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憑借著無比精準的箭法,北宮伯玉這才力壓眾人成為了最大的首領。
韓遂微微也笑了笑然後衝著北宮伯玉拱了拱手:“那是自然,有將軍出馬還不是手到擒來。”
說完之後,韓遂便轉身迴到自己的座位上。
在轉身之後,韓遂臉上的笑容便收斂了。
該說的,他都已經說了,其實陳皓的事跡還遠非如此。
潁川震懾天下士子,洛陽城內智鬥十常侍。
這一樁樁一件件足以見得陳皓身具鯤鵬之姿。
如果不加小心的話恐怕會吃大虧。
但韓遂同樣也看出來了北宮伯玉的不高興。
北宮伯玉無非就是因為他們都是漢人的緣故不信任。
倒是一旁的馬騰還有邊章對韓遂給陳皓的一番描述很是重視。
“好了好了,文約的意思我明白了,文約就是想要告訴我們大家,要重視敵人,不能輕視敵人。”北宮伯玉一手拄著自己寶雕弓看著韓遂:“文約,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迴到自己座位上的韓遂連忙微笑著拱手點頭:“將軍說的是。”
“報~!”
北宮伯玉的話音這才剛落,營帳外一名羌人打扮的士兵就大步的跑了進來。
士兵的手裏拎著一支箭,手中還有一塊已經打開了的絹帛。
上麵隱隱的寫著什麼。
“啟稟將軍剛剛大營外來了一騎,射下一箭之後就匆匆跑了!”走進營帳之後的那名士兵衝著北宮伯玉單膝跪地的說道。
“呈上來!”
北宮伯玉身邊的李文侯連忙的說道。
白色絹帛上寫的是漢字。
北宮伯玉並不認識。
但統領湟中義從的李文侯認識。
韓遂還有馬騰以及邊章三人都在猜測絹帛上寫的是什麼。
李文侯接過來之後快速的掃了一眼,僅僅隻看了一眼,李文侯的臉上就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這上麵寫的是什麼?”李文侯身邊的北宮伯玉問道。
“這.......”李文侯將絹帛遞到了北宮伯玉的麵前,然後指著上麵的字體說道:“這上麵說,此時陳皓率領了四千騎兵前來勘察敵情,就在距離我們十五裏外的莫頓河畔邊緣!”
“什麼!”
北宮伯玉聽聞之後猛然的站起身來。
前一刻他們剛剛提到這個陳皓,怎麼後一刻就有人送信來。
座下的韓遂等人自然也聽到了李文侯的話。
眾人心中都有同樣的一個疑惑!
究竟是誰將過這封信送到的這裏!
“有沒有看清楚送信的人!”北宮伯玉連忙看向了那名報信而來的士兵跪在地上的士兵搖了搖頭。
“那人騎著一匹快馬,在距離一箭之地之外一箭射出,隨後便快步跑了,我們沒有追上!”士兵低著頭說道。
“廢物!”
北宮伯玉上前了一步,一腳將士兵踹倒在了地上。
“文約,此事你怎麼看?”
一腳踹倒了士兵時候,北宮伯玉抬起頭來看向了韓遂。
這營帳當中,最了解陳皓的無異於韓遂了,所以盡管北宮伯玉對韓遂有些不滿。
但避免不了的有些事情還是要讓韓遂拿主意的。
想了想之後韓遂站起身來來到了李文侯的麵前,伸手接過了那塊白色的絹帛。
兩隻手指在上麵輕輕一搓,韓遂心中已經有數了。
這種絹帛是寫密信專用的,小巧不易被找到。
涼州地區很少有這種東西。
而絹帛上麵的字體也一看就是常年書畫寫字之人留下的筆墨。
這個年代可不比後世,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人都不識字,更不要說寫字了。
讀書識字的特權隻能掌握在士族的手中。
雖然漢朝建立了太學,但是那也不是普通百姓能進去的地方。
“此時隻有兩種可能!”
韓遂說道:“第一,這肯有可能是敵人設下的圈套,為的就是引我們上鉤!”
“而第二就是漢軍當中派係林立,有人故意在向我們透露陳皓的信息,就是想借刀殺人!”
一邊說著的韓遂一邊揉著眉心在營帳內踱步:“不過我估計第一種可能性極小,手下如果真是誘敵之計,不可能在莫頓河畔,那裏四周寬廣完全沒有埋伏的地方。”
“再有一點,雖然我知曉陳皓,但是將軍等人並不知道陳皓,這就相當於拿一個無足輕重之人誘敵,不合常理,所以我推斷.......定然是有人想要借刀殺人!”韓遂瞇著眼睛說道。
黃河九曲不如韓文約絕非虛言。
聽了韓遂的分析之後,北宮伯玉便不再猶豫。
不管韓遂說的是真是對是錯,但有一件事兒是對的。
那就是莫頓河畔沒有任何可以隱藏伏兵的地方。
這也就是說,大不了就是撲空一場。
“何人願望替本將軍擒拿陳皓此人!”北宮伯玉站出來說道。
“啟稟將軍,閻行願往!”
