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事已經到這個程度了,前麵的試探已經差不多了,為什麼陳皓到現在都沒有出來?”曹操皺著兩條粗眉
揉著眉心說道。
“主公,會不會是陳皓在坐鎮後方的鄴城?”一旁的程昱問道。
曹操搖了搖頭:“不會,依我對陳皓的了解,他絕對不是那種坐鎮後方的性格。”
“陳皓用兵講究一個奇字,每一次都能出奇製勝而且他的布局是在讓人望而生畏,我想此時他已經是在布一個大局給袁紹!”曹操說道。
一旁的程昱點了點頭。
“哦對了主公,袁紹又再次發來文書,要求我們立即前往官渡,我們是去還是不去?”程昱問道。
曹操點了點頭。
去是肯定要去的。
但是卻不是去打陳皓的。
如果他要是不去,那便是抗旨。
因為現在袁紹打著漢室的旗幟,而且不要忘了,現在袁紹手中百萬雄兵。
若是揮軍南下在極短的時間之內就可以鏟平陳留。
“去我們一定要去,但是可以走的慢一點,而且隻帶一些民兵就可以了!”曹操說道。
程昱有些擔憂的說道:“主公,這樣一來袁紹不會發怒嘛?”
“哼。”
曹操冷哼了一聲:“袁本初他若是敢亂來,我便將他幹的好事兒都說出去!”
說起袁紹幹的好事兒來,曹操便十分的憤怒。
這件事兒便是孫堅之死。
因為上次孫堅及時救援,曹操才能幸免於難,後來才能反擊董卓。
也因此曹操和孫堅兩人的關係變的極好。
然而孫堅在迴歸長沙的路上被劉表伏擊這事兒讓曹操十分的憤怒。
劉表怎麼會知道孫堅走什麼地方,並且什麼時候走?
孫堅明知道自己和劉表有仇,所以定然是要隱瞞行蹤的。
可是行走還是泄露了,問題出在什麼地方?
最終曹操聯想到了袁紹!
為此曹操想要找袁紹討個說法,但是後來被自己的一幹部下還有張邈給攔住了。
但這仇曹操不能忘。
所以袁紹數次讓他趕緊派兵前往官渡,曹操都拒不發兵!
“即刻召集招募的新兵,前往官渡,去看看陳皓究竟為什麼沒有在官渡!”曹操說完之後便背著手走出了廳內。
“殺!”
“衝啊!”
“殺!”
幽州,上穀郡。
官渡的戰事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當中,而幽州卻也早已吹響了戰爭的號角。
烏丸人還有鮮卑人在集結了超過八萬大軍之後,便一舉攻入了上穀郡。
然而八萬大軍在上穀郡卻遭到了頑強的抵抗。
上穀太守簡雍率領上穀郡的軍民死守上穀郡,使得烏丸還有鮮卑聯軍半步不能前進。
此時,烏丸還有鮮卑的八萬聯軍正在瘋狂的進攻上穀。
而簡雍則是誓死守護在城頭之上!
城頭上有兩千多的守軍,除此之外,還有不停往城牆上搬運石頭的民夫。
不斷有鮮卑人和烏丸人從雲梯上爬上城頭。
但很快又被守軍砍死丟下去。
站在城頭上的簡雍一臉的汗水目光堅韌。
曾經上穀郡的百姓因為他還有劉備而在逃亡的路上死傷上萬。
一年的時間,簡雍完成了自己對陳皓的承諾,將上穀郡變得更好。
百姓也更加的富足。
這是他對陳皓的承諾,也是對上穀郡百姓曾經的彌補。
而今天,他又迎來了另一個更加艱巨的任務。
守護上穀郡。
陳皓給他的命令是,沒有援兵,沒有支援,讓他堅守上穀郡最少兩個月的時間!
這一次簡雍又答應下來了!
