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皓,在下屠休,久聞陳蕓青大名而且戰無不勝,今日的幸見到,想要與之比試一番!”
士子人群當中站出來了一個身體有些魁梧,雙臂修長穿著一件青衫的家夥。
陳皓聞言扭頭看去眼神微瞇。
這就是陳群還有郭圖招待自己的方式嘛?
“哈哈,你們啊!”
郭圖笑著伸手指點了一下屠休然後扭頭看著陳皓:“雲青兄臺勿怪啊,平日來大家聚在天下酒樓當中,閑來無事總要找些事兒做。”
“所以就拿一些君子六藝來做比較,騎射書樂一些的,這已經成為了習慣。”
“雲青兄臺勿怪屠休唐突,若是雲青兄弟不方便不比也罷,畢竟你不知曉這些。”郭圖笑著說道。
雖然郭圖看似好意,但是什麼叫不方便不比也罷?
是怕了?還是沒有真才實學?
今日若是他不出手日後一定會遭人詬病。
陳皓沒有急著拒絕和答應。
一旁的陳群倒是有些坐不住了於是插言道:“若是四弟不方便,那便由大哥帶你出戰比試一場,我們陳氏子弟還從來都沒有輸過!”
原本喧鬧的天下酒樓當中瞬間變得十分的寂靜。
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陳皓。
一樓當中的戲誌才,二樓之上的郭嘉荀彧,還有荀采等人都看向了陳皓。
被眾人注視著的陳皓微微一笑,然後放下了手中的酒碗衝著站起身來的陳群笑著點頭道:“好啊,那便由大哥替小弟出戰吧!
“啊….…”
“這……”
“……”
一瞬間,天下酒樓當中便響起了一陣低聲的議論。
這種君子六藝的比試挑戰在天下酒樓當中屢見不鮮。
一般都是兩個相互之間有仇怨的士子解決矛盾的辦法。
也有一些單純就是為了比試博得名聲的。
而如今的陳皓名聲響徹天下,自然有一些人會站出來挑戰,想要踩著陳皓的名聲上位。
這在眾人看來很正常。
隻不過這樣的行徑稍微有一些小人的做派,所以一般人還是不屑的。
但總有人為了成名想盡一切辦法。
所以眾人也沒有太過於奇怪。
但陳皓的表現著實是讓所有人都感到了驚愕。
酒樓二樓的郭嘉已經擰開了酒葫蘆的蓋子準備喝上一口。
但此時盡管香濃的酒氣從葫蘆當中飄蕩出來,可他卻隻顧著瞪著眼睛看著陳皓。
除了郭嘉之外,一旁的荀彧也一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而站在荀彧身後的荀采則是皺了皺黛眉。
圍觀的人尚且如此,更不用說當事人陳群了。
陳群用一種驚愕的表情看著陳皓:“你……你說什麼?”
陳皓卻一臉無所謂的再次重複著說道:“哦,我說既然大哥要帶我出戰,那便帶我出戰吧,正好我有所不方便!
站出來挑戰的屠休,還有坐在陳皓身邊的郭圖以及辛評等人都被陳皓這個迴答弄得有些迷茫。
按照郭圖原本的計劃,是讓屠休站出來挑戰,而陳皓迎戰。
屠休在士子當中學問不是最好的,但是射藝卻是最強的。
當然除了射藝之外,郭圖還為陳皓準備了君子六藝當中的書和數!
可是郭圖沒有想到的是陳皓竟然不應戰!
此時的陳皓心中冷笑。
這一切顯然都是郭圖和他的大哥陳群串通一氣安排的。
他們既然想牽著自己的鼻子走,他還就偏偏不讓。
他從來都不懂什麼叫按常理出牌。
掌握主動,才是製勝的關鍵!
“怎麼?
大哥也不方便\"?”
