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主人之前交代過,對周若涵取心頭之血是一個非常謹慎的過程,絕不能操之過急,因為主人交代過,必須讓周若涵完全的自願,但此時周若涵躺在床上,一直在喃喃自語,說的都是一些自責愧疚的話,他們不得不把這個情況報告給主人。
他們的主人當然正是戴蒙麵的那個家夥,也正是王國雄。
王國雄了解情況之後也不得不暫停立即取周若涵心頭血的計劃,因為他也知道,周若涵之所以肯主動自願的躺倒在床上,就是為了要救那位老太太的性命,是因為她對這種方法救治老太太的性命信以為真,可是這種驅動力主要因素就是自責和愧疚,並不能完全的稱之為主動自願。
為了不影響心頭血的神奇效用,再等待一些時間也是值得的,王國雄隻好暫停這個計劃,他也該到地麵以上去看一看他的瘋子老師殺掉徐浪的計劃進展到哪一步了?
隻見這個老東西又是通過層層機關,來到了地麵以上,看看徐浪究竟死了沒有?不過一路上他還是頗為自信的,對於他老師的武功,非常有信心,一定可以不負他重托,幹掉徐浪綽綽有餘。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他遠遠的就能夠看到他的瘋子老師和徐浪的打鬥現場一片狼藉,雖然他並沒有一直在現場觀看,但也能夠想象的到,他離開之後整個作戰現場一定經曆了一場十分慘烈的打鬥,不管是徐浪,還是他的瘋子老師,恐怕都是難得一見的武功高手,所以兩大高手之間的較量一定會非常精彩,其慘烈程度可見一斑。
具體的表現為,附近所有的花草樹木都遭到了嚴重的破壞,地麵上到處都是深深的大坑,附近的河水倒灌,遠處的山脈崩塌,再看現場地麵上,徐浪的屍體硬挺挺的躺在地上,到處是學,可以說徐浪躺在了血泊之中,再看他的瘋子老師同樣也是傷痕累累爹所在地。
但遠遠的可以聽到他的瘋子師傅正在得意的喃喃自語,“哈哈哈哈,我殺掉了徐浪,我終於殺掉了徐浪。”
王國雄非常的高興,他知道,這一戰雖然慘烈,但最終勝負已分,他和他的師傅站在了勝利的一邊,如今徐浪死了,已經沒人可以阻擋他的計劃了。
正如他的師傅之前預料到的那樣,一旦幫著王國雄這個畜生殺掉徐浪之後,王國雄一定不會讓他活在這個世界上。
實際上,王國雄也的確是這樣計劃的,來到現場之後他確定徐浪已經死了,他的瘋子師傅已經沒有的任何利用價值,他嘴角露出一絲邪笑,上前一步,從背後襲擊過去一掌,一掌便擊中了他的瘋子老師。
這個瘋子老頭子大為震驚,他和徐浪的這一戰的確受傷不輕,消耗了太多的功力,萬萬沒想到這個畜牲王國雄真的要坐收漁翁之利,從背後偷襲,真的是想要了他的老命啊。
好在這個瘋子老頭子功力深厚,這一掌也的確沒有徹底要了他的命,他猛然轉身,怒視著戴著蒙麵的家夥,他上下打量著,好像猜到了眼前戴著蒙麵的這個家夥就是他的好徒兒王國雄,因為兩個人的身形實在太相似了,出手的力度和招式也頗為相似。
隻聽這個老頭子冷聲說道:“你,你莫非真的是我那好徒兒?你要殺了老夫不成嗎?如果是的話,你又何必帶著蒙麵,鬼鬼祟祟呢?亮出你的廬山真麵目吧,讓我看看,你到底是誰?”
戴著蒙麵的家夥當然正是王國雄,勝利屬於他,他當然不會有任何的顧忌了,他哈哈大笑著說道:“哈哈哈哈,我的好師傅,你果然是眼明心淨啊,沒想到一把年紀了,被囚禁了這麼多年,心思還這麼敞亮,一猜即中,不錯,我正是你的好徒兒,王國雄。”
話音剛落,王國雄摘掉了戴在他頭上的蒙麵布,露出了他的廬山真麵目,而他也正是王國雄。
隻聽王國雄又是冷笑著說道:“師傅,想必您老人家也應該猜到了,我是不會讓你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因為你知道我太多的秘密了,你應該知道,隻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你還是要到西方極樂世界去吧。”
老瘋子怒聲說道:“你個畜生,你簡直是毫無人性,你囚禁為師長達數10年,本應該心存愧疚之心,不彌補為師這十幾年的自由也就罷了,如今竟然還利用為師幫你除掉強而有力的對手,如今卻又卸磨殺驢,你真真是狼子野心,毫無人性啊。”
王國雄又是冷聲說道:“哼,那又怎樣?你個老東西,你的利用價值已經被我榨幹了,你不要再多說廢話了,否則的話我會讓你死得很難堪,而且我還會殺了你所有的子孫後代,不過我不想背上弒師的罪名,如果是這樣的話,你自己動手,結果了你這條老命,否則的話,我會殺光你所有的族人!”
沒想到王國雄這個畜生又用這一招來要挾自己,老瘋子心痛難忍,同樣更是憤怒到了極點,他恨不得立即動手,結果了這個畜生的性命,他隨即又怒聲說道:“哼,王國雄,你囚禁了為師這麼多年,我何來知道你那麼多的秘密,你這些年在外麵究竟幹了些什麼,老夫一無所知,我已經是沒有用也沒有威脅的老頭子罷了,你何必跟我計較,為何不放我一條活路呢?”
王國雄卻是冷聲說道:“你不知道嗎?當年我修建我的兩座秘密據點的時候,你可是有參與的,你又豈能說不知道呢?我告訴你,如今我的兩個秘密據點其中一個已經被徐浪搗毀,剩下一個被我牢牢的掌控在手中,可是就連我的雙胞胎弟弟王國濤去的時候也必須經過嚴格的搜查,就是為了保證它的絕密性。
但是這個世界上隻有我和你知道相關機關的打開密碼,又豈能容你活在這個世界上,老東西,多說無益,受死吧!”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