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蒙,如果你能做到,那麼我們就能以最小的代價,最快的速度拿下這座城。”
“你明白了嗎?”
天色漸亮,東方的天際泛起一點微紅。
黑夜馬上就要過去,太陽再過不久就會在天際緩緩升起。
說完之後,林珂便緩緩起身,現(xiàn)在距離天亮已經(jīng)沒多少時候了,他們必須在天亮之前從這裏離開。
不然,就有可能會被希伯來人發(fā)現(xiàn)。
“明白了,聖法老陛下!”
阿蒙用力點了點頭,他的目光再也沒有怯懦和柔軟,轉而被一種堅定的銳利光芒給完全取代。
而林珂則是緩緩將長袍上的帽重新披在了頭上,隨後,他緩緩說道:“一定要記住,你隻有兩天的時間。”
“若是計劃不成,我便帶領大軍在第二天的日出之前發(fā)動進攻。”
“於聖埃及而言,攻城計劃是絕對不會失敗的。”
“但是,若你成功,便可以讓更多的人能存活下來,也能大幅縮短攻城所需的時間。”
“那麼,我們便在第二天的夜裏等你的信號了。”
阿蒙用力點了點頭,他的話音如同巨石落水:“聖法老陛下!在下一定不辱使命!”
林珂點了點頭,就在他們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阿蒙則像是忽然意識了什麼似的,唿吸忽然變得急促了起來。
他跟隨著林珂他們來到那棵大樹下,目光緊緊盯著對方的背影,動作顯得有些急切。
“聖,聖法老陛下!”
“我還需要向您求一樣東西,一樣能讓城內(nèi)的埃及子民相信我的東西!”
“否則,他們不會相信我......不會相信我這個為希伯來人做走狗的人。”
阿蒙一邊說著,一邊緩緩沉下腦袋。
他緊握著拳頭,不敢抬頭與林珂與南桐對視。
而林柯則是靜靜地注視著阿蒙,他的表情還是那般淡然。
不過,林珂並沒有立刻迴答,而是轉頭看向他的那些士兵:“拿一把小刀給我。”
一位士兵快步上前,從腰間解下一把精致的短刀,然後單膝跪地,雙手捧到林柯麵前。
林柯接過短刀,刀身在微弱的月亮光線下閃爍著一抹寒光。
“我確有一件獨一無二之物。”
“它一定能夠幫到你。”
這時,林珂沒有絲毫猶豫,竟直接將刀刃抵在自己的胸口。
南桐和周圍的士兵見狀,頓時大驚失色,紛紛上前想要阻攔。
南桐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慌亂,他的一隻手已經(jīng)伸向了林柯的手臂:“聖法老陛下!您這是要做什麼!”
“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啊!”
但林柯的聲音卻似一道滾雷:“退下!”
話音一出,所有人便像是被凍住了一般,再也不敢移動半分。
南桐的手僵在半空中,他的瞳孔有些輕微顫動。
但他不敢違抗林柯的命令,隻能繼續(xù)抬著手,緩緩往後退了一步。
林柯的目光重新迴到自己的胸口。
隻見他的手穩(wěn)穩(wěn)地握著刀柄,然後用那鋒利的刀刃輕輕劃開他的皮膚。
鮮血頓時湧出,順著他的胸膛流淌而下,打濕了黑袍,“滴答滴答”落在地麵。
但他的動作卻沒有絲毫顫抖,眼神也沒有絲毫變化,就像是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一樣。
“啊......”
但阿蒙卻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看著眼前的景象,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他不明白聖法老陛下到底要做什麼,在他看來,那和自殺無異。
而林柯的手並沒有停下,他先是將刀刃深深紮進傷口,然後往側麵一撬,立刻便有一股血從中泵了出來。
但他並沒有去管,而是緩緩抬起一隻手,將手指深深探入心髒所在的位置。
在場的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林珂的動作,他們甚至在不知不覺中屏住了氣息。
片刻後,林珂的手從胸口抽出,掌心中多了一個沾滿鮮血的甲蟲護符。
那護符通體金黃,甲蟲節(jié)肢栩栩如生。
護符的表麵沾滿了林柯的鮮血,在微弱的月光之下看起來越發(fā)震撼人心。
林柯將護符舉到阿蒙麵前,緩緩開口:“這個,你應該認識吧?”
聽到林珂的話時,阿蒙的身體如觸電一般猛地一震,然後,他將眼睛死死盯著那個甲蟲護符。
他的嘴唇顫抖著:“這!這是法老的心髒甲蟲護符!”
“隻要是埃及人,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林柯點了點頭,略微提高了一點聲音:“甲蟲的節(jié)肢會隨現(xiàn)任法老的心髒一起規(guī)律擺動。”
“這個護符,以及甲蟲的節(jié)肢擺動,足以證明你說的話是真實可信。”
“他們?nèi)羰遣恍拍悖捕ㄈ粫嘈糯宋铩!?br />
“它會為你證明你的立場。”
阿蒙的眼中閃過一絲淚光,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額頭緊貼地麵。
他的聲音中帶著深深的敬意和感激:“聖法老陛下!聖法老陛下啊!”
“我!我不知道該如何感謝您!”
林柯隻是親手將護符輕輕放在阿蒙的掌中:“阿蒙,記住。”
“你不是孤身一人。”
“你的身後,是聖法老,是沙漠與尼羅河之神,是整個聖埃及的子民。”
阿蒙的雙手緊緊握住那個沾滿鮮血的護符,這一晚給他帶來的心靈震撼實在太多,竟讓他的頭發(fā)花白了大半。
“聖法老陛下,我一定會完成任務!絕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林柯點了點頭,他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轉身朝著遠處的黑暗的森林走去。
南桐和拉美西斯緊隨其後,三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黑暗的森林當中。
阿蒙跪在地上,久久沒有起身。
他的手中緊緊握著那個甲蟲護符,鮮血順著他的指縫流淌而下,滴落在地麵上。
他的眼中噙滿了淚水,但他努力控製著,沒有再讓它們流下來。
淚水已經(jīng)流的夠多了,他更希望他能為聖法老流血,完成他的使命。
不過,等他再次抬起頭時,林柯等人已經(jīng)完全不見了蹤影,隻有那個沾滿鮮血的甲蟲護符靜靜地躺在他的手中。
阿蒙緊握著拳,緩緩站起身,目光望向遠處的,被黑暗完全籠罩的帕塞白克城。
“聖法老陛下,阿蒙一定不辱使命。”
他迴到屋中,拿起了幾塊發(fā)黴又生硬的麵包大口咀嚼起來。
麵包片如刀片一般從他的喉嚨穿過,但他毫不在乎,隻是又飲了一大口水。
必須先保證身體有足夠的能量,這樣,才能夠與敵人抗爭。
他這樣想著,又吞下了一塊生硬的麵包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