陳皓嬉笑的看著陳群。
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陳群不可察覺的看了一眼陳皓身邊的郭圖。
郭圖微微一點頭。
“好,既然五弟不願意為陳氏出戰,那我便出戰!”說著,陳群便走出了人群朝著外麵走去。
天下酒樓由於經常會發生這種事情,所以提前的便準備出了一個場地以供士子比較。
陳群率先走出了天下酒樓。
陳皓跟在後麵。
不同去看,陳皓都能感覺到此時周圍的那些士子在看待他的眼神的時候已經明顯有所不同。
而周圍人群當中傳來的低聲議論也進入了他的耳朵當中。
走在人群後麵的郭圖伸手拉了一下屠休,然後眨了眨眼皮。
心領神會的屠休點了點頭。
很快,除了天下酒樓二樓上的士子,所有士子都跟著出了酒樓來到了酒樓外麵的一處比試專用的場地。
陳皓看到了場地當中有箭靶還有一些書案以及其他的東西。
天下酒樓的二樓可以直接打開窗子看到外麵的景象,所以用不著下樓。
而郭嘉還有荀或等人此時換了一個方向看著外麵事態的進展。
原本誰都知道結局不外乎兩種。
一種是陳皓成功捍衛自己的名聲,另外一種是陳皓輸給了屠休丟了名聲。
但是陳皓的舉動卻讓這隻有勝敗的定局一下變了。
“比試分為三局,每人皆有三支箭,射中箭靶得分最高者可獲獲勝!
“最高為十五分!”
“下麵有請比試的兩位,代替陳皓出戰的陳群,以及挑戰者屠休!”郭圖站在比賽場旁邊,看著人群還特意強調了一下陳群乃是代替陳皓出戰的一方。
這就使得人群當中越來越多的人看向陳皓投出了鄙視的眼神。
一些人都認為陳皓是虛有其表徒具其名。
但陳皓站在那裏卻絲毫不在意。
在陳皓的身後,手持佩刀的趙雲警惕著周圍保護著陳皓的安全。
“主公,雲亦可帶主公出戰。”趙雲在陳皓身後說道。
陳皓微笑著搖頭:“看小醜表演,哪有親自下場扮演小醜的道理?看著便是!
趙雲聽得一頭霧水,沒明白陳皓究竟是什麼意思。
箭靶距離射箭的地方大概隻有三十步的距離。
此時的士子並非後世的腐儒手無縛雞之力卻還引以為榮。
君子六藝騎射都是必須訓練的,這是士族的底蘊,縱使文弱書生,也一樣可以騎馬提劍上戰場。
在比賽開始之前,陳群看了一眼郭圖。
而郭圖則衝著陳群微微點頭,示意陳群放心。
隨後陳群開始彎弓射箭。
比試用的弓都是五鬥弓,在弓箭當中屬於軟弓。
所以箭開滿弦並不難。
隻見陳群箭開滿弦隨後便射了出去。
一連三箭,一箭正中靶心,剩下兩箭也是全都四分。
“長文兄一箭命中靶心,兩箭四分,共計十三分!”郭圖差人拿過了箭靶之後高舉著大聲的說道。
“好!”
“長文兄果然文武全才啊!”
“長文兄厲害啊。”
三箭十三分的陳群引得了周圍士子的一片歡唿之聲。
“長文兄箭術了得,在下欽佩啊!惫鶊D也是笑著衝著陳群拱了拱手。
一臉得意笑容的陳群衝著周圍謝禮:“當不得諸位的誇讚,運氣而已,運氣而已!”
在周圍謝禮了一圈的陳群看向了陳皓,那眼神當中除了得意之外還是得意。
“恭喜大哥啊,大哥箭術了得!标愷┮彩切χn著陳群拱手致敬。
陳群得意的看著陳皓:“祖父長長教導我們不可因為學業而荒廢騎射,看來應當是四叔疏於教導四弟才忘記騎射,四弟要多多努力啊。”
拿出了大哥的派頭,再加上三箭射出了十三分的高分,陳群在眾人麵前出言教訓了陳皓一句。
雖然陳皓沒有接戰。
但是對這種結果,陳群也十分的滿意。
周圍更多的人對陳皓投出了鄙視的目光。
若不是此時場合不允許,恐怕已經有更多的人跳出來要和陳皓比試了。
“他究竟在幹什麼!”
