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小黑屋後麵的這間較為寬敞的屋子看起來是工廠廢棄之前的大型操作間,除了一些老舊的操作機器之外,還站著幾位平頭青年,大冬天的竟然還露著胳膊,胳膊上也有紋身,在正中間還擺放著幾張由機床拚湊成的簡易的病床,床上有幾個人被五花大綁著,似乎處在昏迷狀態,是男是女遠遠的也看不太清。
隨著牆體的倒塌還能從裏麵傳來一股明顯的血腥味兒,地麵上似乎還有一點兒血跡,看到這一幕,周若涵等人不由得觸目驚心。
周永誌老兩口見過的世麵不太多,看不出來眼前這是什麼樣的情形,但周若涵卻很快的就猜到了,在新聞上也看過類似的新聞報導,這應該是一個非法罪惡的黑色場所,很可能非法摘除他人的器官,進而進行買賣。
與此同時,周若涵似乎也猜到了這些人之所以綁架她來的真正目的。
隻聽抓她來的這個女子冷聲說道:“周若涵,我們在醫院潛伏了好長時間了,你的名聲不小,做手術很棒。我們對你的家人也進行過一番調查,你很愛你的爸爸媽媽,你的爸爸媽媽也很愛你,在乎你,也隻有將你們一家三口湊齊,才能逼迫你幫我們辦事,看到裏麵的裝置你應該猜到我要讓你做什麼了吧?”
周若涵怒氣衝衝的瞪著這個女子,怒聲說道:“你,你們究竟是什麼人?到底要我幹什麼?”
這名女子又冷聲說道:“你不用管我們是什麼人,既然你猜不到具體讓你怎麼做,我現在就明確的告訴你,床上綁著的這三男兩女是我們從各地征調來的,合法的腎源,而且都簽有合同,他們是自願賣自己的器官,我們都有合同的,也給了錢的。
不過我們也不想草菅人命,需要一個技術過硬的大夫來幫我們操作,這才找到了你,你現在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周永誌老兩口聽到這裏也明白了個大概,原來這些人幹的竟然是這種罪惡的勾當,周若涵的老媽膽子比較小,聽到這裏,竟然嚇暈了過去。
老爸和周若涵都顯得很著急,急忙在地上朝前挪動。
人質不能死,那名女子急忙命令屬下小弟對周若涵的老媽進行搶救,可是他們不懂醫術,也隻能暫且解開周若涵。
周若涵急忙搶救老媽,幸好搶救及時,老媽緩緩醒來,嘴唇顫抖著說道:“若涵呢,咱,咱們不能幹這種昧良心的事情啊。”
周若涵含淚說道:“媽,您放心,女兒絕不會幹這種事情的,都怪女兒不孝,是我連累了你們呢!
周永誌也怒氣衝衝的說道:“你們這幫人真是喪盡天良,我勸你們還是趕緊放了我們,不然的話,警察來了,你們一個都跑不了,全都要判刑,判死刑!
其中一個平頭青年快步跑過去,“啪”的一下打了周永誌一個耳光,周若涵又怒聲嗬斥道:“你們再敢對我爸媽動手的話,休怪我不客氣!”
劫持她來的那名女子又是冷笑著說道:“周若涵,你不要在我們這裏逞能了,你現在是什麼情況心裏沒點兒數嗎?現在,我命令你趕緊過去做手術!給你五個小時的時間摘掉這五個人的腎,不然的話,我就拿你爸媽開刀,一刀一刀剮了他們兩個。”
這個女子語氣態度都非常陰狠,一看就不是什麼善類,身邊的這些小弟們一個個的也都兇神惡煞,他們為了錢什麼都敢做,周若涵自知掉入到了狼窩,但她寧死也不願意幹這種罪惡的事情,可是麵對爸媽被威脅,她又該怎麼做呢?
周若涵打算悄悄地摸出手機,可是那名女子十分警覺,命令小弟奪過她的手機,斷絕了這一家三口跟外界的聯係。
周若涵萬般無奈,隻好緩緩起身,爸媽卻又是哭著說道:“若涵,你要冷靜啊,可千萬不要這麼做!
周若涵對爸媽承諾她不可能按照他們要求的去做,人命關天,她想要先去檢查一下那三男兩女,看看他們是否還活著?
周若涵急忙對床上綁著的那幾個人檢查一番,發現他們隻是昏迷,還沒有死,可是這種手術即便是在正規的醫院做,也不能保證完全會成功,更何況這裏條件和設備都非常簡陋,就算她肯為這五個人做手術,也難保他們的身體健康。
與此同時,悄悄靠近這個廢棄工廠的劉天明也已經來到了牆頭外麵,他摳掉了一塊磚,看到裏麵大概的情形,有幾個小青年在外麵放風,但卻見不到周若涵主任,他滿腹疑惑,不知道這些人到底要幹什麼?
