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夢,人生如戲
以此迴望自己和弟妹的過去,尤其是弟妹的所作所為,置之死地而後生,真的是盡顯堅強、仁善和正義,這樣的弟妹,不正是自己更加愛慕的原因所在嗎?
自己犯錯和誤解,弟妹理當生氣!難道我還要因為弟妹生氣,再反過來怨恨弟妹無情嗎?
論跡,我至今沒有做過對不起弟妹的事情,除了誤解而辜負弟妹的信任,我是問心無愧!所以,我理當包容她,理解她……
隻要她沒有嫁人,終有一天,我們必能重歸於好!
‘領悟’後的杜三郎,心境一下開闊不少,整個人都變了,好像曾經的井底之蛙,一下變成了展翅高飛的雄鷹……
很快,杜三郎召集幾個兄弟來,專為他們針對‘論跡不論心’大談心得,跟念緊箍咒一樣,說了一大通;魯二牛跟聽天書一樣,打了好幾個哈欠,都瞇上眼了……
杜三郎說到最後,忽然輕拍桌子說重點,要求:善待通房丫鬟,以後必須納為妻妾,一生不可負她們!
這天晚上,兩個如花似玉的奴婢,照舊蹲下身子,細心伺候杜老爺洗腳,一向不適應和勉強遷就的杜三郎,居然開始笑瞇瞇的對待她們了。
“你叫什麼名字?”
兩個奴婢聞聽都奇怪的抬起頭來,老爺從不搭理她們,今天是怎麼了?一個忙低頭,一個用衣袖蹭了蹭發絲,露出一絲稚氣又清甜的笑臉……
“迴老爺,奴婢叫尹雲!……她叫劉玉,我們都已過及笄之年了……”
尹雲趕緊瞅著機會,報上兩人的名字,還立刻告知芳齡,顯得是刻意提醒老爺,她們已到了婚嫁年齡,其中隱晦之意,可想而知……
“……哦?是嗎?都過了及笄之年?嗬嗬嗬……”
杜三郎端坐在床邊,似乎很介意年齡似的,認真看著洗腳的倆姑娘。
“是的,老爺,奴婢……”
對大英雄杜老爺,尹雲之前就說過願意侍寢,卻遭到不悅和拒絕,此刻,她怕再惹老爺不悅,隻好欲言又止,不敢多嘴。
杜三郎微微掃了一眼尹雲和劉玉,那一臉的稚氣和美眸杏唇,兩人是各有不同,又見兩人肌膚細白,皆是胸前飽滿,猶若剛成熟的蜜桃,掩藏著少女懵懂的自信與嬌柔之美。
兩具神秘又充滿朝氣的曼妙身姿,也是誘惑力十足,叫意誌堅定的杜老爺,都感到一點難以抗拒的意思了……
尹雲和劉玉,今晚確實顯得格外光彩照人,可謂:春山如黛錦繡美,青春正逢好年華!那蹲在身旁的含羞嬌模樣,兩人麵帶桃花,暗露喜色,滿目春情中不約而同的閃爍著似懂非懂、又羞又怯的茫然,杜老爺默默欣賞了片刻……
“老爺,我們……”
“……嗯,你們年紀尚小,要多學多看,要懂得修身養身,善待自己,切不可早早動了私情雜念……否則,我必驅趕你們迴去!明白了?”
兩個奴婢身體一緊,相互瞥了一眼,眉梢瞬間又驚又怕,快速收拾妥當,急匆匆跪在杜老爺麵前。
“是,老爺,我們……我們一定多學多看……”
她們擔心老爺真驅趕她們迴去,也是嚇了一跳,往後在老爺麵前,是再也不敢有一絲雜念了。
杜三郎對弟妹的看法,有了新的角度和理解,身陷苦悶的事情,怕是以後不會再有了,除非遭受新打擊,現在,他已看清了如何與弟妹牽手相依的未來……
王小虎聽了老大的‘論跡不論心’後,也是感觸頗多。
但對兩個女婢,從喜愛加輕視的掌摑玩弄之意,變成了真正的愛惜和愛護之情。
老大說的沒錯,如果隻想毫無責任的玩弄一個人的人生和命運,那與殺人何異?自己又算什麼人?善惡正邪,自己必須分清楚……
此刻,再見乖乖躺在大床上的兩雙美眸,和那赤條玲瓏,白皙細膩的冰肌玉骨,珠圓含月,更加讓人迷戀。
輕解羅裳柔似水,香風玉露傳秋波;芙蓉帳內象牙床,星目皓齒照美色;呆眉藏情含酥乳,嬌蓮隻願獻英雄。
不問世間事,不染凡塵人!
王小虎撫著兩抹白潤,俯下身去,對她們,總有滿滿的傾心和喜愛……
……
興武國的九江郡地界,天寒地凍。
南瀟婷三人,一路向東穿行,所經之處,多有苦難百姓橫屍街頭,三人都已習慣了。
但熙熙攘攘的街道中,卻是不乏富貴子弟帶著惡奴,到處為虎作倀,橫行霸道。
“這位小哥,麻煩問問,這是什麼地方?為何這裏,也到處死人啊?就沒人管管嗎?”
江嬋兒,盯著一位厚厚補丁布衣的大哥問道。
“你問這裏啊?這裏,地屬九江郡的合肥縣!……嗨,活人都管不過來呢!你們就見好吧,這兒可比其他地方強多了!”
“哦,多謝大哥相告!好像,是比別處要好一些……”
“既然好,為何官府不幹脆好好治理一番呢?”
他瞅了瞅中間那個遮麵的神秘女子,氣質不俗,就左右看了看,走到一邊很是謹小慎微的模樣,對著南瀟婷小聲說道:
“你們……都是從外地來的吧?其實,我們縣太爺對百姓好著呢!那可是個好官啊!……可惜,哪個縣太爺都得聽活閻王的!他為我們就設五個施粥棚,都是求爺爺告奶奶的,還的看臉色!……唉,就這?也是好景不長嘍!聽說,活閻王現在又不準了!連縣太爺自己都沒米下鍋了,唉!都等死吧……”
“那活閻王是誰啊?哪裏能找到?……哎?別走啊……”
南瀟婷先是一陣欣慰,總算是遇到個有良心的知縣了,可誰是活閻王?想要繼續刨問,那大哥轉頭就走了,似乎很是忌諱,再不願多提。
三個姑娘口幹舌燥,隻得沿街慢行,急切的四處觀望,喝水吃飯,才是眼下的頭等大事!
江嬋兒遠遠就看到了一家酒樓,門口處站著四五個大壯丁。
街上行人交錯,隻有窮苦百姓穿的冬裝類似,他們頭發髒亂,都是乞丐模樣,各自目光呆滯,麵色死灰,無力無魂,好似行屍。
而富人的錦衣秀袍,成群結隊,凸顯於人群中,顯得異常紮眼。
“……主子!前方叫萬金酒樓,今天咱們總算可以好好飽餐一頓了……”
“是啊,主子,我們一天去一戶百姓家借宿,那吃的都是什麼呀,今天可得讓我們好好打打牙祭了吧?”
江嬋兒說的興奮,劉婧苦悶了一路,終於露出了淺淺笑臉,畢竟眼前之人,是自己的主子,便主動靠近唿,搭腔道。
“是啊!你們倆跟著我吃苦受罪,是有點太委屈了!今天這一頓,就好好犒勞犒勞你們!”
南瀟婷隻是隨口一說,說的很平靜,也心不在焉。
劉婧和江嬋兒剛高興片刻,就發覺主子臉色不對!跟著主子,哪有怕受委屈的?主子……不會生氣,嫌棄我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