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此詩乃是何人隨著?朕不知的朕的百官當中還有能文又能武之人,若是陳侍中真的覺得此人可以平定西北禍患,不妨推薦給朕!”劉宏說道。
其實就算是陳諶不說,大殿之上已經有很多人猜出來了這個人是誰了。
太傅袁隗肯定猜到了。
中常侍張讓也猜到了!
大將軍何進自然不用猜都知道!
答案隻有一個。
陳諶衝著衝著劉宏拱手說道:“啟稟陛下,常言道舉賢不避親,所以臣今日要舉薦之人,乃是臣的族人.....
陳諶的話音剛一落,大殿之上更多的人猛然之間都想到了一個人。
“做此詩詞者不是別人正是臣的子侄,陳皓陳蕓青!”陳諶大聲的說道。
“嘶!”
大殿上的群臣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果然是他!
沒錯,就是陳皓陳蕓青!
距離陳皓進京弄出的風波已經過了快三個月的時間了。
自從陳皓辭官之後,人們也逐漸的淡忘了這個驚鴻一現掀起了滔天波浪的年輕人來。
有不屑的,有惋惜的,也有憎恨的。
那些惋惜的是惋惜陳皓這種少年英才遭到迫害被迫辭官躲避風頭。
而不屑的則是不屑於陳皓膽小辭官。
怨恨的則當屬張讓等人了。
但也不光隻有張讓這其中還有朱信。
而此時朱偶恰巧也在朝堂之上。
今日若無意外的話,他會站出來接下平定涼州的大任。
這也是為什麼今天他會出現在朝堂之上的原因。
自從上次在和陳皓結怨之後,朱偶便一直記在心中。
聽聞陳皓在迴到洛陽之後被十常侍刁難,然後又被獄中刺殺險些丟了性命,朱偶感覺到十分的解氣。
而在聽到陳皓受封虎賁中郎將和都亭侯的時候,朱偶則是咬牙切齒。
可接下來陳皓辭官,朱偶卻又覺得陳皓不過就是個運氣較好的家夥罷了,一旦遇到挫折便什麼都不是。
而今天,再次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朱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陛下,都亭侯陳皓在幽州平定黃巾賊兵,隨後轉戰冀州水淹三軍,論才學,論謀略都是一等一,隻是因為有些事情不得不退出朝堂!”
說到這裏的時候,陳諶看向了站在劉宏身邊的張讓等人。
上次的衝突讓張讓等人從列侯的位置上直接跌落成為了關內侯。
這讓張讓等人也是十分記恨陳氏。
“這話是陳皓讓你和朕說的?”龍椅上的劉宏皺著眉頭問道。
如果不是陳諶提起,劉宏險些已經忘記了陳皓這個人。
陳諶搖了搖頭:“並非如此,雲青從未向我表達此意,隻不過是臣偶然之間路過雲青的住處,聽聞他在院內念出了此詩。”
殿上的群臣這才恍然。
而太傅站在群臣的最前麵,瞇縫著的眼神當中閃過道道精光。
這是一招妙棋,就是不知道出自陳皓,還是出自陳氏的有段。
但肯定不是何進就是了,因為袁隗並沒有從袁紹那裏收到什麼消息。
陳皓之前的戰戟,加上名聲,再加上這首詩詞。
言下之意已經不用再說了。
當然,記起了陳皓的劉宏也相信陳皓能平叛,這才是最重要的一點。
別的劉宏不管,他現在需要的就是一個可以平定涼州叛亂的人,這才是他需要的!
“好,既然陳皓有拳拳報國之意,那朕便成全他,即刻命人令陳皓上殿,就說朕的傳召!”劉宏一揮手說道!
雕龍畫柱金碧輝煌的皇宮大殿當中群臣席地而坐。
今天這場朝會似乎異常的漫長。
所有人都在等,等一個人的出現!
此人名叫陳皓!
殿外,一襲黑色長袍身材挺拔如鬆的陳皓大步向前,臉上還帶著自信的微笑。
一切都在朝著他計劃的方向前進。
當陳皓的左腳邁入議政大殿的時候,殿內的所有大臣都迴頭將目光集中在了陳皓的身上。
很多人這是第一次見到陳皓,但卻絕對不是第一次聽到陳皓的名字了。
這個剛一到洛陽城就掀起了無比滔天大浪的年輕人在驚鴻一現之後再次出現在了眾人的眼中。
酒酣胸膽尚開張。
鬢微霜,又何妨!持節雲中,何日遣馮唐?
會挽雕弓如滿月,百戰金甲已發黃,西北望,射天狼。
僅僅隻用了一首詩詞,陳皓就攪動了朝堂。
如同那日他剛剛來到洛陽城一般無二。
所以,沒有見過陳皓的那些朝臣都對著這個無比熟悉又無比陌生的年輕人十分好奇。
而陳皓則是絲毫沒有側目,沒有因為殿上上百道目光在盯著她而有絲毫的膽怯或者分心。
一身黑袍身材筆直的陳皓徑直的來到了大殿的最前方。
“微臣陳皓,叩見陛下!”
陳皓躬身行禮。
坐在龍椅上的劉宏揮了揮手:“朕剛剛聽聞陳侍中念了一首詩!”