“啟稟將軍,馬超願往!”
幾乎就是同時在北宮伯玉話音剛剛落下之後,閻行還有馬超兩人便站了出來。
身為同齡人,剛剛韓遂的一番話已經成功的挑起了閻行還有馬超的好勝心。
而看到站出來的一個是韓遂的義子。
一個是馬騰的兒子北宮伯玉就更加的滿意了。
“好,那本將軍就一人與你們五千兵馬,隨本將軍的大將巴哈一同出戰!”
莫頓河畔北岸,此時四千鐵騎旌旗招展殺氣衝霄。
就在一個時辰之前,前來探查敵情的陳皓和朱焦的一支騎兵不期而遇。
朱偶領著手下的三千騎兵幾乎就是和陳皓擦肩而過。
按理來說這種事情在正常不過了。
按照之前的戰略計劃。
等到叛軍攻入三輔之地迎麵和張溫的大軍交戰的時候,陳皓便和朱從左右兩側分別插入叛軍的背後。
這樣一來叛軍便腹背受敵。。
而在戰前兩人坐診察敵情也都是正確的。
畢竟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可不巧的就是兩人正巧碰上了。
兩人中間的私仇要從孫堅和孫策那件事兒上說起。
在洛陽城的時候,陳皓受封伏波將軍的時候擴大。
所以在兩人相遇之後,並沒有相互打招唿,也沒有相互交換敵情。
陳皓做的第一件事兒就是立馬撤兵。
“二哥,咱們為啥要撤兵?還沒有探查到敵情啊。”張飛一臉納悶的撓著頭跟在陳皓的身邊問道。
陳皓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了遠處。
“在返迴穎川的時候有件事兒你們不知道。”陳皓看著關羽還有張飛說道:“在迴來的路上,我和忠烈在半路上遇到了逃亡的黃金賊偷張曼成。”
“當時忠烈不知那是孫堅父子追來的,於是便殺了,隨後爆發了搶功之事。”
陳皓將當天發生的事情和關羽還有張飛兩人說了一遍。
關羽輕捋了一下長須:“雲青,那朱偶久負盛名難道如此心胸狹隘?”
聽著關羽的話陳皓搖了搖頭:“大哥,朱偶是否心中狹隘且不說,但有一點我敢保證,那就是此人的功利心特別重!”
陳皓說這句話不是空穴來風。
為什麼說朱偶的功利心重。
隻從一點就可以看得出來,殺了袁隗一家的董卓霸占了雒陽,挾天子以令諸侯,那種時候董卓已經是人人誅之了。
但朱偶並沒有和各路諸侯一樣討伐董卓。
兩人的關係十分的微妙。
當時朱偶手中尚且有一支可戰之兵,但他並沒有應戰而是退走了。
後來董卓死後,李傕郭汜兩人把控朝堂。
兩人用天子詔令命朱偶入朝為官。
當時眾人都勸說朱偶不要去。
可是朱偶不聽,他說李傕郭汜等人都是難成大事者,於是便不顧眾多手下的勸阻進入了長安。
李傕郭汜等人是難成大事不假,但是獻計之人乃是毒士賈詡。
最終朱偶被困長安沒有得到他夢寐以求如同董卓還有王允的那種權利不說,而在長安鬱鬱而終。
所以陳皓說朱偶的功利心很重。
若非朱偶貪戀權勢想要代替董卓和王允的位置又怎麼會被困長安?
而賈詡也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斷定朱偶會聽從天子話入長安。
朱偶這次進入洛陽,先去拜會了太傅袁隗也可見一般。
加上上次兩人的仇怨,還有在洛陽這次他算是撬了原本屬於朱偶的差使,朱偶定然記恨在心中。
而這裏距離叛軍的大營僅僅隻有十幾裏,難保朱偶不會做什麼小動作。
“雲青你的意思是朱偶會將我們的行程告知叛軍?”關羽瞇著一雙丹鳳眼問道。
“他敢`i!”張飛一聲怒吼,胡子都炸起來了!
“老家夥,沒看出來,看著一本正經,實則滿肚子的壞水,娘的,下次要讓俺遇到,捅他一百八十個透明窟窿,讓他肚子裏那點壞水都流幹淨了!”張飛嚷嚷著罵道。
陳皓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他會不會,但我們總要提前準備。”
“雲青,那為何我們不趕緊撤退?”關羽連忙問道。
在關羽話音剛落的時候,陳皓的耳朵忽然一動。
兩條劍眉瞬間擰在了一起。
“來了!”
陳皓的一句來了,就已經說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