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叛軍大營當中,北宮伯玉好像是見了鬼一樣的看著拉耷著腦袋的閻行還有馬超。
“兩萬大軍!半個時辰!死傷五千!”北宮伯玉兩條眉毛擰在了一起。
別說北宮伯玉不信,營帳內的所有人都難以置信。
怎麼可能啊!
就是五千隻羊放在那裏一動不動也不能在半個時辰就全都被殺了啊。
再說了,兩萬人還是騎兵,對戰漢軍隻有五千不到的騎兵怎麼會敗?
還是敗給了一個被北宮伯玉口口聲聲稱之為豎子的家夥。
之前北宮伯玉還說韓遂小題大做,反過來沒到半天的時間就被打臉了。
而且還是打的生疼生疼的。
“大將軍,我們的確是戰敗了,巴哈將軍也被斬了。”
閻行低著頭備受打擊的說道。
北宮伯玉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了韓遂。
他覺得自己被韓遂耍了。
北宮伯玉之所以這麼想,完全是因為韓遂的分析。
韓遂說對方不是埋伏,可是不是埋伏對方怎麼可能在這種情況之下擊敗他的兩萬大軍?
韓遂是不是在報複他的輕視?
“我問你們,你們是如何戰敗的,那個豎子又是如何戰勝的!”北宮伯玉憤怒的問道。
“他在渭水河畔的北側,在我們的騎兵渡河的時候發動進攻,先是用輕騎騷然,隨後在在我們登岸之後,便使用一些裝著厚重盔甲,就連戰馬都披著盔甲的騎兵衝擊!”
閻行低著頭說道:“我們的騎射在那些騎兵的身上沒有絲毫作用,剛衝上河岸的我們再次被推下了河水當中,隨後他們的輕騎再次出動放箭,直到河道被屍體淤堵之後我們無法衝鋒。”
正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當閻行將陳皓的作戰方式說完之後,韓遂便提起了凝重的心思。
這一切看似是遭遇戰,但那片戰場是陳皓早已經提前給她們選好的了。
難道這真是陳皓的誘敵之策?
想著韓遂還是搖了搖頭,不像是。
如果真的是誘敵之策,為什麼陳皓不再多帶一些士兵,這樣的話並不是沒有擴大戰果的可能性。
麵帶思索之色的韓遂無法確定這次究竟是怎麼一迴事兒。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就是,陳皓絕非浪得虛名。
而且若是真的這次隻是一次遭遇戰的話,那這個陳皓就真的太可怕了了點。
他的每一步似乎都剛剛好的踩在所有人的弱點和軟肋之上。
這一次很顯然他們不光是戰敗了。
而叛軍當中的關係也因此出現了裂痕。
韓遂可以預見,北宮伯玉在經曆過這件事兒之後便更不會相信他以及邊章和馬騰了。
與這樣的隊友為伍,韓遂感覺自己很危險。
深吸了一口氣的北宮伯玉麵色難看。
他想要親自帶兵去追陳皓。
可惜眼下已經天黑了,他根本無處去追。
所以隻能是咽下了這一口惡氣。
“明天一早,本將親自帶人去追!”丟下了一句話之後,北宮伯玉返迴了自己的營帳當中。
而韓遂,邊章,還有馬騰三人則也迴到了自己的營地。
隻不過迴到營地之後的三人並沒有分開,而是開了一個小型的會議。
韓遂和邊章兩人是一同被北宮伯玉綁架的。
而馬騰則是韓遂的結義兄弟,是韓遂拉入夥的。
可以這麼說,他們三人才是一條船上的。
“今天戰敗,真如同你說的那樣?”
迴到自己的營帳之後,韓遂看著閻行問道。
低著頭的閻行點了點頭,神情落寞,看樣明顯是還沒有從打擊當中緩過神來。
喊到閻行點頭,這一次韓遂確認了事實就是如同閻行所說的一模一樣。
閻行是他從小帶大的,絕對不會和他說謊。
馬騰也看向了馬超。
馬超也點了點頭。
“二位兄長。”韓遂起身衝著邊章還有馬騰拱手。
邊章還有馬騰都年長韓遂,所以韓遂稱之為兄長。
“今日之事,北宮伯玉定然與李文侯兩人對我們產生懷疑,雖然事情與我們無關,但北宮伯玉此人兇殘,若是到了事不可為的時候,恐怕此人會出手加害於我們。”韓遂小聲的說道:“所以希望兩位兄長多留一個心眼,以防不測。”
“而且,此次進攻我覺得兇多吉少,且不說那朱偶乃是沙場驍將。”
“如今還有一個陳皓,特別是北宮伯玉還不在意的情況下我感覺我們可能會吃大虧,所以文約在這裏希望兩位兄長保存實力!”韓遂說道。
馬騰還有邊章兩人聽聞之後都十分的讚同。
美陽。
司空張溫率領著十萬大軍布置再次阻攔叛軍進攻三輔之地。
新任的破虜將軍董卓,還有蕩寇將軍周慎兩人配合張溫駐軍。
“報!”
張溫的中軍大帳外,傳令兵急速來到營帳麵前。
“啟稟司空,伏波將軍,都亭侯陳皓,還有龍驤將軍朱偶兩人已經抵達美陽城外三裏!”
