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天地肅靜下來,觀戰的人們鴉雀無聲,仿佛整個世界都化作了永恆,再也沒有任何聲音。
但在他們的腦子裏,仍有這樣的一個畫麵。
一位太虛境的年輕天才,憤怒殺出來的攻伐,卻被一個名不經傳的少年抬手粉碎了。
發生了什麼?
誰能來解釋一下?
“我一定是在做夢。”有人迴過神了,喃喃自語。
“假的。”
“的確是假的。”
臥槽?
也有人驚唿,露出驚容。
最讓他們無法接受的是,上一刻,江小白還在嚷嚷著好可怕,結果,下一刻抬手粉碎了張鶴的攻伐。
要不要這麼抽象?要不要這麼離譜?
當然了!
事實上江小白也很懵,按照他原來的計劃是,自己假裝防禦一下,讓張鶴傷及自己,然後哭喊著魔修好可怕害之類的話,再然後名正言順幹掉張鶴。
沒想到,他僅憑肉身之力,便擊退了張鶴。
我這麼強大了嗎?
江小白望向一臉震驚的張鶴:“喂,魔修,你感覺如何?”
感覺?
張鶴唿吸急促,張了張口,不知為何他心中隱隱不安。
江小白又道:“能起來不?”
張鶴緩緩起身。
江小白接著道:“抬手,看看麻不麻?”
張鶴抬起手……
“救命吶!魔修又要出手啦!”江小白再次驚唿:“快看,他即將施展攻伐,不對,這個手勢……”
“難道?”
“莫非?”
“我的天,他要施展陣法。”最後一句話,他滿臉駭然,同時,暗暗打出一些玄而莫名的力道。
頃刻間!
隱匿於廣場內的陣眼便開始啟動了,轟隆隆作響,一抹血光直衝雲霄。
所有人:“???”
書院高層:“???”
張鶴神色茫然。
的確是陣法,錯不了,還是一座龐大的陣法。
嘩啦!
身在廣場內的人們,皆露出驚容,而後倒退出去。
陣法還未生成,但彌漫出來的殺意,卻猶如寒冰利劍,仿佛要刺穿他們整個人,可怕,太可怕了。
“這是傳聞中,九天十地無敵嘎嘎亂殺吞噬精血的陣法嗎?”江小白的聲音極具穿透力,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我在古籍中見過……”
“是魔修用來掠殺的一種手段之一。”
“你們快跑,我拖住他。”伴隨著江小白的最後一句話,這座龐大的陣法也生成了。
層層血光籠罩下來,縈繞著刺骨的殺意,同時也遮住了外界的視線,隔絕了他們的神識窺視。
江小白眨了眨眼,確定沒有神識能觸及這裏後,他也卸下偽裝了,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此時!
一臉茫然的張鶴也才反應過來:“你?”
江小白笑:“你好,魔修!”
“我的陣法呢?”張鶴駭然。
“被我改了。”
“改了?”他張大著口,難以置信的模樣。
那是他花了數千顆靈石,才艱難布置下來的陣法,你說改了?就改了?你踏馬經過我同意了嗎?
不對!
張鶴屏住唿吸:“你,你想幹嘛?”
嘿嘿!
江小白笑容燦爛:“聽聞你修行‘行字訣’,我這個人好奇心比較重,能讓我看看嗎?”
“你想要我的‘行字訣’?”張鶴死死盯著他。
“對!”
“不可能。”張鶴當即跳了起來,如同被踩到腳趾的大公雞,同時,他恍然大悟:“你早知道我布置了陣法,所以暗中改掉了,然後栽贓我是魔修,運轉我的陣法,試圖避開所有人斬殺我?”
江小白靜靜的看著他,但嘴角上的笑容從未退去,雖然沒有說什麼,但好像也說了很多。
而張鶴則重新暴怒起來:“你踏馬,卑鄙,無恥,下流……”
“有本事自己布置一個陣法。”
“你想從我身上得到‘行字訣’?做夢。”
“你當真以為這樣的一座陣法,便能隔絕外界了嗎?”
“不可能,我告訴你,不可能!”
“這裏是皇城,是書院門前,所有強大修者的匯聚之地,你若敢對我出手,他們必然血染你天穹宗……”
憤怒的同時,張鶴更多的是驚恐。
自己踏馬的是個天才啊!二十出頭的太虛境,居然被一個毛頭小子抬手鎮壓了,還踏馬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困在這裏。
嗯!
雖然他自己也很卑劣。
大罵了好一會兒,張鶴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江小白愕然:“你笑啥?”
張鶴得意般的說道:“你是不是以為,本公子隻有陣法這麼一個手段?”
額?
江小白詫異:“你還有別的手段?”
張鶴笑道:“當然!”
“你該不會是覺得,你太虛境的實力可以作為你的底蘊吧?”江小白托著下巴:“我剛才丹田都沒運轉,光是肉身之力就鎮壓你了。”
“……”
“我感覺,你這個天才也不行啊!”江小白看著他:“我聽說你出生時,引發了天地異象,真的假的?”
不說“天地異象”也還好,不過是簡單的羞辱他而已,提及“天地異象”後,張鶴瞬間有種被踩在腳底摩擦的感覺。
很憋屈。
他咬牙切齒。
“能不能跟我說說,你異象是什麼樣的?”江小白實在是好奇。
張鶴繃著臉色,不想說話。
江小白試探性的說道:“難道不是這個?是你的古法嗎?”
對!
張鶴想起來了,瑪德,他修行了太古法,此法,博大精深,奧義無窮盡,若能運轉開來,再加上他本身的實力,也不是沒有斬殺江小白的可能。
一想到這裏,他露出猙獰的笑意,剛準備開口……
江小白似自顧自的說:“太古法的話?我感覺比不上我的‘縱月三變’,我師尊就憑此法在你們皇城都殺瘋了。”
“……”
張鶴唿吸一滯,差點就破防了,境界比不過,修行法也比不過?但他不得不承認,縱月三變的確可怕。
好在他真正的手段,並非是這些。
笑了笑,猙獰的說道:“出來吧!”
嘩啦!
伴隨著他這麼一句話落下後,陣法某一角,赫然顯化出一道身影。
是一位中年婦女,穿著得體,但麵相略顯刻薄,眸光過於冷冽,自虛無中走出後,便來到張鶴的身旁。
他哈哈大笑起來:“江小白,你不是想得到我的‘行字訣’嗎?你不是想殺我嗎?”
“來呀!”
“我有兩個人在,若你足夠強大,我們便避戰,其中一個人會突破陣法衝出去,屆時,這裏的真相也將公布於眾。”
呃?
江小白臉色古怪:“那要是我也有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