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音惡狠狠地警告:“你別得寸進尺!
“嗯?”蕭攸瀾好像還沒有反應過來。
“一下說讓我親你,一下又說一起洗澡,”南雪音道,“再下迴,是不是要同床共枕?”
蕭攸瀾表情格外認真,道:“想過!
南雪音一愣。
想過?他還想過?!
不過蕭攸瀾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他稍微清醒過來一點,鬆開她,坐起了身,“我去叫他們準備熱水。”
蕭攸瀾下了床,走去拉開了房門。
今晚是玲瑯守夜,這會兒正支著個腦袋,在門外臺階上打盹。
在她身邊還趴著一團黑漆漆的小東西,一聽見開門的聲音,立馬抬起了腦袋,微弱燭光下,小家夥鼻尖小小一團白色斑痕十分顯眼。
蕭攸瀾看著它,小黑豹也仰著腦袋看向他。
他們好像看彼此都不怎麼順眼,蕭攸瀾沒說話,它也沒叫喚。
小黑豹率先動作,利索地爬起來,往房中跑去了,一邊跑,還一邊哼唧哼唧地叫,顯然是在撒嬌。
蕭攸瀾沒管它,蹲下身,叫:“玲瑯。”
一聲沒叫醒,玲瑯睡得太香了。
蕭攸瀾於是接連又叫了幾聲,還推了推她的肩膀。
終於,玲瑯睜開了惺忪的睡眼,乍然見到近在咫尺的太子殿下,她大驚失色,一屁股從臺階上摔了下去。
蕭攸瀾:……
玲瑯勉勉強強爬起來,手足無措地認錯:“太子殿下,奴婢睡得太熟了……奴婢,奴婢……”
“去叫人準備熱水,南姑娘要沐浴!笔捸鼮懘驍嗨。
“哦……哦!”玲瑯應聲,忙不迭跑開了。
因為太著急,半路上還差點被石子絆倒摔跤,勉強站穩了,繼續跑。
蕭攸瀾無言地收迴視線,折迴房中。
房中的燭火比他剛才出來的時候亮堂了些,往裏走,蕭攸瀾一眼見到南雪音赤裸的雙足。
她下了床,沒穿鞋襪,光著腳踏在地上,單手又點起了一盞燭燈。
裙擺並未及地,遮住了腳踝,卻沒有蓋過腳麵,她雙腳肌膚也是一樣的白皙細膩,暖色的燭光映下來,色調光澤恍如上好的玉石。
蕭攸瀾就這樣看著,出了好一會兒的神。
直到南雪音轉過身來,蕭攸瀾視線一轉,注意到她懷中還抱著小黑豹。
這小黑豹也很稀奇,腦袋乖乖枕在南雪音懷裏,一雙圓潤黑亮的眼睛卻向他看過來,那眼神,像極了話本子裏獨占皇帝恩寵的妖妃,仿佛在說:哥哥,她更喜歡我哦。
蕭攸瀾莫名不爽,悶聲問:“它又不是不會走路,抱著它做什麼?”
南雪音自然迴道:“喝多了酒,忘記了小羊還沒有迴來,害得它在外麵待了那麼久,一直到你開門它才迴來,我心中有愧!
頓了一下,又親昵地揉了一把小黑豹的腦袋,“何況,剛才小羊一直在跟我撒嬌,我能不抱著哄哄嗎。”
蕭攸瀾若有所思,所以,她吃撒嬌這一套?
小黑豹被南雪音揉得很舒服,主動地去舔了舔她的手指。
南雪音垂眼,看著小黑豹的臉實在是太可愛,忍不住湊過去,親了親小黑豹。
蕭攸瀾看得一怔。
她居然親了這小豹子!
她還是主動親的!
她親的時候還在笑!
所以,她是真的很吃撒嬌這一套。
很快,玲瑯領著東宮侍從,提著熱水過來了。
這房間北邊有一個特設的沐浴側間,裏邊擺著個大沐浴桶。
在他們放熱水的時候,南雪音找出了先前準備下但是還沒有吃完的肉幹,一點一點喂給小黑豹吃。
小黑豹一口一塊,吃得非常開心。
蕭攸瀾在一邊看著,眸光微深。
所以如果會撒嬌的話,她還會主動投喂。
“太子殿下、姑娘,熱水都放好了,可以去沐浴了。不冷,也不算太熱,正正好的!绷岈槹才磐桩斄艘磺,過來稟報。
聲音還是細細的,有點兒怯生生的樣子,但說的話已經不少了。
南雪音點了下頭,“接下來不用你忙了,去睡覺吧!
玲瑯迴想起剛才在門口打盹兒,讓太子喊了她好久才醒的事情,一臉惶恐道:“奴婢不會再睡了,奴婢一定好好守夜!”
“這有什麼好守的,東宮不是很安全嗎?”
南雪音迴想起自己在端王府守夜的經曆。
雖然大部分時候,守夜都是丫鬟、小廝該做的事情,但有的時候環境危險,她也需要參與其中,保障蕭鳴玉的安危。
一整晚睡不著,還得時刻保持警惕,那種滋味可不好受。
“可是奴婢得隨時等著太子殿下和姑娘的吩咐!绷岈樀。
“不用,沒什麼吩咐,”南雪音道,“你去睡覺。”
玲瑯還有話說,蕭攸瀾這時開了口:“聽南姑娘的!
玲瑯這才應了一聲,道了謝,退下去了。
南雪音把剩下的肉幹都放在小碟子裏,將小黑豹放到了地上,“小羊,你自己吃,我去洗個澡!
小黑豹很聰明,好像聽懂了她的意思,乖乖地吃起了肉幹。
南雪音剛站起身。
門外忽然傳來飛鴻急促的聲音:“太子殿下,出事了!”
蕭攸瀾側目,問:“什麼事?”
飛鴻隔著門,大聲迴道:“是那個江姑娘!殿下不是吩咐將她押到東宮?她這會兒正吵著要見您,我們不許,她便鬧著要自殺,一下沒注意,她就撞牆上去了!
南雪音插了句:“那就綁起來啊!
“綁了!”
外麵還有另一個粗獷的男人聲音,“可誰知道,她居然會咬舌!他們也是實在沒辦法,這才來找小的。小的卻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魏大人、束大人他們也都不在東宮,小的沒辦法,隻好來找飛鴻大人,又來求殿下您了!”
南雪音挑了一下眉毛,看向蕭攸瀾,“如此說來,這位江姑娘是鐵了心要見太子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