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攸瀾當即望了過去。
隻見束遇正領著一個女子從院中走出來。
“南姑娘被藏在衣櫃裏,還被綁得結結實實,我找到她的時候,她還在哭呢!”
束遇嫉惡如仇,更是意氣風發,滿臉的驕傲,“幸好我們及時趕到,救出了南姑娘,否則還不知道要受多大的罪……”
蕭攸瀾蹙起的眉心卻沒有片刻舒展,“你確定,她是南姑娘?”
束遇一愣,扭頭看向身旁的女子,仔仔細細地看她的臉頰五官,“這不就是南姑娘嗎?這鼻子,這嘴巴,這眼睛。這不是南姑娘,那還能是誰?”
他確信,這就是南雪音啊!
蕭攸瀾搖頭,“她不是。”
“怎麼可能不是……”
“氣質不對,眼睛也不對。”蕭攸瀾沒有片刻猶豫。
束遇帶出來的這個女子,姿態畏畏縮縮,臉頰上還掛著晶瑩的淚花。
可是若是南雪音,即便被蕭鳴玉抓了,即便被五花大綁,即便被關起來,她也不會掉一滴眼淚。
相反,她倒有可能言辭犀利,把蕭鳴玉氣得半死。
見蕭攸瀾如此,束遇想到了太子殿下的隱疾,歎了口氣:“殿下,你別疑心那麼多,我敢打包票!這就是南姑娘!”
話音未落,北邊傳來了一聲歡喜的叫嚷:“找到了!太好了!太子殿下,找到南姑娘了!”
東邊也有人喊:“殿下!南姑娘找到了!”
束遇一愣一愣又一愣。
伴隨著唿聲,親衛們帶著各自找到的“南雪音”走向太子爺。
眾人打了個照麵,居然有三個一模一樣的南雪音!
包括束遇在內,所有人都傻眼了。
“怎麼會這樣?!”
“南姑娘不是隻有一個嗎?”
“這怎麼……有三個南姑娘?她們還長得一模一樣!”
“難不成是有真有假?”
“可……哪一個是真的,哪一個又是假的?”
束遇咬牙切齒,問三個女子,“南姑娘,哪個才是真的你?”
一個女子膽怯地低著頭,滿臉都是淚水。
一個咬著左手大拇指的指甲,緊張地看來看去。
還有一個隻顧著衝他們笑,尤其是朝著蕭攸瀾笑。
蕭攸瀾不言,眼角餘光瞥見了從正門踏進來的蕭鳴玉。
此刻蕭鳴玉的臉上,掛著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好似在說:你不是來找南雪音嗎?現在你找到了,怎麼還悶悶不樂的呢?
束遇終於意識到自家太子爺這是被人戲耍了,怒不可遏,一時半會兒也顧不上什麼王爺不王爺的,大步上前,質問:“南姑娘呢?”
蕭鳴玉雙手一攤,指著那三個一模一樣的女子,“南姑娘,不就在那兒嗎?”
“放屁!”束遇瞪眼,“南姑娘怎麼可能有三個?真的南姑娘呢?你藏在哪裏了?”
“真的南姑娘,不應該在東宮嗎?”蕭鳴玉看向蕭攸瀾,“太子殿下說得沒錯,我是後來才意識到,自己喜歡南姑娘。可是南姑娘如今愛上了太子殿下,一心為了太子殿下離開我的身邊。我傷心欲絕,因此找來了三個和南姑娘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以此緩解內心的悲傷……難道,這也有錯?”
蕭攸瀾迴視蕭鳴玉,眸光中透露出殺意與危險。
蕭鳴玉卻隻顧著笑,裝模作樣地輕歎,“幸好,我的人還懂一些易容術,這樣,我也能時時見到南姑娘了。”
束遇被蕭鳴玉這一番不要臉的話氣得不輕,對蕭攸瀾道:“殿下,人肯定還被他藏著!咱們繼續找!”
“……不必了。”
蕭攸瀾緩聲製止。
“為什麼?!”束遇不解。
“他敢這樣明目張膽,定然是早已將南姑娘送了出去。他不怕查。”蕭攸瀾道。
在與蕭鳴玉鬥法的這些年,蕭攸瀾也多多少少摸清楚了蕭鳴玉的手段。
束遇一聽也是急切:“那怎麼辦?”
要是找不到南雪音,他迴去了告訴嘉寧,嘉寧隻怕也要跟著難過。
“先走,”蕭攸瀾當機立斷,“增派人手,封城!”
即便蕭鳴玉及時將南雪音送出了角園,可是奉都城那麼大,蕭攸瀾反應又及時,蕭鳴玉肯定還沒有來得及將人送出城去。
隻要封城,那麼蕭攸瀾就有機會找到她!
說著,蕭攸瀾大步向外走去。
也是這個時候,另一隊人馬圍住了東宮親衛。
為首的是陸老將軍,表情嚴肅,道:“太子殿下,您該迴東宮了!”
“孤還有事,老將軍還是不要阻攔為好。”蕭攸瀾冷漠道。
“老臣是奉命而來!”
“奉誰的命?”
“陛下!”
短短二字,擲地有聲。
陸老將軍望向蕭攸瀾,“陛下說,太子殿下是少年人,一時衝動,在所難免。可是這世上的事情皆有定數,各人也有各人的該走的路。太子殿下不要再執迷不悟。”
蕭攸瀾皺緊了眉頭,“若是孤非要呢?”
陸老將軍歎了口氣,“那就隻能怪老臣冒犯了。”
說完,蕭攸瀾身後忽然冒出來一個漢子,不由分說的一記手刀,狠狠劈在蕭攸瀾的後脖頸。
他沒有料到還有這一下,在劇痛之下徹底昏迷過去。
那漢子穩穩接住了蕭攸瀾的身子。
“迴東宮!”
陸老將軍一聲令下。
沒有了太子爺作為主心骨,東宮親衛也都知道這是皇帝陛下的命令,哪裏還敢違抗?
唯有束遇梗著脖子,“陸老將軍!您做出這樣的事,等太子殿下清醒了得知,一定會怪罪!”
陸老將軍卻道:“太子殿下不過年輕氣盛,一時被人蒙蔽,等他清醒過來,就會知道,無論是陛下,或是老臣,都是為了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