“酒酣胸膽尚開張。鬢微霜,又何妨!持節雲中,何日遣馮唐?會挽雕弓如滿月,百戰金甲已發黃,西北望,射天狼。”
“這首詩詞可是你寫的?”龍椅上的劉宏看著陳皓問道。
低著頭的陳皓看不到什麼表情隻是輕聲的答應了一句。
“拙劣粗文不足以掛齒,讓陛下見笑了。”陳皓語氣平淡的說道。
嘶!
殿上的群臣倒吸一口涼氣。
好一句拙劣粗文不足以掛齒!
如果這要是拙劣詩文的話,那天下不拙劣的詩文恐怕還真的不多了。
不過陳皓也確實有猖狂的道理。
那一首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匈奴終不還就足以讓一大半的人體會到陳皓胸腔當中的文采了。
穎川陳氏果然並非浪得虛名。
這是所有人的想法。
“很好,朕聽懂你詩文當中的意思了。”坐在龍椅上的劉宏說道:“如今西北戰亂,涼州羌人,小月氏造反已有兩月,朕問你,應當如何應對?”
劉宏並沒有馬上委以重任給陳皓,而是先提了一個問題。
劉宏的話音落下,所有人都再次將目光集中在了陳皓的身上。
所有人都想看看這個問題陳皓當如何迴答。
但是令眾人詫異的是。
陳皓的迴答隻有一個字!
“殺!”
陳皓抬起頭,目光如閃電一般閃爍,一抹驚鴻一現的殺氣在他身上驟然卷起。
“非吾族類其心必異,羌族之患是我大漢百年心頭重患,懷柔之策隻會讓他們覺得我們懦弱,隻有殺,以戰止戰,殺到讓他們害怕,殺到讓他們不敢反抗為止!”
寂靜!
陳皓的話音落下之後大殿之上一片寂靜。
誰也沒有想到,這樣一個答案竟然是從陳皓的嘴裏說出來的。
前一麵那個才情高絕的翩翩士子一轉頭就變成了一個鐵血無雙的沙場驍將。
不得不說這種反差一般人還真的接受不來。
特別是一些自認為讀過聖賢書已經讀傻了的人。
於是在陳皓話音剛落的時候,就有一個年近過百的光祿勳官員站起身來。
“敢問都亭侯,涼州那是異族盤踞之地,自古有之,羌族,小月氏,匈奴殘餘皆生活在涼州,而涼州之地大部分也是異族,都亭侯要殺多殺人才能平定禍亂?”
陳皓瞇了瞇眼睛,眼中殺氣更盛。
“我大漢朝強大之時,一漢當五胡!”
“如今我大漢朝虛弱之時,卻周邊胡患不斷!”陳皓厲聲喝道聲音在大殿之上迴蕩不息。
“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陳皓挺起胸身材挺拔如同標槍的看著那名年過半百的文臣反問道:“敢請問閣下,若不是祖先的刀劍鋒利,可以有大漢朝四百年基業?”
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
當年陳湯在戰勝了西域強敵之後的豪言壯語。
西方的霸主羅馬帝國曾經和東方的霸主大漢王朝在西域為了爭奪西域走廊發生過一次激烈的碰撞。
陳湯當時以最兇猛的方式迴擊了在西方不可一世的霸主羅馬,使得羅馬折戟沉沙。
而且還用匈奴人最擅長的方式,以騎兵對騎兵的徹底擊垮了匈奴人的信心。
那一戰過後,陳湯曾上書說道,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
陳紀還有陳諶兩人在原地滿意的看著他們的這個子侄。
陳紀乃是陳氏的嫡子,而他的兒子陳諶也是陳氏的嫡長孫。
但陳紀不得不承認的是,陳氏這一代最優秀的年輕人是陳皓。
陳皓乃是一個數百年不出仕的人才。
像是陳皓這種人才,不管在任何朝代都可以獨領風騷數百年。
如冠軍侯霍去病,如大將軍衛青,如伏波將軍馬媛等等。
不光陳氏的年輕一族會被陳皓壓製,恐怕這個時代和陳皓處於一個年齡段的同齡人都會被陳皓的光芒所壓製。
就如同現在朝堂上一樣。
縱使無數朝臣站在這個位置上已經有幾十年了,可今日已然無法掩蓋陳皓的光芒。
對於陳皓來說,這是一個最好的年代。
但是對於陳皓的對手來說,這是一個最壞的年代。
那名光祿勳老臣聽聞陳皓的話之後不再反駁,為師雙手抱拳拱手行禮之後退了下去。
陳皓微微一笑衝著那名老臣迴禮。
而此時站在靈帝劉宏身邊的張讓等人卻臉色十分的難看。
如果說最不願意見到陳皓複起的人是誰,那肯定是張讓等人了。
上次的衝突看似平手,陳皓辭官,十常侍被剝奪了列侯的爵位降為關內侯。
但實則上還是陳皓代表的士族力量贏了。
可是眼看著陳皓即將複起,張讓等人現在卻沒有辦法阻攔陳皓崛起。
因為張讓等人清楚,現在劉宏的心頭之患就是涼州之亂。
隻有天下太平,劉宏才能繼續盡情享樂,這才是關鍵。
而看到站在朝堂之上侃侃而談的陳皓,朱偶的臉色也十分的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