可是他也知道,他單槍匹馬進去救人的話,基本上不太可能,反而還有可能會害了周主任,所以他悄悄的拿出手機,打算報警,本來打算向徐浪先生求救,他知道徐先生和周主任之間的關係,但他沒有徐浪的聯係方式,也隻能先報警。
可是倒黴的是,他手機剛拿出來,還沒有撥通號碼,背後就被人踢了一腳,他來了個狗啃泥,摔倒在地上,手機也掉落在地,被人一把搶了過去,狠狠的摔在地上,摔了個稀巴爛。
他抬頭一看,兩個彪形大漢站在他的跟前,他還沒來得及多說,其中一人劈裏啪啦的踹了他幾腳,直打得他渾身疼痛難忍,鼻青臉腫。
劉天明雖然是一把做手術的好手,但他還從來沒有經曆過這種暴力的事情,他抱緊頭嚇得不輕。
這倆人又抓著他來到小黑屋見在場負責的那名女子。
裏麵的周若涵見到劉天明之後也大為震驚,急忙跑過來,“啊,劉主任,您怎麼也被抓過來了?”
聽那幾名小弟對那名女子匯報說,在外麵抓到了這個家夥,周若涵猜到可能劉天明不是被抓來的,而是主動跟蹤過來的。
隻聽劉主任聲音顫抖著說道:“周主任,我在醫院跟這個假扮護士的女子撞了個滿懷,我發現她身上有異常,有藥水味兒,身上還藏著刀,我這才跟著下來,沒想到她把你抓到了這裏。
唉,都怪我太自負,也太愚蠢,如果在路上就報警的話,也不會有現在的事情,都怪我害了您呢!
劉天明顯得很自責,如果他當時跟這名女子撞了的時候就立馬產生了疑心,也不會有現在的情況。
周若涵急忙說道:“劉主任,您怎麼能這麼說呢?是我連累了您,真是對不起呀!
周若涵又急忙看向這些人,怒聲說道:“你們趕緊放了我爸媽和劉主任,你們要抓的是我,留下我一個人就可以啦!”
可是那些人卻笑哈哈的冷笑著說道:“你以為可能嗎?臭丫頭,別跟我們討價還價,來到我們手中,你隻有服從,膽敢反抗的話,有你好看!”
這些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兒,殺人不眨眼,周若涵卻不畏懼他們,唯獨擔心的是他們會迫害爸媽以及劉主任。
可是無論怎樣,她也決不能助紂為孽,幹喪盡天良的事情。
劉天明也很快的明白了這些人抓周若涵來的目的,竟然還抓來了周若涵的爸媽來要挾周若涵替他們做摘腎的手術,劉天明在國外的時候就看過國外的報導,這種事情國外也屢見不鮮,他沒想到這些人真是膽大包天,大白天兒的就敢從醫院劫持醫生來幫他們幹這種罪惡的事情,難道就不怕受到法律的嚴懲嗎?
劉天明衝著這些怒聲說道:“你們這些無知的可惡之徒,難道不知道華夏國是法治國家嗎?連我這個外國人都知道,你們就不怕觸犯法律嗎?”
其中幾個小青年笑嗬嗬的說道:“喲嗬,外國人?我怎麼瞅著你像是華夏國人呢?”
在場負責的那名女子像是想到了什麼,她隨即走到劉天明跟前,冷聲質問道:“你說你是外國人?我想起來了,好像市二院最近來了一位很牛的胸外科主任,莫非就是你?”
劉天明衝著這名女子怒聲說道:“不錯,就是我,我跟周主任都是市二院重點專家大夫,同時失蹤是會引起很多人注意的,我敢說,不出半個小時這裏將會被包圍,你們所有人都會被抓到,識相的話,趕緊放我們走,放了那些無辜的人。”
可是這名女子卻根本不以為然,不屑的瞪著這個家夥說道:“切,你以為你是誰呀?再者說,我們有合同,這些人是自願的,都是為了錢,你們裝什麼聖人呢!你們在手術臺上拿手術刀給別人做手術,不也是為了錢嗎?
行啦,既然你是一個更有名的專家,做手術也很牛,你也算一份兒,趕緊過去做手術,早點幹完活還可以早點兒放你們走!
劉天明怒喝道:“放屁,我不可能幫你們幹這種事情,你難道沒腦子嗎?我說的話你都沒聽進去嗎?趕緊放了我們,不然的話,你們隻有死路一條!
可是劉天明的嗬斥卻換來這些人的一頓毒打,這名女子怒聲說道:“哼,簡直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哪,給我狠狠的打!”
不出片刻,打的劉天明鼻青臉腫,躺在地上翻來覆去的叫喊,疼痛難忍。
旁邊的周若涵急忙喝止,衝向這些人,試圖阻止,可是她一人之力又哪裏阻止得了哇!
劉天明雖然懂法守法,本性也不壞,可是在這種情況下,他也忍受不了這些人的毒打,竟然連連哀求道:“我做我做,我做還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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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绷制咭拐J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