雖然他不知道陳皓要利用這兩個月的時間做什麼,但他都會守住上穀郡。
上穀郡地處和鮮卑的交界。
想要從鮮卑進入幽州就隻有兩條路。
要麼翻閱長城。
要麼就是走彈汗山。
烏丸人受袁紹的邀請一同進攻幽州大軍行進翻閱長城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隻能走彈汗山。
而且為了軍需補給能快速的通過,所以在發兵之前,蹋頓將烏丸三大部落全都遷徙到了彈汗山。
而鮮卑北部的大首領軻比能也同樣將麾下的幾個大部落遷徙到了彈汗山附近。
隻為了集結部落勇士的時候能快一點。
當然了,蹋頓還有軻比能兩人都有一些自己的小心思。
袁紹給他們的承諾是能攻占多少土地,事後就給他們多少。
攻占土地之後當然要占領了。
而經曆了去年的冬季之後兩人的部落都有一定的損失。
如今又恰逢春季,這個時候草原上的牧民的日子也不好過。
但隻要能攻占幽州,一切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兩人將自己的嫡係部落遷徙至彈汗山為的就是能攻破一城之後快速占領。
可兩人都沒有想到的是,第一戰的上穀郡就差點崩到了他們的大門牙。
八萬大軍將上穀縣包圍了一個水泄不通,可就是遲遲不能攻破。
這樣一來兩人麾下的部落就滯留在了彈汗山附近。
十幾萬的烏丸人還有鮮卑人在彈汗山附近紮下了一個又一個的營地。
檀石槐還活著的時候,彈汗山乃是鮮卑的王帳所在。
因為這裏靠近幽州還有並州,隻要出兵,就能寇掠邊境。
在檀石槐任鮮卑大人的這十幾年當中,無數的幽州還有並州百姓被掠劫到了草原之上。
男人被充當奴隸,小孩和老人會被殺死,至於女人則會成為這些鮮卑人的生育工具。
彈汗山下有一條河,名為歇水,曾經檀石槐的王帳便在歇水河岸便紮營。
歌水河岸兩側水草豐美,能駐紮在這裏的部落都是身份最尊貴的部落。
軻比能的部落就駐紮在這裏。
雖然軻比能帶走了北部鮮卑的大多戰力,但是為了保證部落的安全,他還是在自己的部落當中留下了三千騎兵。
這三千騎兵交由他的妻子統領。
此時,歌水旁邊的草場之上,瑣奴帶著麾下的數百精騎唿嘯的在草場上飛馳而過。
引起了河畔兩側不少人的注目。
瑣奴乃是軻比能手下的一員小將,由於作戰勇猛,十分受軻比能的喜愛和信任。
而軻比能留在部落當中超過半數的騎兵都是有瑣奴在統領。
唿嘯的從草場經過之後,瑣奴帶著自己麾下的騎兵迴到了自己的營地氈房附近。
拴好了戰馬之後,瑣奴就拎著掛在馬鞍上的野兔高興的朝著自己的家中走去。
遠遠的瑣奴就看到了一個女人的身影正在氈房旁邊忙碌著。
“朵兒!”
瑣奴高興的喊了一聲。
正在氈房附近忙碌的女人連忙直起腰背過手,目光有些慌亂的看著身後瑣奴。
“怎麼了朵兒?”瑣奴連忙的問道。
當女人轉過身之後,才露出了容貌。
從容貌上看,被瑣奴叫做朵兒的這個女人根本不是鮮卑女人。
鮮卑人額頭較高而且眼窩深陷,鼻梁比較高挺。
這些都是鮮卑人的特征。
而這個叫做朵兒的女人分明就是一個漢人。
隻不過她現在身上穿著的衣服並不是漢人的,而是鮮卑女人的衣服。
女人原本不叫朵兒,她的名字叫做張蘭。
朵兒是瑣奴給她起的名字。
東漢末年窮人家的女兒幾乎都沒有名字,能有名字的女兒家本身便不是窮苦出身。
張蘭也一樣,她家本是幽州漁陽當地一豪強。
三年前,鮮卑人寇掠邊境,她們一家慘遭殺害,她就搶到了草原,成為了瑣奴的女人。
“沒……沒什麼”。”
張蘭連忙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這時營帳當中跑出來了一個腳步還有些蹣跚的小男孩。
小男孩有著鮮卑人的血統模樣。
這是瑣奴和張蘭的兒子。
“哈哈,來我的兒子,讓我抱抱!”
瑣奴大笑著走向了自己的兒子,然後將小男孩一把抱起,隨後將手裏的兔子交給了張蘭。
“這是我尋營的時候打到的,你拿去做上!”瑣奴說道。
張蘭點了點頭接過了兔子。
在瑣奴走後,迴過身來的張蘭連忙將什麼東西藏在了氈房旁邊。
在家的時候,張蘭是家中的掌上明珠。
可是自從那一晚,鮮卑的騎兵踏破了她的家園,將她的家人殺死,把她掠劫到草原之後,她便什麼都需要去做。
像是她這樣的女人,整個北部鮮卑多達數千。
有一些女人已經被掠劫到了這裏十幾二十幾年。
當這些女人失去了生育的能力之後,她們就會被驅趕或者殺死。
鮮卑人本根不把漢人當做人看。
但瑣奴算是一個異類。
所以張蘭要比一般的女人和奴隸自由一些。
吃完晚飯之後,瑣奴還要去尋營。
而在瑣奴走後,張蘭則是來到了氈房的外麵,在角落當中翻找了一會之後拿出了一包抱起來的東西。
那是一些煮好的羊肉。
懷揣著羊肉的張蘭悄然的離開了氈房,然後朝著遠處的營地走去。
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張蘭來到了一個被柵欄圍著的地方。
“大哥,大哥。”
張蘭輕聲的喊了兩聲。
一個看不太清楚容貌,但是身材幹瘦的男人出現在了柵欄旁邊。
“妹子,我不是和你說了嗎,不要再來了,這太危險了!”閻柔一邊說,一邊來到了柵欄旁邊。
這柵欄裏麵是關押奴隸的地方。
裏麵都是年輕力壯的漢人。
鮮卑人將他們關押在柵欄當中,白天勞作,晚上就迴到柵欄,和草原上的牛群羊群一樣,都被當做畜生一樣的養在柵欄當中。
閻柔也是三年前被抓到鮮卑來的。
他和張蘭原本是同鄉,兩人相識。
“大哥,這是我偷的羊肉,你趕緊吃一些。”張蘭小聲的說道。
閻柔在周圍看了一眼,知道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
若是被鮮卑人發現了,那麼他們就都要被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