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諸多大勢力在準備的同時,那些即將奔赴伏屍穀的年輕天才,也在努力修行,盡有可能的提升自己。
古皇朝,皇族。
被天子罵了一頓的七皇子痛定思痛,迴去以後潛心修行,於十八天左右踏入太虛境。
出關的那一天,他渾身血氣磅礴,生命之力極其旺盛,體內更有若隱若現的龍吟傳出,令人咋舌……
一雙黑眸,深邃,似深淵般,仔細去看,隱約能看到一些龍形生靈在遊走。
周武眼眸微瞇:“形如蛟龍,血氣內斂其中,不錯,龍神功法步入小成之境了。”
龍,天地間最為古老的種族之一,也是血氣最為旺盛的。
如今七皇子已經走出第一步了,肉身與血氣交融,與“真龍之血”混淆,雖然未能打開人體寶藏,但,遠比一般的修者高出好幾個層次了。
體魄精壯,這是“力”的體現。
七皇子撐開眼簾,輕語:“與那江小白相比如何?”
周武分析:“‘縱月三變’固然強大,但局限性太小,不可為,而龍神功法可追溯到太祖龍神的高度。”
“如今,你已經邁入小成之境,龍神初顯,若與江小白對戰,他,不敵你。”
哢嚓!
聽到這番話,七皇子下意識攥緊雙手,骨骼劈啪作響,不敵我?
他當然不敵我。
本皇子自幼受龍脈眷顧,體內流淌著真龍之血,他,區區一個普通的修行者,如何與我媲美?
“此次入伏屍穀,必然斬殺他。”七皇子語氣森然,一想到祖地內的種種,心中怒火燃燒。
周武頓了一下:“殺江小白可以,但並非所有,你的目的應該是‘旭日三變’,是金烏血,更是扶桑樹才對。”
七皇子點點頭,沒有說話了。
另外一邊!
打開了人體寶藏的林青峰,也順利邁入太虛境了,與七皇子不同,他血氣內斂,氣息藏拙。
若是看表麵,絕對看不出來他是一位天才。
而流風霜一如既往的失敗……
一群書院高層正在安慰她:“沒事的,沒事的,下迴一定能成功。”
事實上,他們不安慰還好,流風霜已然習慣,可是?這麼一安慰,流風霜頓時傷感了。
多少次了?
數不清楚,根本數不清楚。
看著七嘴八舌的長輩們,她鬱悶的說道:“多謝長輩們關心,我想靜靜!”
“靜靜?”
“想她幹嘛?”
“……”
費了好幾分鍾,終於把這群長輩送走了。
流風霜一聲輕歎,目光略有渾濁,靜靜地看著天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道聲音驚醒了她:“在想什麼?”
來人正是院長。
流風霜迴神,搖搖頭:“沒想什麼。”
院長走到她的一旁,開口:“氣餒了嗎?”
她依舊搖頭:“沒有!”
“你內心膽怯了。”院長瞇起視線。
一句話,讓流風霜說不出話。
是的!
她內心的確膽怯了,因為失敗的次數太多太多了,她,已然不知所措。
院長又道:“入伏屍穀的日子已經定下來,還有十天左右,那時,外圍區域的道法會銳減,你準備好了嗎?”
嗯?
流風霜抬起頭,感到不可思議:“院長大人,我還未突破太虛境,也可以去?”
院長道:“你已經足夠強大,我相信你。”
“我……”
“入了伏屍穀以後,有三,第一,拿下‘旭日三變’,第二,想辦法斬殺江小白,第三,尋找屬於你的突破機緣。”
流風霜心神恍惚,也很感動,隻是?
拿下“旭日三變”可以,這是他們最終的目的,尋找屬於自己的機緣也沒問題,提及斬殺江小白?
還能做到嗎?
她內心有些動搖。
院長沉聲說道:“江小白斷了皇朝根基,也等若斷了書院的根基,而且,此子潛力巨大,必須扼殺於搖籃中。”
“不過,你要切記,不可留下證據。”
流風霜點點頭:“我知道!”
畢竟江小白的身後是天穹宗,還有個柳葉魚,若這個女人發飆,古皇朝境內無人能阻攔。
在院長叮囑門下年輕天才的同時,天穹宗這邊,李清然看著剛剛出關的趙庭之,語氣沉重:“你是主峰大師兄,更是他們的大師兄,此次入伏屍穀,必須要保護好他們。”
“其次,你要小心書院那邊的人,若有機會,可暗中出手。”
趙庭之眼皮一挑:“都殺了?”
李清然道:“如果你有這個能耐,可以考慮。”
“沒有呢?”
“先殺七皇子!”李清然說道。
古皇朝先祖鎮壓了朱雀,截取天穹宗的大氣運,而江小白在五千年後的現在破局。
於情於理,是古皇朝有過在先,他們自當感到愧疚才對。
可,這是一個殘酷的世界,沒有對錯,隻有實力至上。
李清然語氣鄭重:“為師沒有能力去清算這一切,所以,隻能靠你們了。”
趙庭之深吸一口氣:“師尊放心,我必定會保護好師妹,師弟,也會與古皇朝清算。”
李清然最後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什麼,主峰弟子,尤其是他座下的弟子,曆來都不是以天賦論。
而是以,責任!
在趙庭之說出這些話的那一刻,他已經具備繼承掌門之位了。
片刻!
李清然大步離去,不一會兒,來到孤峰這邊……
相隔十米八米,他看見洛瑤瑤正在努力修行,不過?這丫頭一會兒睜開雙眼,一會兒又閉目,喃喃自語。
觀察幾分鍾後,李清然忍不住詢問:“瑤瑤?你在幹什麼呢?”
啊?
洛瑤瑤抬起頭,迴答:“我正在修行呢?”
李清然愕然:“你這?一下子睜開雙眼,一下子閉上?是什麼意思?”
洛瑤瑤瞬間警惕起來,舉起一根手指,做出“噓”的手勢,隨即,壓著很低很低的聲音說:“有髒東西!”
“我正在觀察它們。”
“看見我左邊了嗎?有個高高大大的家夥,長得黑不溜秋的,嗯,它對我笑了。”
“還有我右邊,啊?它又說話了,噓,讓我聽聽它說了什麼。”說著,洛瑤瑤湊著耳朵過去。
不一會兒,她才開口:“它說,都得死,統統都要死。”
“???”
李清然扶額,定定的看著她。
說著,說著……
洛瑤瑤也不再搭理宗主了,開始自言自語起來:“咦?還有經文,我聽聽!”