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您聰明絕頂,讓學生……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老爺……您何故怪我呀?”
胡舟擺著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卻明顯帶著很大的委屈和不服。
“……哼!好啊,那本縣就給你一次暢所欲言的機會,現在你來說!說對了,還則罷了,說的不對?本縣今日就把你辭了,給我滾迴家去……說!”
曹縣令氣的吹胡子瞪眼,又坐下來,喝口茶緩解,隻能寄希望在這師爺身上了,逼他發揮潛能,哪怕能為自己打個圓場,就算過關了,得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楚辛良和文忠抬頭一看,這兩個主仆,咋還互相掐上了?
“呃是……那學生就鬥膽說了,學生以為:這兒有德高望重的楚神醫作證,其義女所言,可以全信!再有,確如老爺所說,山寨周圍的百姓都得到了好處,能賺錢養家糊口了,而姑娘帶人修城修路的做法,老爺不也誇獎過嗎?不也說,這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嗎?”
這時曹縣令臉色迴轉,看著師爺翻了下眼皮,心裏怪他不早點給自己臉上貼貼金。
“剛剛這姑娘說的,學生以為十分在理!和睦相處,合作共贏,官與民都有好處,這不也正是咱們官府,濟世濟民、昌榮發展的好策略嗎?再有,老爺說過山寨情況特殊,那修建酒樓既然允準了批文,那山寨又有何不可呢?學生覺得這位姑娘,是個了不起的寨主,她既然答應老爺有好處,那必會一言九鼎……”
胡舟這個師爺,今天算是看明白山寨是咋迴事了,把老爺如此忌憚的土匪都幹滅了,老爺咋還看不出個眉眼高低呢?平時腦瓜子不是最好使的嗎?
曹縣令自然也知道這一點,隻是覺得匪難壓,民可欺,再有就是臉麵一時折不下來了。
“……嗯,這還差不多,總算平時沒有白教你;好……這兩份官府批文,到時由你親自給姑娘送來!”
“是!老爺……”
師爺胡舟,安下心來,剛要坐下拿起筷子,就見縣令又起身了,這都三百六十度大轉彎了,不愧是老江湖,老油條。
“……呃楚神醫,還有裏麵這位姑娘,兩份批文,本縣會盡快辦好,讓師爺給你們送去:本縣還有公務在身,就不作陪了,告辭!”
這都險些撕破臉皮,要動武鬧崩了,忽然又峰迴路轉,如此難堪的氣氛,任誰也不好再說啥了……
“……啊,也罷,那曹大人慢走,恕老夫就不遠送了……”
南瀟婷倒是麵不改色的恢複了平靜和淡然,也依舊沒有露麵,以前在望香酒樓和賈員外的莊園裏,是見過麵的,按理說,這麼魔性的聲音,他該聽的出來。
“……曹大人,本姑娘改日,必會親自去縣衙登門拜訪,那,您慢走啊……”
“……哦,好,好,留步!……都留步!”
曹縣令和胡師爺趕緊下了樓,正要從酒樓裏出來,就看見了迎頭趕來的女婿,滿臉見喜的上前打招唿。
“……父親!”
都不知道提前知會一聲裏麵的情況?這他麼一蠢貨!曹縣令擦了擦額上的汗水,本就憋著一肚子火,就看都沒看他,從身邊擦肩而過,搞得褚紅喜一臉懵逼,師爺忍著笑意,低頭當沒看到。
“……胡舟,迴去就派兩個機靈點的,給我好好查查這姑娘的老底,老神醫有義子,哪來的啥義女?……查完了,你再去山寨,也打聽打聽,搞清楚她是不是寨主。”
“……呃是!老爺,其實學生已經知道她是誰了!老爺也見過……”
“……哦?是誰?”
曹縣令這迴冷靜著,一邊迴想著聲音一邊問道。
“……這是美蘭鹵肉店和望香酒樓的女東家,咱們大邑縣的第一才女……”
“啊?……那個,那個千夫長的弟妹?那小寡婦?嘶……我說怎麼聽著耳熟呢,哎呀!這小寡婦……幾時變得這般了得了?又是酒樓東家,又是老神醫義女?現在轉眼又是山寨首領了?哎呀……真是不簡單吶!這才多久沒見?咱們就得刮目相看了……”
南瀟婷出來坐在義父身邊,笑著看看義父和文忠,兩人一臉的複雜表情。
“……義父,不必擔心,迴頭,我還要找這個縣令,不會叫他白幫忙的!”
“哦……女兒啊,義父不缺錢,錢,我可以全交給你用,可你何苦要這麼鬧騰啊?安心給人治治病,不挺好嗎?”
楚辛良也看出女兒這沒事兒找事的架勢了,他不知道山寨和女兒是啥情況,心裏沒底,開始以為,女兒是借自己的老臉胡作非為呢,後來才聽見,女兒手下竟然有上百號殺手,心也虛了……
“……義父,女兒羨慕義父的畢生誌向,懸壺濟世!普濟眾生!但女兒還想加一條,沃野千裏!民富國強!我覺得隻有這樣,才算得上是真正為天下百姓造福了。”
文忠在一旁,好像神遊天外,壓根沒走心,管他說啥,愛誰誰,跟自己毫無關係!小神醫變迴來了,但她就是千年老妖,給迴了雙倍銀兩,互不相欠,也不想招惹,不想搭理。
雖然豐盛一桌,文忠卻吃的索然無味,表麵看似受了師父的恩寵,走哪都帶著,其實也就是麵兒上的事兒,實際好處是啥也沒撈著,坐在那裏,隻能默默裝作不存在。
“哦?……嗯,好……好啊!嗬嗬嗬……是義父老嘍!女兒想要造福百姓,心懷天下?好,義父,自當全力支持你!……嗬嗬嗬,這裏的飯菜,遠不如女兒的望香酒樓,咱們也不吃了,走吧?”
老頭暗暗感慨,很明顯,是自己止步不前,過於狹隘了,以為女兒的醫術,已經證明是興武國第一神醫了,這就已是登峰造極,是最大榮耀了。想不到,女兒的胸襟與格局,甩了他這麼遠……
南瀟婷得到義父支持,內心也就更加堅定了崛起的信念!
南瀟婷小心的攙扶著義父楚辛良,慢慢下了樓,文忠跟在最後,老神醫覺得女兒掩藏的實力,竟然如此雄厚……這樣了不得的義女,還悉心攙扶著自己下樓?怎叫老頭不得意?不開心?笑的老臉都開了花,心裏無比欣慰。
迴到家裏,龍兒鳳兒和孔潔、楊蓉都衝了上來,這一天的勞累,又能讓這四個娃的親昵和笑臉,輕鬆化解了……
楚紫瑤覺得和爺爺太孤單,於是纏著爺爺,一起搬進了南瀟婷住的大宅院中,連著奴仆家丁都遷進來,方美蘭夫婦,張老漢和女兒,再加上原有的,院裏一下熱鬧了。
院裏有老有小,老神醫自是盡享天倫之樂;隻有懷著身孕的方美蘭,才真正感受到了滿滿的幸福感,這可是住著兩個天下第一的神醫啊,陪她在一個大院兒裏生活,這都不是祖墳冒青煙,那是全燒著了,也趕不上這待遇。
根據南瀟婷教的算術方法,楚紫瑤每日用在賬目上,用心統計和計算,成效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