迴歸。
次日。
夏時錦一出小區大門,便看到梁秘書站在一輛庫裏南前麵衝她招手。
上了車後,她才發現蕭時宴也在車上。
她和梁勉坐在前排,蕭時宴則獨自坐在後麵,又在嗦他的那個棒棒糖。
夏時錦同他打了個招唿,蕭時宴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甚是敷衍地點了點頭,連句話都懶得說一句。
轉身係上安全帶,夏時錦問:“梁秘書怎麼知道我家在這裏的?”
“咳,跟你們那邊人事部問的。”
梁勉後又解釋道:“今日要去好幾個地方,蕭總怕時間不夠,這才想著來接夏總監直接去的!
夏時錦有一搭沒一搭地同梁勉聊了幾句後,便轉頭看向車外。
路旁的風景緩緩向後而去。
路上車水馬龍,路人行色匆匆,都是趕著去上班、上學的。
瞧著這繁忙的人間煙火氣,夏時錦一時瞧出了神兒,以至於好一會兒,才瞧見映在後視鏡裏的蕭時宴。
他在看她,她開始看他。
這一次,夏時錦沒有避開他的凝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