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
林鶯扯著蘇布衣的袖子,紅著臉盯著冰蟒屍體,腦海裏卻渾渾噩噩的一團亂。
一想起剛才自家壞師父的挑逗,她就忍不住嘟了嘟嘴,水潤潤的眸子想要瞅他一眼,每一眼都突突跳動。
隻是,陡然看到那一頭若雪白發(fā),恍然一驚,玉手一緊,立即緊張開口:“冰魄,師父?”
蘇布衣嘴角上翹,如沐春風,抬手之間一枚冰藍色晶體浮在空中,正是山巔枚冰魄。
林鶯鬆了一口氣,隨即撅了撅嬌嫩小嘴,羞惱柔情的瞪了一眼他玩味的眼神。
非讓自己擔心不可嗎?
欺負自己就這麼有意思嗎?
哼,壞人,難怪那些姐姐見麵就要咬他!
……
隻不過一想到清冷絕美的成熟女子,她清媚明亮的眸子瞬間黯然神傷起來。
“鶯兒有負師娘所托,冰魄曆練一無所成,還讓師父擔心了。”
“誰說沒有收獲?!”
蘇布衣輕哼一聲,湊到那雙撲閃著的水潤潤明眸前,抬起她白皙的下巴,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你師娘啊,到底還是疼你呦~”
說這話時,他忍不住心裏浮起一絲苦笑,撓了撓眉心。
暗歎,知夫莫若妻,果然自己這個花心大蘿卜要完蛋嘍。
頓了頓,才緩緩開口道:“鱗甲無堅不摧,堅硬無比,以後讓徐叔幫你錘煉一下,做把劍應當可以削鐵如泥。”
“蛇膽給你拿迴去吞了,大概也能提升十幾年內力。”
“……”
句句不離自己,林鶯一雙水汪汪的杏眸緊緊盯著那張俊朗的臉頰,芳心不住蕩漾開來。
憶起雪山一戰(zhàn),她在冰蟒跟前一敗塗地。
自家?guī)煾冈陲L雪裏激戰(zhàn)一夜。
如今她隻要坐享他的其成。
他不禁想起以往那個清冷女子對她的囑托,一雙明眸瞬間水波湧動,攥緊了粉拳,一步步走向那還在琢磨的背影。
“這個蛇皮……”
蘇布衣話音戛然而止,背後撞上來的柔軟嬌軀,女子的抽泣聲,他微微歎息一聲,握住了腰上的玉手。
不過就是一些小事,這小丫頭的心病果然還是未痊愈。
微一沉吟,他挑了挑眉笑道:“這蛇膽吞下去,後果可是很痛苦的,這一點我可沒法幫你。”
“我不怕”。
林鶯輕輕搖頭,泫然欲泣道:“我隻是一想到你在雪山,我就忍不住害怕,以後可不可以不要為了我去冒險了,鶯兒不值得。”
“咚”一粒板栗,蘇布衣這次可沒有手下留情,眼神裏似乎要冒出怒火。
“再說一遍,什麼不值得?”
林鶯捂著頭,盯著那突如其來的怒火,一顆心瞬間沉到心底,立即玉腿一軟跪了下去,啜泣出聲,淚滴滑落。
“鶯兒知錯!”
蘇布衣一甩袖子側過身去,餘光瞥了一眼少女顫抖的香肩,他承認自己果然被她打敗了。
輕哼一聲咕噥道:“也不全是為了你,這冰魄,不就是為了我自己嗎?”
其實他心裏忍不住懷疑,這丫頭是不是水做的?
這還沒怎麼著呢,就已經洪水泛濫!
直到趙禾夫婦二人出現(xiàn),林鶯才止哭泣,擦了擦眼淚,乖巧站在了一邊。
蘇布衣抬手落在了她的頭上,溫和的摸了摸熟悉的青絲,聲音低沉歎息。
“以後,我不想聽到什麼不值得的話!”