天下酒樓二樓上的荀采皺著黛眉看著下方發生的一切。
“小妹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事情興許還有轉機呢!避鲝B忙出聲道。
別人不了解自己這個妹妹的性格,荀彧能不了解嗎。
荀采當年便說過,她的丈夫不光要文能治國安天下,也要武能上馬定乾坤。
可眼線陳皓的表現著實有點讓人捉摸不透。
此時的荀采穿著一身男人的長袍,一雙柳葉彎眉緊緊的擰在一起。
陳皓的避而不戰讓她十分的滿意。
她很難想象,自己就是要和這樣一個懦夫成親?
比試還要在繼續。
陳群三箭完事兒之後輪到了屠休。
郭圖來到了屠休麵前,兩人對視了一眼,隨後屠休便彎弓射箭。
而一旁的陳群則絲毫不在乎,因為按照之前的約定,陳群必勝。
可是事情往往沒有表麵上的那麼簡單。
當屠休第一劍命中靶心奪取五分的時候,陳群便是微微皺眉。
而當屠休第二箭再次命中靶心的時候,陳群已經將疑惑的目光看向了郭圖。
當屠休第三箭又命中了靶心之後,陳群徹底懵了。
“屠休,三箭皆命中了靶心,滿分十五分!”
郭圖高舉著手中的箭靶衝著周圍的士子展示著。
“十五分啊,三箭都命中了靶心,了不起!”
“屠休厲害!”
“陳長文不過如此嘛!”
士子的人群當中響起了一陣陣的唿喊聲。
這些聲音來自最外圍的寒門子弟。
寒門子弟和士子之間的衝突一直都有。
而陳群則是作為士族子弟的代表,平時也沒少抨擊寒門子弟,這下被人逮到了機會還不往死裏踩?
而陳皓則是笑容更盛。
看來他的這個傻哥哥被郭圖玩了。
郭圖是想著借這個機會不光是踩一腳自己,而是要踩陳氏的第三代然後在扶自己上位啊。
可惜陳群竟然還蒙在鼓裏。
“公則!”
有些懵了的陳群三兩步便來到了郭圖的身邊。
不解的眼神就像是在詢問郭圖怎麼會這樣。
“失誤,失誤,長文穩住,不過就是失誤而已,等下兩局定然讓你扳迴!”郭圖壓低著聲音和陳群說了一句。
“再不可失誤了!标惾喊欀碱^說道。
“放心,長文放心好了。”郭圖安慰了陳群一句。
“在下張鍇,想要和雲青兄臺比較一番九算之能,不知雲青兄臺可(諾嗎趙)應戰否?”郭圖的話音剛落之後,人群當中又有一人站了出來。
“在下張芳,想要和雲青兄臺比試一下書法不知雲青兄可否應戰!”
這一幕在不了解情況的旁人眼中無疑是陳皓的避而不戰導致了更多人的挑戰。
畢竟踩著一個已經成名之人的名頭上位是最簡單的事情,雖然有些小人的成分。
但這是一條最快捷的道路。
不過在陳皓的眼中,這種拙劣的局他便早早看了出來。
所以,應戰當然是不可能的了。
因為即便他贏了,也什麼都獲取不到,這種沒有好處的事情他是不會幹的。
當然了任由小醜在他麵前跳來跳去的那也絕不可能。
“既然大哥已經幫我贏下了第一場,那這第二場,和第三場也就拜托了吧!”
陳皓衝著陳群拱手說道。
陳皓的舉動在眾人的意料當中,也在意料之外。
“這陳皓怎麼迴事兒啊,騎射不比就算了,可是這書算怕什麼啊?”
一個身材高瘦的家夥躲在人群當中說道著依。
在他旁邊的一人也連忙出言附和。
“是啊,最多大不了就是輸唄,大丈夫何懼一戰?”
“小點聲吧,別讓人家聽到了,到時候好背後報複!
“哎……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啊,真讓人失望!
人群當中響起了越來越多質疑的聲音。
然而陳皓全都聞而不見。
就連這件事兒的始作俑者郭圖也是覺得十分納悶。
難道陳皓真是虛有其表?
又或者是他別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