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南山虎問自己,蕭賀平露出一絲微笑。
蕭賀平不比南山虎這些勳貴子弟,即使家中地位再差,也是吃喝無憂。
而蕭賀平就不同,就是一個普通農家子,不過這次也立下不少戰功,不比南山虎他們差。
“我就想迴家照顧好父母,讓他們生活好一點。”
蕭賀平有些靦腆說道,絲毫沒有戰場上兇猛。
草原一戰,蕭賀平悍不畏死,死在他手中的北戎騎兵有不少,自己身上也受了不輕的傷。
一路上,很平靜,一行人再過幾天就會到達洛京。
傳旨太監一路快馬加鞭,趕迴洛京,進入皇宮,正好趕上朝會。
此刻,皇宮大殿中正在舉行朝會,傳旨太監來到大殿門口,得到允許以後,走進大殿。
“拜見陛下!眰髦继O立即跪下行禮道。
“起來迴話,荊平安率領洛京侍衛軍何時歸來?”
看著迴來的傳旨太監,泰康帝連忙問道。
“陛下,奴才提前兩天迴來向陛下匯報,荊將軍兩天以後出發迴洛京,按照時間推算,預計還有五天時間到達洛京!眰髦继O立即匯報道。
泰康帝想了一下,還有五天,還來得及。
泰康帝微微點頭:“你先下去休息吧!
傳旨太監立即離開了大殿。
大殿內安靜一片,其中很多人不希望荊平安迴來,但到了目前這種情況,他們也無可奈何。
“你們也都聽到了,荊平安還有五天的時間便能夠迴到洛京。”
“趙洛,府邸準備得怎麼樣了?”泰康帝問道。
趙洛連忙拱手行禮:“奴才已經讓內務府那邊在整理了,也就這兩天就會整理好!
“嗯,務必打掃幹淨!碧┛档蹚娬{道。
“是,奴才領命!壁w洛躬身道。
泰康帝點點頭,抬頭看向下方一眾大臣,沉聲道:“五天後,文武百官全部在都城門口列隊迎接荊將軍歸來!
“到時候,所有人必須到場,若是不到……”
雖然泰康帝下麵的話沒有說出來,但威脅意思不言而喻。
此話一出,朝中大臣互相看了幾眼,沒人敢開口說話。
文武百官列隊迎接,泰康帝一朝,也就是十年前奉國公擊敗北戎大軍入侵那一次。
那個時候奉國公畢竟是國公,擁有很高的威望,迎接奉國公大家也心甘情願。
可是荊平安是誰?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家夥。
就算是封侯了,在朝中官位,爵位比他高的有不少,屈尊降貴去迎接荊平安,讓他們心裏有些不爽。
但是泰康帝的態度很堅決,就算他們反抗也是無濟於事的。
“是,臣等領命!
不管心中是否願意,最終還是同意。
就這樣,一場盛大的迎接儀式就這樣悄然地開始了。
雲北侯府,荊承山氣得把自己的書房給砸了。
書房外麵的仆人大氣都不敢喘,沒有一個敢靠近書房勸阻。
不過看到老侯爵夫人,楊老夫人走了過來,所有人都不禁鬆了一口氣。
在雲北侯府,如果有一個人可以勸住荊承山,非楊老夫人莫屬。
“你們都下去吧,我和侯爺單獨聊聊!睏罾戏蛉碎_口道。
“是,老夫人。”仆人們鬆了一口氣,匆匆離去。
楊老夫人推開書房的門,走了進去。
“滾,誰讓你們進來的?”荊承山聽到門開的聲音,頭都不迴,怒吼道。
楊老夫人對滿屋狼藉視若無睹,找了一個比較幹淨的椅子坐了下來。
迴過頭來,看到是自己的母親,荊承山立即躬身行禮道:“見過母親!
“什麼事情讓你發這麼大的火氣?”楊老夫人心平氣和地問道。
荊承山神情十分糾結,最後好像失去了精神氣一般,癱坐在椅子上,緩緩開口說道:“過幾天荊平安率領洛京侍衛軍凱旋而歸,皇帝陛下讓我們這些人去城門口列隊迎接!
“那去就是了,至於發這麼大的火嗎?”楊老夫人歎了一口氣說道。
“可是……”荊承山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說。
“朝中官位,爵位比你高的都去了?你荊承山去不得嗎?”楊老夫人冷哼一聲道。
“母親,兒子不是這個意思,今天皇帝陛下說朝中官員都要到場,不得缺席的時候,還特意看了我一眼,那意思不言而喻。”荊承山苦笑道。
“還是放不下你那所謂的麵子嘛?不管怎麼說,荊平安是你的兒子,難道你覺得他不是?”楊老夫人問道。
“母親,我當然不是懷疑他不是我的兒子!鼻G承山連忙搖頭,這個帽子他可不想帶。
再說,荊平安和荊承山長得還是很相像,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來,這是父子倆。
“那就是放不下你的麵子,擔心被別人嘲笑嗎?”
“你覺得你不去,別人就不會嘲笑你了嗎?”
“現在洛京那些權貴之家哪一個不在說你有眼無珠?看你笑話!
“說你把一個擁有驚世之才兒子驅逐,一心想要保住侯爵職位,到頭來被驅逐的兒子竟然被封侯!睏罾戏蛉说f道。
荊承山的臉色頓時變得更加的陰沉。
“承山,你有眼無珠的確是事實,不僅僅是你,我們雲北侯府個個都是有眼無珠之輩,但是他們這麼說何嚐不是在羨慕我們雲北侯府?”
“荊平安現在還在我們雲北侯府的族譜上,打斷骨頭連著筋,不管以前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終歸是荊家人!
“就算有一天,我們雲北侯府落敗了,同時還有荊平安這一脈支撐著,我們荊家也算傳承下去,不算是落敗。”
“如果你現在還視荊平安為眼中釘肉中刺,處處作對,把關係弄得更加糟糕,成為仇人的話,那才是真正的愚蠢!
“到時候洛京的人恐怕就不僅僅罵你有眼無珠,而是要罵你愚蠢,腦子壞掉了!睏罾戏蛉丝吹煤芮宄,把其中利害相關,分析一遍。
荊承山默不作聲,似乎還是心有不甘。
“我言盡於此,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睏罾戏蛉擞行┦負u搖頭,轉身離開書房。
荊承山人徹底安靜下來,兩眼無神地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