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夏彤用平淡的語氣說著,卻始終沒有交代馮春生腦袋的下落。
“馮春生的腦袋呢?割下來之後你和謝博文是怎麼處理的?”
隻是,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卻像是問到了孔夏彤的逆鱗一樣。
她雙手握的緊緊的,臉上的肌肉也繃的很緊。
半晌之後,她道:“我不知道。”
“孔夏彤,你的態(tài)度端正一點,我再問你一遍,馮春生的頭顱呢?你把馮春生的頭顱放在哪裏了?”
孔夏彤神色悲戚,隻是搖了搖頭,並未再說話。
而另外一邊,成墭和丁嶼看著眼前的謝博文,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從何處入手。
謝博文像是一顆牛皮糖一樣沾手,他東扯西扯,總是把話題往旁的地方扯。
成墭和丁嶼哪裏是他的對手,一時之間,審訊陷入了僵滯。
蕭琛艿和周晗,在收尾之後便從審訊室中出來了。
該問的問題已經(jīng)問完了,孔夏彤不願意開口的問題,看樣子也絕對不會再開口了。
蕭琛艿和周晗一出來,花甯就迎上來了,“馮玲過來了,在這呆了好久了,一直說想見孔夏彤一麵。”
這不符合規(guī)定,蕭琛艿問:“馮玲想知道什麼?”
花甯低聲道:“她說,她就是想知道,馮春生臨死前都說了什麼,有沒有什麼願望。”
頓了一下,花甯解釋道:“馮玲今年三十三歲了,一直沒結(jié)婚。就是因為馮春生,當(dāng)年孔夏彤離開沒多久,馮玲的哥哥就檢查出得了病。所以馮玲這麼多年沒嫁人,就是在家照顧馮春生和哥哥。”
蕭琛艿知道花甯的意思,馮玲為了馮春生耽誤了最好的年華,雖然隻是姑姑,可是對馮春生的感情,卻和親生的母親也差不多的。
蕭琛艿沉默片刻,歎了口氣,這才道:“我來見一見她吧。”
這個案件還沒結(jié)束,讓馮玲和孔夏彤見麵,明顯是不合規(guī)定的。
但是馮玲想要的答案,自己也能給她。
花甯點了點頭,很快就把馮玲帶了過來。
馮玲這幾天變得十分的憔悴,耳邊都有了好幾根白發(fā),看著特別的明顯。
看到蕭琛艿,馮玲快步上前,看到蕭琛艿便問:“警官,那個女人是怎麼說的?”
花甯已經(jīng)將孔夏彤和謝博文是兇手的事情告訴了馮玲,這不是什麼秘密,馮玲也早晚都會知道的。
“那個女人,她為什麼要殺害我的春生?她可是春生的親生母親,她為什麼這麼心狠?”
馮玲每個問題,都問的撕心裂肺。
“孔夏彤不算兇手,隻能算是從犯。真正的兇手應(yīng)該是謝博文,是他殺害了馮春生。”
雖然,謝博文現(xiàn)在還沒有承認(rèn)自己的罪行,可是從種種跡象和線索來看,謝博文就是真正的殺人兇手。
“那個女人呢,她為什麼不阻止?她為什麼不阻止?”馮玲一連問了兩遍,情緒非常的激動。
“馮女士,現(xiàn)在再來說這個,已經(jīng)沒有什麼意義了。有些時候,當(dāng)事人自己也不清楚,犯罪的那一剎那,心裏在想什麼。她當(dāng)時心裏想什麼,對你來說,並不重要,不是嗎?”
是啊,馮玲癱坐在沙發(fā)上,嘴裏喃喃的:“是啊,不重要。”
沉默片刻之後,馮玲的情緒收斂了很多,他看向蕭琛艿,低聲問道:“那我們春生……”
提到春生這個名字,馮玲的話有些哽咽。在片刻之後,她終於將剩下的話都說完了:“他在臨死前有沒有受過什麼苦?有沒有什麼願望?他這短短的一輩子,沒有享過什麼福,要是他有願望,我一定滿足他。”
此時此刻的蕭琛艿很想對馮玲說謊,隻是案件的細(xì)節(jié)等案件偵破之後家屬們遲早都是要知道的,現(xiàn)在說謊也沒有什麼意義。
知道真相的馮玲雖然會心裏難受一陣子,但是總會走出來的。
“馮春生他……生前的確受了很多折磨,隻是死前並沒有什麼話。”
馮玲有些不信:“是不是那個女人沒說實話,警官你們再問問,春生有沒有什麼遺言……”
蕭琛艿搖頭:“根據(jù)我的判斷,她說的應(yīng)該是真話,沒有說謊。”
馮玲聽見蕭琛艿的話,整個人一下子變得有些怔楞,“怎麼會沒有遺言呢?怎麼著也要罵兩句才行啊,春生這個傻孩子……”
眼看著謝博文那邊還沒有什麼進(jìn)展,蕭琛艿隻能離開。
花甯留在原地,安慰著馮玲。
蕭琛艿進(jìn)去的時候,謝博文吊兒郎當(dāng)?shù)目吭谝巫由希凵褫p挑。
“孔夏彤已經(jīng)招了,你確定不開口嗎?”
謝博文嗤笑一聲:“她是兇手,她肯定會把責(zé)任往我身上推,這話你們也信?”
“認(rèn)證物證俱全,謝博文你在掙紮什麼?你真的以為,你什麼都不說,我們就奈何不了你嗎?”
謝博文扯了扯唇角,沒說話。可是他的表情,告訴蕭琛艿,他就是這麼想的。
蕭琛艿輕笑一聲,看向成墭:“不用審了,直接上測謊儀吧。”
說完,就離開了審訊室。
而成墭,得到命令,愣了一下。
謝博文,更是愣住了。
花甯送走了馮玲,迴到警局有些唏噓:“馮玲這個做姑姑的,比孔夏彤這個做母親,真的是強上一百倍。馮春生有馮玲了,幹嘛還去找孔夏彤?要是不去找,現(xiàn)在還是活蹦亂跳的,多好。”
聽見花花甯的感歎,周晗道:“姑姑和媽媽總歸是不一樣的。小孩子好奇心重,肯定是想去見見媽媽,問問媽媽為什麼拋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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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春生這種情況,在學(xué)校的時候,應(yīng)該也沒少被其他的同學(xué)嘲笑。
這也就導(dǎo)致了馮春生對孔夏彤,有一種執(zhí)念。
憑借著這股子執(zhí)念,馮春生自己離家出走去找了孔夏彤,送上了自己的命。
“你們說,孔夏彤為什麼唯獨不說馮春生的頭顱在什麼地方呢?別的都說了,為什麼單單這個問題不說?”花甯有些好奇的自言自語道。
明明孔夏彤將他們兩個人的犯罪事實都交代了,可是為什麼唯獨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