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麵的不怕你吃八碗！


    麵對離風的激將，久經風月的中年女人張媽，還是心有餘悸，保持著極高的警惕。


    “爺，是不是這倆小妮子不聽話？”


    緊盯著離風麵上的表情，張媽試探性又道：“要是小妮子不開竅，不懂爺對她們的好，那奴家帶迴去好好調教就是。”


    “行了！”


    極不耐煩的離風哪裏還聽得進去這老鴇子的演戲？擺擺手冷聲道：“就別在爺麵前囉嗦了，叫你們管事的出來，這事你做不了主�！�


    張媽討了個沒趣，和小廝對視一眼。


    小廝會意，又擠出一臉的訕笑，道：“爺，雛兒多的是，可這你不說個由頭，小的這裏不好給你換人啊！”


    有戲！


    看來這芙蓉樓裏，還控製著好多未成年的女娃兒。


    “這些夠嗎？”


    離風嘴角帶著一絲冷笑，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嘩啦啦”在手裏一拍，輕蔑道：“不就是錢嘛！爺說過，銀子有的是。”


    望著麵額不小於一千兩的銀票，而且還是成疊地往外拿，張媽和小廝的眼睛頓時就直了。


    二百兩銀子，就能買一個大姑娘當下人使喚。


    就是這十來歲的小女娃，頭插草標，撐死也賣不上五十兩銀子。


    窮苦人家，女娃不值錢。


    這些尋歡作樂的富家子弟，在自己府上不方便尋找這等另類的刺激，到了青樓，花錢還不是如同流水。


    霎時間，張媽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迫不及待說道：“有，有，雛兒有的是，請爺稍等片刻，奴家去去就來�！�


    一邊說著，一邊給小廝使個眼色，磨盤似的屁股一擰，扭著腰就去了走廊盡頭的一道暗門。


    見到小廝和張媽時，喜兒和春梅低頭不語，看得出來她倆是害怕到了極點。


    狠瞪兩個低垂著頭的女娃一眼，小廝親自上前，訕笑著給離風添茶倒水，“爺，稍後片刻，雛兒馬上就來，保你挑個夠！”


    斜瞥大獻殷勤的小廝，離風直了直腰，仰起頭來傲然說道：“爺有的是銀子，你可不要給爺藏著掖著，有多少這樣的，全部帶過來給爺看看！”


    財神爺駕到，誰願意把到手的銀子往外推？


    “爺說的是，小的保證讓爺滿意�！�


    腆著一張臉的小廝，點頭哈腰地迴答著離風的話，一雙眼睛不時地向走廊的盡頭瞟著。


    就在小廝心急如焚的時候，張媽領著一隊低垂著腦袋的女娃出來。


    “都站好了！”


    滿臉春風的張媽，一揚手裏的絲巾，抖著一臉的肥肉向女娃們說道：“都抬起頭來，讓爺好好看看，轉身，對，把身子轉過去再讓爺看看後麵。”


    望著一臉恐慌，眼裏盡是淚水的女娃們，離風一數，足有九人之多。


    其中個頭最小的一個，看麵容還不足十歲的樣子。


    這些女娃有的衣衫破舊，有的衣衫和身子極不相稱，有的臉上還有挨過打的巴掌印子，有的女娃甚至還光著一雙腳。


    看來，這些女娃，剛被送來芙蓉樓不久，還沒來得及收拾打扮。


    “沒了？”


    強忍著爆棚的怒火，離風又道：“就這些？”


    “好我的爺啊！”


    張媽抖著一身的肥肉，一甩手裏的絲巾，嗲聲道：“這還不夠��？不瞞爺說，這些雛兒，那可真是貨真價實的黃花大閨女，絕不是棉花團蘸了雞血的冒牌貨，爺你就好好挑吧！”


    說完，張媽用絲巾捂著嘴“哈哈”笑得一身的肥肉直抖。


    “那好！”


    離風站了起來，雙手背在身後，雙眼一瞥小廝和張媽，緩緩說道：“她們，爺都要了�！�


    “厲害啊我的爺！”


    張媽雙手一拍自己的兩條肥腿，激動道：“真是天降財神爺��！爺能全要了她們，那可是這些妮子們的福氣�！�


    小廝更是兩隻眼球差點暴出眼眶，趕忙放下手裏的茶壺，指著套間向女娃們說道：“都愣著幹什麼？還不進去自己脫了，好好伺候好這位爺！”


    話音一落，剛到的九個女娃


    頓時慌亂起來，有的已經嚇得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慢著！”


    離風一擺手，嘴角一擰，淡淡說道：“她們，爺要帶走�！�


    “爺？”


    張媽陡然一驚，一臉不解地望向離風，狐疑道：“你不會是要把她們，帶你的府上去？”


    “沒錯！”


    離風點點頭，傲然說道：“我就是要帶她們去我府上，快讓你們芙蓉樓當家的過來，開個價好了！”


    這下，讓張媽搞不懂了。


    哪有客人帶著窯姐迴家的？


    再說，這些新來的還沒來得及調教，萬一途中跑了？或者是發生個什麼意外？


    這可如何交代？


    萬一，如此年幼的女娃，惹出什麼不必要的麻煩，那可不是她這個老鴇子能扛得了的事。


    “爺，你沒跟奴家耍笑吧？”


    收斂了笑容的張媽，一雙眼睛冷冷盯著離風又道：“芙蓉樓還沒這規矩，爺不要為難奴家。”


    “你也配爺跟你耍笑？”


    離風目光冰冷，迎著張媽躲躲閃閃的目光，厲聲又道：“去，拿她們的賣身契來，如無賣身契，那你們就涉嫌拐帶人口，這可是要吃官司的。”


    “明白了！”


    方才一張胖臉還笑得就像一朵花一樣的張媽，臉色霎時就黑了下來，狠狠說道：“原來是敲竹杠的，相識的，老娘告訴你，這可不是你能訛銀子的地方，麻溜的掏了茶錢賞錢，給老娘滾得遠遠的�！�


    “大膽！”


    小廝也迴過神來，惡狠狠盯著離風，咬牙說道：“找事也不看看地方，吃了豹子膽啦？出門前也不打聽打聽，這芙蓉樓是你這等阿貓阿狗能找茬的地方？”


    見離風無動於衷，小廝又道：“茶水錢，瓜子點心，這些雛兒們的出臺錢，還有老子和張媽的跑腿錢，少了二百兩銀子，就別想著出這門�！�


    “別在這裏充大了，去把能做主的人叫來，爺跟你們這些下人犯不著口舌�！�


    離風輕蔑地一瞥眼前二人，不屑地嘴角一揚，又道：“最好來個能一言拍板的，還有，這些娃兒們的賣身契一個都不能少，銀子有的是，但你倆這樣的貨色，還沒有跟爺談條件的資格。”


    這氣勢，張媽如何見過？


    方才還咋咋唿唿的小廝，也不由得心頭一虛。


    看來，不給些顏色，還真當芙蓉樓是隨便就能訛錢的地方。


    “來人！”


    小廝突然變臉，低吼一聲，樓梯口頓時就湧上來十來個拿著棍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