隴縣,距離漆縣快馬隻有半天不到的地方,如今叛軍就盤踞在此。
十幾萬混雜了羌族,小月氏,還有邊章和韓遂兩人率領的叛軍就駐紮在隴縣外。
十幾萬騎兵,這是整個大漢朝所有騎兵加起來都不一定有的數量。
自古中原地帶便缺少騎兵。
而騎兵則是周邊遊牧民族賴以仰仗的利器。
數十騎上百騎奔騰在道路上的威勢就已經足夠嚇人的了,更不要說這十餘萬騎兵了。
就是平鋪在草原之上都是如同天上的烏雲一般。
此時,叛軍大營當中的中軍大帳內異常的熱鬧。
一身胡服打扮年約三十多歲身材魁梧的北宮伯玉坐在主位之上。
在北宮伯玉身邊的是湟中義從的將軍李文侯。
西涼叛軍最早開始作亂的是北宮伯玉帶領的羌族,和小月氏,然後就是李文侯率領的湟中義從.......
兩人趁著黃巾之亂大漢朝聽無暇顧及西涼的時候席卷了整個西涼。
邊章還有韓遂就是那個時候被兩人綁上戰車的。
而此時營帳當中還不止幾人。
北宮伯玉和李文侯兩人並排而坐想著這裏著兩人平等的身份。
而往下則是邊章還有韓遂兩人。
韓遂的身後站著一個年輕的青年。
青年穿著一身銀甲負手而立站在韓遂的身後麵容冷峻的看著在他身邊不遠處的另外一個青年。
站在韓遂身後的這名青年叫閻行乃是韓遂手下第一猛將,一根長矛打便韓遂中軍無敵手。
而閻行此時看著的乃是另外一名青年。
被閻行看著的那名青年樣貌英俊,雙眸炯炯有神,筆直的身材如同標槍一樣。
青年的身前坐著一個中年人。
此人名為馬騰,也是受韓遂的邀請加入了叛軍。
馬騰的身後站著的這名青年叫做馬超!
雖然年少但是卻號稱有萬夫不擋之勇。
青年人本就好勝心強。
所以閻行在聽聞馬超的名聲之後,閻行就想著要和馬超比試一番,可是一直都沒有機會。
“聽聞朝廷的另外兩路大軍已經到了,一路是朱偶的兩萬步騎,還有另外一路是個隻有十八歲的豎子,據說是什麼潁川陳氏的子弟,叫.....叫......叫什麼來著?”
坐在首座上的北宮伯玉說道。
西涼地處偏遠,消息傳達不便。
而北宮伯玉又不是漢人,所以對這些消息本來就不關注。
但是北宮伯玉不關注,可不代表別人不關注,比如韓遂,比如邊章兩人就都聽到過陳皓的大名。
“此人名叫陳皓,來自穎川陳氏,朝廷親命的伏波將軍,都亭侯!”韓遂在北宮伯玉的座下說道。
“對對對,就叫個陳皓嗎,我說朝廷裏是不是沒有人了?讓一個十八歲的豎子領兵!啊,哈哈!”
北宮伯玉放肆的大笑著。
在他後麵的那些來自羌族各個部落的大首領也都跟著放肆的大笑出聲。
“將軍,陳皓此人雖然年幼,但卻不可小覷,若是小覷陳皓的話,恐怕會因此而吃虧啊!”韓遂站起身來說道。
“哦?”
北宮伯玉一挑眉毛問道:“怎麼,難不成那十八歲的豎子還比皇埔嵩還要厲害不成?皇埔嵩尚且不能擋住我們,他一個豎子便可以了?”
喊到韓遂如此重視北宮伯玉口中的這個陳皓本來將注意力始終放在馬超身上的閻行也來了行至。
“將軍,恐怕您還真說對了,這陳皓還真就比皇甫嵩要厲害!”韓遂說道。
“啊?”
中軍大帳當中頓時一陣陣驚掉下巴的聲音響起。
沒有人相信一個十八歲的豎子竟然會比老辣的皇甫嵩要厲害。
而北宮伯玉則是扭頭看了一眼坐在他旁邊的李文侯。
看樣是在詢問李文侯的意見。
李文侯點了點頭。
北宮伯玉這才扭過頭衝著韓遂說道:“那你說說,那陳皓究竟有何厲害的地方?”
如果說北宮伯玉還有李文侯以及邊章等人是西涼的叛軍頭目。
那麼韓遂韓文約就是真正的梟雄,諸侯!
有句話說得好。
叫做黃河九曲不如韓文約。
韓遂算是涼州的名士,一開始還主動進京前往洛陽勸說大將軍何進誅殺宦官,還大漢一個朗朗乾坤。
可何進並沒有答應,於是韓遂便迴到了涼州。
不幸的是迴到涼州的韓遂被北宮伯玉還有李文侯等人的造反大軍俘虜,隨後投靠了反軍。
如今十幾萬大軍逼近三輔之地用的就是誅殺奸佞十常侍,清君側的口號。
在這場轟轟烈烈的西涼之亂當中,韓遂從一開始的被脅迫,到後來以韓遂殺了北宮伯玉,殺了李文侯,殺了邊章,驅逐了馬騰為結束。
而韓遂也從一個被脅迫反叛朝廷的叛軍一路成長為了東漢末年的諸侯王。
割據西涼長達三十多年。
能將這麼多合作夥伴全都一個個的推下深淵,最終自己獲利,因此就有了那句黃河九曲不急韓文約,說的就是沒有人知道韓遂想的是什麼,或者是他究竟要幹什麼!