坐在主位上年近五十的司空張溫聽聞陳皓的名字之後露出了笑臉輕捋了一下下顎的長須。
“哈哈,走,隨我前去迎接兩位將軍!”張溫大笑的起身之後朝著營帳外走去。
為什麼張溫如此高興呢。
答案很簡單,當然是陳皓在莫頓河畔和叛軍那場遭遇戰傳到了張溫這裏。
兩天之前,張溫便收到了陳皓的戰報。
並且已經派人核實過了,陳皓的戰報屬實。
莫頓河畔還堆積著大量的羌人騎兵屍體。
整個莫頓河都被屍臭的味道沾染。
自從西涼叛軍造反開始,朝廷的城池被攻陷,各路大軍均被擊退戰敗。
就連皇甫嵩也沒有絲毫的建樹就被撤職了。
如今陳皓剛剛一來,就斬首五千,絕對的振奮人心。
決戰在即這樣的勝仗當然會提升士氣,所以張溫十分開心。
看到張溫起身,營內的董卓還有周慎兩人也一同隨著張溫走出了大帳。
如果按照曆史發展,此時的孫堅也應該在張溫的帳下。
但因為上次爭搶功勞的事情,孫堅返迴了長沙便在沒有出來。
而陳皓也並沒有占據孫堅的軍功。
得了軍功的孫堅受封了長沙太守。
張溫的身材並不高大,倒是跟在張溫身後的董卓身高體胖不說,腰間還有一柄碩大的大刀。
此時的董卓人至中年還還沒有發福。
常年的邊疆生活使得董卓養成了十分豪爽的性格,在涼州頗有豪爽的名聲,一些羌族首領都與董卓有結交。
跟在張溫身後的董卓龍行虎步大步而行。
來到美陽城門前沒有多大一會的功夫。
便從遠處迎來了一支緩緩而行的騎兵。
騎兵清一色全都是由重甲騎兵組成,烏黑的盔甲反射著金屬的寒光,光是看起來就極為的兇悍。
關羽和張飛兩人立於陳皓的身後騎在馬上。
而陳皓則身著血鎧頭頂戴著獸麵頭盔。
“這應當就是陳皓麾下的幽州重甲騎兵了,據說即使這支騎兵將羌族騎兵挫敗,也是陳皓半渡而擊的依仗!”
周慎在張溫的耳邊輕聲說道。
聽聞之後的張溫點了點頭。
兩人在觀察陳皓身邊的重甲騎兵的時候,董卓卻是在觀察陳皓。
陳皓的大名董卓之前也有聽說,隻不過一直都不屑一顧而已。
什麼大名在董卓看來不過就是士族之間相互吹捧的把戲而已。
可前些天莫頓河畔這一戰卻著實的讓董卓對這個穎川陳氏出身的貴族子弟刮目相看了。
而快要行進到美陽城門下的陳皓也看到了遠處打量著他的那個胖子。
在看到那個胖子的第一眼,陳皓就立刻聯想起一個人來。
這個人號稱是大漢王朝的掘墓人!
是他親手撕碎了大漢王朝的最後一塊遮羞布,使得天下諸侯並起。
同時也是他掀起了這轟轟烈烈的亂世!
此人起於微末但卻站在了這片土地的最高處。
雖然最後下場淒涼但又怎樣?
最起碼他做到了所有人都想做,但是絕大多數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他夜宿皇宮,將皇宮嬪妃當做自己的玩物!
他執掌天下權柄,一個噴嚏就嚇得滿朝文武瑟瑟發抖!
這個人名叫董卓。
是天下所有人都唾棄,但又向往取代的一個矛盾體!
就在陳皓朝著張溫還有董卓等人走過去的時候,在陳皓身後的不遠處又來了一支騎兵。
騎兵的數量比陳皓身邊的多一些,大概三百騎左右的樣子。
為首的一員騎將高舉著一桿大旗。
旗幟上麵刺繡著一個紅色的朱字。
朱偶!
陳皓一手勒住了戰馬的韁繩扭頭看著側後方追趕上來的朱偶。
陳皓等人上次在莫頓河畔之所以會遭遇叛軍的騎兵追擊,這和朱偶有很大的關聯。
雖然陳皓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就是朱偶和叛軍透露他的行蹤,但不管怎麼說兩人有仇,所以,朱偶的嫌疑最~大!
“老賊廝,你竟然還有臉敢來見我哥哥,你說,是不是你將我哥哥的行蹤透露給叛軍的!”
陳皓正在打量朱偶的時候,一聲怒吼從他的身後傳了出來。
張飛瞪著一雙銅鈴一樣的眼睛衝著朱偶罵道。
迎麵正走過來的朱偶先是一愣,隨即臉色便黑了下來。
“大膽,信口開河,小心本將軍拿你問罪!”走進來的朱偶連忙反駁。
莫頓河一戰早就已經傳揚出去了。
陳皓在敵軍勢力範圍之內勘察敵情,但卻遭遇了敵軍的追擊,在莫頓河展開阻擊。
這其中最讓人捉摸不透的就是陳皓之前在敵軍勢力範圍之內遇到了朱信。
而且在遇到了朱偶沒有多久之後,羌族的騎兵就追了上來。
這事兒張溫也聽說了,隻不過沒有證據誰都不好說什麼。
但張飛不管那些個。
“好你個老賊廝,我和哥哥在叛軍周邊巡查敵情,前腳遇到你之後,後腳追兵就來了,你敢說不是你給賊兵通信?”
“一定是你個老賊廝還記恨我二哥落了你的麵子,這次在洛陽又搶了你的差使!你好不要臉!”張飛指著朱偶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