林鶯抬眸瞅了一眼,弱弱點頭,唯有淚光浮動,隻是背過人時勾起了一絲笑意,如同開在雪中的梅花。
胡天宇靜候了一會兒,才置若罔聞得過來行禮,瞥了一眼冰蟒開口問道:“既然一切都已經搞定了,蘇先生要離開了吧?”
蘇布衣微微頷首,饒有深意看了二人一眼,似有疑問。
胡天宇對趙禾對視一眼,皆是微笑著搖了搖頭。
“隨你們吧,明日我就離開了,我給你們留個地點,以後有問題可去那裏尋求飛雪樓幫助”。
蘇布衣擺了擺手,淡淡說道,其實二人的能力,他還是有些惋惜得,不過他更看重二人的情深義重,至死不渝。
“謝過蘇先生!”二人略有驚喜,忙齊齊行禮應道。
晚上酒菜豐盛,林鶯親自出手,讓一旁夫婦二人刮目相看。
蘇布衣看見胡天宇那壇酒,抬手搶走了林鶯手裏的酒碗。
卻在那水汪汪的明眸中,嘟嘴的柔弱模樣之下,無奈還了迴去。
“半碗!”
林鶯眸光陡然亮晶晶起來,轉頭看向一旁胡天宇,遞了一個可愛的眼神。
胡天宇瞥了一眼白衣,偷偷幫著倒了一碗。
林鶯接過來一口喝掉了半碗,才偷偷看向正在和趙禾說話的師父,見沒被發(fā)現(xiàn),才輕輕鬆了一口氣。
隻是雪白的俏臉逐漸紅霞繚繞。
誰讓她勇氣不足,有些事隻有借著酒勁兒才能做的出,才能說得出……
女子的小聰明,蘇布衣盡收眼底,飲酒時,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玩味的弧度。
看透說破,隨她開心吧,誰讓她雖然心性堅韌,卻由於遭遇落了一個柔弱悲涼的心境?
如今,雖然一切不想急於一時,但是答應了她,那便就不能不真心實意的去疼她。
隻是,眸光一閃,見她還想偷偷去接第二碗,才清咳一聲,似笑非笑看了過去。
林鶯立即縮迴了小手,趕緊垂眸當做沒看見他的表情,隻是偷瞟的目光暴露了心虛。
這副乖巧柔弱又可憐的模樣,讓人忍俊不禁,忍不住更想欺負一下。
蘇布衣?lián)狭藫厦夹模鲱~無語,隻得輕哼一聲,“多吃菜,少喝酒。”
“嗯”,弱弱的應下,林鶯果然開始夾菜吃飯,還不住給他夾菜端酒。
明眸從來沒離開過他的一舉一動。
夜間。
蘇布衣迴到早已收拾出來的房間,進去時,女子早已幫他鋪好床鋪。
旁邊放著一盆冒著熱氣的木盆。
“師父,我給你燙腳,早點休息。”
林鶯抿嘴一笑,亮晶晶的眸子盯著他俊朗的臉龐,心中一顫,止不住鼻息粗重。
“好,你也迴去休息吧。”
蘇布衣坐在了床上,打了個哈欠,又喝了酒,困意如同潮水般襲來。
一夜風雪裏的拚殺,雖然沒受傷,那冰蟒又豈是那麼容易對付得。
林鶯幫他燙了腳,褪去外衣,蓋好了被子和皮襖,默默守護,直到見他唿吸平穩(wěn)下來才起身。
隻是玉手碰到木門時,芳心一顫,有念頭如同洪水般席卷而來,明媚的水眸裏氤氳不明。
迷糊得聽見“吱呀”關門聲,蘇布衣側過身唿出一道酒氣,一顆心徹底放了下來。
隻是片刻,驟然睜開眼睛,懷裏嬌軀溫香軟玉,清香怡人,他喉嚨哽了哽,聲音低沉下來。
“臭丫頭,大半夜不迴去睡覺?你要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