對於這個西涼名士,北宮伯玉還有李文侯兩人還算是尊重。
“文約兄說說說,那豎子究竟有何本事?”坐在首座上的北宮伯玉問道。
韓文約點了點頭之後起身說道:“陳皓出身潁川大族陳氏,他祖父陳是乃是和荀淑等人齊名的潁川四長之一,也是碩果僅存的一個,門生故是遍布天下!”
“他父親如今添為幽州刺史,兩個叔伯皆在朝中身居要職,而且如今他身負和荀氏的婚約,可以說是大漢朝年青一代當中的佼佼者,出身及其高貴。”
北宮伯玉聽聞之後皺了皺眉。
而營帳當中的那些羌族首領聽聞之後也是麵色很不好看。
之所以羌族要造反,還不是因為涼州這些官員的壓迫?
那些個住在城中的官老爺要和部落征收各種這樣那樣的稅賦,想要進城販賣牲口,換鹽巴等生活用品都要繳納高昂的稅賦。
所以羌族才要造反。
也因此,這些個羌族還有小月氏的部落首領最痛恨的就是那些所謂出身高貴的漢人。
顯然經過韓遂這麼一說,陳皓也被這些人列入當中了。
“文約,聽你這麼說,那豎子不過就是出身好些,難道上了戰場我們還會因為他是什麼大族出身而手下留情嗎?”北宮伯玉不屑的說道。
“哈哈,大王說的沒錯,一個小子,等我將他的腦袋砍下來,給大王做個夜壺,看看那些個漢人名士的腦袋做的尿壺究竟是不是比別人的好用!”
“哈哈!”
“阿尕爾兄弟說的沒錯!”
在北宮伯玉不屑的聲音當中,營帳內的羌族首領大笑的嘲諷。
韓遂皺了皺眉。
這幫羌族首領不光沒有瞧得起陳皓,同樣,韓遂也在被瞧不起的行列當中。
這一點韓遂心知肚明。
北宮伯玉綁架他,不過就是想將自己綁上戰車而已,這叫做出師有名。
“將軍此言差矣,將軍可知那黃巾之亂是誰平定的?”韓遂看著北宮伯玉說道。
前一刻還笑著的北宮伯玉愣了一下,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問道:“誰?”
韓遂身後的閻行,還有不遠處馬騰身後的馬超兩人都注視著韓遂,像是等著什麼答案。
“陳皓!”
韓遂吐出了陳皓的名字。
營帳當中的氣氛頓時一冷。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馬騰也皺著眉頭看著韓遂心中十分疑惑。
一個年僅十八歲的豎子竟然有這麼大的本事?
他不信。
可是韓遂並不會隨便說謊。
“黃巾之亂起於冀州,當時陳皓在幽州,最先擊破第一路黃巾賊兵的便是陳皓還有其父的幽州!”
“當時陳皓還有其父陳信以區區幾千的兵力就大破幽州黃巾賊頭程誌遠的數萬大軍,並且在亂軍當中斬殺程誌遠因此而獲得功勞受封長水司馬!”韓遂說道。
北宮伯玉皺著眉頭聽著,然後說道:“這當不得真,八成是他父親的功勞,不然的話他怎麼可能隻封了一個區區的司馬!”
“將軍這麼說也沒錯,但這並非陳皓的成名之戰。”韓遂繼續說道:“在幽州擊敗了幽州黃巾之後,陳皓奉命領兵南下冀州支援北中郎將盧植盧子幹。”
盧植的大名營帳當中的眾人當然聽說過。
“在抵達冀州之後,陳皓率先獻計引誘張角的主力,隨後設計水淹三軍一舉擊破張角的黃巾主力,然後斬殺張寶,張梁兩人並且提前預知張角的撤退路線,然後設下伏兵擒獲張角!”
聽著韓遂的話,營帳當中的眾人麵色越發的凝重了起來。
這陳皓真的像是韓遂說的那麼神?
馬騰還有邊章等人的心中都提起了一絲絲的警惕。
而閻行還有馬超兩人眼中則是燃起了鬥誌。
閻行還有馬超的年紀比陳皓略小兩歲,但也算是同齡人。
在涼州,他們兩人都號稱無敵手,而現在忽然來了一個外來的比他們還要有名的家夥。
這下使得兩人的目標直接都從對方的身上轉移到了陳皓的身上。
隻不過比起馬騰等人,北宮伯玉有些不高興了。
韓遂這麼說明顯就是在這裏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如今大戰在即,這不是動搖軍心嘛?
在北宮伯玉看來,韓遂始終都是漢人,所以不能全信。
“文約,就算是這陳皓有破黃巾之能,但又能怎樣?我十萬西涼鐵騎又非黃巾那種烏合之眾!”
“如此一望無際的大平原之地,就算是陳皓又能有何良策?我看是文約有些擔心罷了,一個豎子終究還是一個豎子,他日戰場遇到,取他性命如探囊取物一般!”
北宮伯玉傲然的拍了拍身邊的寶雕弓。
在北宮伯玉的身邊,放著一張大弓。
一般人所用的弓箭無非誰就是五鬥,八鬥,還一點的武將用一石長弓,能用的一石五鬥都已經是猛將。
而北宮伯玉用的這張寶雕弓足有兩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